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雨里在街衢里走,父母在身邊,有人攜了筐和自行車買蓮蓬,暗綠色的,小小一只。
問曰十元三枚,小的可五元三枚,一小束,小繩子束著,十分可憐。
母親說不值,家鄉的孩子課間淘氣,在池塘邊折來便吃,五毛錢也沒人要。
于是便未買。心中卻實在惦念,連及那兩株未開的荷花苞,插在自行車頭,顫顫的不自知的美。
要是買回來了,此刻也就在我眼前,插在我灰青色的瓶子里,夜里看看它們,多么好。
還要貓。要是有貓就好了,抱在懷里,打著呼,能給人許多寬慰。
為什么是貓呢,因為貓不需要說話,卻是什么都懂的樣子。
看一看它一臉心事醞釀欲說還休的表情,心都化了。
送完父母回來,空蕩蕩的公交車里昏睡,伏在座位前的靠背上,頭發凌亂。頭發長了就要剪,不剪呢。
大嗓門的售票員毫無激情地報著站,聽不真切。突然驚醒來跳下車去,啊,早了一站。
淌著雨水回去,辦好學生卡,教學樓前有一樹木槿繽紛。
一直睡不夠,沙發上歪倒就能睡著,出租車上合眼也能睡著。
浩浩蕩蕩的日子奔流令人心驚動魄,而許多事懸而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