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是一種怎樣的東西?一個人的時光變得無所適從。
敲一顆雞蛋進泡面里,就打發一頓早餐。佐料是準點的財經新聞,恒生指數獻舞一支。
腳底的水泡無人照料,肆虐一陣又兀自頹去。海底隧道另一端的樓宇,等待西裝領帶定向回流。仿佛時間在地點等待事件。高跟鞋比眼皮醒的更早,可惜入閘后嚴禁舞蹈。
是不是喂飽了日程表,孤獨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堂皇闖入記憶的倉庫。
入夜的彌敦道,揉著人們疲憊的憂患的雙眼,發酵一場曠日持久的嘉年華。爭執聲是助興的煙花表演,這一處消散了,另一處升起。
街頭被重新割據,善意與敵意的象限。我跑啊跑,跑累了就圈地而坐。
地皮被不同材質的布料睡得暖烘烘的,水泥墩附近的比路中央更舒適。我用脊椎貼上它,感染相同的溫度。然后放任眼皮舒展,留一條縫隙,看燈牌的倒影爬上膝頭。
我是一直醒著,還是中途做了個夢?有垃圾車開過,清空城市的腸道,味道久久不散。有深夜點歌臺從耳邊經過,“在獅子山下相遇上,總算是歡笑多于唏噓啊。”
這是我逃了那么久,決定降落的地方嗎?我的執念和狂妄,安葬于你生活的盲點。夢的邊緣是回憶的入口,還是反過來也一樣?
在這秩序感失調的夜晚,我看到你我未出世前的臉。
你伸手把鐘表調好,我們跌進悠長的拉鋸。荒了天,老了地。
那該死的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