一、超越單人心理學
患者在治療中的體驗的性質,取決于每時每刻治療關系的性質。
“互為主體性理論被定義為:關系中的兩個人在意識和無意識的主體性上彼此交互的影響。“互”強調了這樣一個現實,患者的體驗和治療師的體驗同樣都是通過他們的互動創造出來的,互為主體性中的“主體性”強調了治療的客觀性是個謬論,而且相反,假設有情緒反應的治療師始終無法減少其主觀性是有好處的。
二、依戀和互為主體性:交匯而又互補的理論
互為主體性理論具有同樣的作用,但它又另外提供了概念性和技術性的工具,用來應對這種既可以成為問題,又可能成為資源的影響。
我對這話是有深刻體驗的,既可以成為問題,又可能成為資源。問題和資源是一體兩面,問題是沒有顯化資源的一面,問題經過顯化就是資源。
比如我之前因為匱乏,因為無力,想寫作來崇拜母親,這是問題;但是經過徹底的覺察和堅持,最后我發現寫作就是我的資源,我也不再崇拜我的母親。
比如跑步也是,總感覺在堅持中充滿了障礙,一會兒特別能堅持,一會兒就容易抑郁,但是經過對這個問題徹底的覺察,我突破了跑步的靈活性,從每天跑——問題,到隔一天跑——資源,靈活性出來了,身體也非常愉悅。
交互的影響有多種來源,但是,與我們所依賴的那些人相關的我們自己的需求或欲望,無疑是來源中的一種。
我深刻的體驗到我所能依戀的那些模型,男性即是爺爺的模型,而女性則為母親的模型底色。
1、治療師的個人參與
這個理論從關系的角度來重新定義移情、反移情、阻抗和中立,讓治療師的角色人性化,曾靜了對患者的尊重,有助于依戀關系的發展。
反移情表示出治療師對患者不可避免的主觀性反應,但仍然是能提供足夠信息量的反應。
我們真實的個人參與、情緒的反應和不可避免的主觀性絕對不是干擾,而是每一個成功心理治療師的重要特征。我們對有效理解這一點的最大期望,取決于不僅有意愿審視患者的主觀體驗,也有意愿審視我們自己的,因為我們在共同創造一個關系,而這個關系本身可能是治療性改變的主要推動力。
深有體會。關系是互動出來的,這種來訪者與治療師的底色源于跟童年依戀關系的某種底色是契合的,但是因為治療師人格特質底色的契合從而有了依戀的基礎,而治療師的人格是穩定的依戀母體,是可以把內隱的那部分記憶互動出來,從而發現資源即真實的需求,治療就產生作用。
2、整合、解離和多元性+
伯溫和梅因所稱的不安全依戀個體的多元工作模型,主要是他們具有形成作用的關系沒有給體驗留出空間造成的結果——體驗因此不得不被解離。
所謂的自我是變化的,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就是我們有多少個關系,就有多少個自我。
在這種“構建主義”的觀點中,外面所有人都擁有多元的自我,每一個自我對應一套不同的感受、記憶、態度和沖動;同時,大部分的人都有能力維持一個單一自我的“適應的錯覺”。這樣一個自我是流動的,而不是固定的,它在不同的人際關系情境中呈現出不同的狀態。
這種心理學認為自我是多元和構建的:即他們的出現或被激活取決于環境,既有內在的環境,也有外部的環境。
依戀和互為主體理論共同的焦點,就是自我獲取自己體驗的特點是什么。
關系理論家認為在我們最重要的關系中不能被接納的體驗,會傾向于被解離和未能發展,而不是被壓抑。它們不是被防御“忘記了”,而是被驅逐到覺知的邊緣。在那里它們仍然是自我不想要或被否定的部分,直到在一個由不同的情況所決定的新的心理狀態的情境下,從前被邊緣化部分現在變成最中心的部分。
我對這部分還蠻有感觸的。我從小在家庭里被綁架太多,內心里面幾乎沒有空間完成一個整合,于是我被解離成另一個我——“思維倒置”——把底牌翻出來故事化,以真亂假,跑到同學家里‘騙吃混喝’。直到今天我到別人家里也感覺非常自然,我好像可以根據當下的環境,把自己“解離”成那個環境成員一樣。當然,因為經歷了一些成長嗎,我也開始愛自己的家了。
解離的含義:
其一,解離意味著防御性地修改自己對現實的感覺,這就是患者所形容的走神、離開身體或感覺自己不復存在。
其二,解離是指一個人把跟日常所見的自己不相容的體驗分裂出去。
這個感覺也是有的,就是對自我有種不真實感——真實的部分被分裂出去了。解離的程度越嚴重,自我的感覺就越矛盾、越不連貫,更加不穩定和更加混亂——“多元化的自我”之間就更缺少溝通。
治療師應該把目標放在(像安全型嬰兒的父母那樣)創造一個在最大程度上包納的關系。在這個方面的主觀體驗被認為有時是容納了被患者解離的體驗,而這些體驗是在患者以前的具有形成性的關系情境中被解離掉的。
三、重新思考傳統的建構:心理治療的民主化和治療師角色的人性化
依戀取向的治療是在模擬最好的親子關系。
1、重新定義移情
在互為主體性的框架里,移情不再被視為扭曲,因為患者對治療師的感知幾乎永遠都有其合乎情理的記住。移情不僅被分析,也被構建。
2、重新考慮反移情
在新的范式里,反移情是與患者關系中持續性的特點,而且是另一條“通往無意識的捷徑”。反移情的全盤概念——治療師的主觀體驗既是資源,也是阻抗——承擔著絕對中心的角色。
3、重新考慮阻抗
把阻抗作為溝通來關注,可以成為覺察患者解離體驗的另一條路徑,并且有可能使這些解離體驗得到整合。
4、重新考慮中立
互為主體的理論家主張,作為治療師,我們有意識努力把自己的主觀性“圍起來”,實際上會增加我們無意識地試圖影響患者的可能性。當治療師亮出他們手中的底牌,常常是他們對患者最有幫助的時候。
為了促進患者有效地進行自我探索,有時候我們可能需要呈現出自己的觀點——目的不是為了讓它被接受,而是讓它可以被思考。
從互為主體的觀點來說,中立是患者和治療師一起有效地修通一些人際之間的阻抗而取的的共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