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松在《如喪》封面上寫著:“我們終于老得可以談一談未來?!彪m然整本書的內容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敢說理解,但頗為印象深刻。
我們還年輕得可以說一說小時候。
從多小的時候說起呢?我想也不至于一定要告訴你我嬰兒時期超級胖,胖的手臂上的肉肉一節一節的,用我媽的話來說,就是米其林宣傳畫上的小人兒嬰兒版。但是出于一個年輕女性對外表的在意,我一定要告訴你,現在我身材普通,沒有非常纖細,但也絕不至于太胖,屬于掉進人堆里扒拉不出來的那種吧。
可令人遺憾的是,會隨著年齡消失的不止是肥肉,還有顏值。
我小時候超可愛!這點兒不止是聽七大姑八大姨的口述,還有照片為證。據說帶我去逛公園還有外國人要求跟我合影。九十年代在我們這種二線城市,能見到個外國人還是稀罕事兒。
至于為什么在后來的成長發育里,臉盤子越來越大,眼睛尺寸卻沒變,我也很疑惑。
我實在是沒什么意志力,拖延癥也很嚴重。這要從小時候說起。
大概是因為父母小時候條件艱苦,家里要求也很嚴格,所以深知生活艱辛的父母對我的要求恰恰相反。從小老爸就跟我說,我只需要負責健康快樂成長就好了。可我對這句話的理解好像有點走偏。
作為九零后,我開始記事之后物質生活就已經很豐富了,我小時候能有幸接觸很多有意思的事。我對有意思的事情見一個喜歡一個,卻從來沒能堅持。
舞蹈、繪畫、電子琴甚至吉他,每一種都是報名一期興趣班(那時候我們的學習還不能稱為“愛好”,只是興趣),便沒了下文。爸媽也不太逼迫,對于報班都是“喜歡就去學”的態度,至于我放棄的時候沒太為難我,我猜也是架不住我吃不了苦的時候十分走心的撒嬌吧。
能讓我自己都印象深刻的,大概是六七歲的時候上舞蹈課。上課的地方離家很遠,印象里坐公交車要很久。
雖然是下午上課,可每到周末早晨,我準會提前開始醞釀,不是“頭疼”就是“肚子疼”,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眼看著到中午都沒蒙混過去,得到父母那句“那下午別去上課了”的恩典,心里越來越著急。
其實父母心里也門兒清,早就看穿我拙劣的演技,一般會采取“利誘”的戰略:如果堅持去上課,那下課之后去下館子吃一頓,你看怎么樣?
于是那一整個冬天,我都在下館子的動力下上舞蹈課。再后來的不了了之,我也記不清是下館子不能再誘惑到我了,還是因為實在疏于練習父母看我不是這塊料,總之,舞蹈課我是再沒去過了。
其他興趣也多以這樣告終,以至于現在我的書櫥頂上、床底下還堆著電子琴、吉他、畫板什么的,每次大掃除整理到的時候老媽都會埋汰我幾句。自己在羨慕別人有一技之長的時候也略有后悔——如果我當時堅持下來了,會不會也這么棒?
可是這些事情,也不是小時候自以為躲過去就躲得過去的。最近兩年略明些事理才感受愈明顯。
無論是讀過的書,還是堅持過的事,做過和沒做過,經歷和沒經歷過,堅持下來和沒堅持下來,終是不一樣的。
公司年會,每個部門出一個節目,在一片流行歌曲里偶爾有相聲、鋼琴、古琴這些讓人在觥籌交錯里抬起頭來的節目,總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哪怕不是讓領導印象深刻,讓男神多看一眼也好呀!
記不清在哪里看到蔡康永在某個采訪里說的:在學游泳的時候沒有努力,女神約你去游泳的時候你也只能很遺憾地說“我不會”,在工作中也是同理。他用這來說明積累和學習的重要性,也算是扎心了。
被扎心的可能不止我一個,脫離了懵懵懂懂的小時候,我試圖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大家都在拼命向前跑。沒有人規定方向,可能是讀書、可能是喝茶,甚至可能是品酒或者研究游戲,大家都在自己喜歡并且擅長的領域一路狂奔。
確定了想走的路,我也終于邁開腳步。這次,可不能再以“小時候”作為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