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浪子 第十二輯浪子一怒刀出鞘 第一章 四月女神斗四大狂徒

風鈴浪子 第十一輯不得不殺凌素飛 第七章 一份逆襲的夢

十九日,冬風烈,日有微光。

許多年前,丁謹是一個刀客,帶刀的刀客,許多年后,丁謹還是一個刀客,只不過不再用刀了而已。

他想過無數種去找宦喻樓的方法,但最后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一種,就是徑直走到金風玉露樓。與他同行的,還有文依夢、蕭笙、濁渾飛、白如軒、梁月潔、陳蜀月、木樹月、董羞月。他們都要找宦喻樓,算一算總賬。

離金風玉露樓愈近,眼前的黃沙就愈少,只是冬風依然凜冽,朔氣依舊嚴寒。

丁謹想討一個公道,為這個江湖討個公道,同樣為了凌素飛,為了崔玉蘭。他想親自見過宦喻樓,親手殺了他。

若是宦喻樓不死,江湖就難以太平。

白然也是一同前行的,但她清楚自己的武功,所以她只是遠遠地跟著,順便招呼手下清理金風玉露樓的手下。丁謹已經向她許諾,倘若發現神刀,神刀就歸她,其他人也并未表現出異議。

一行人在林子里慢慢地走著,林子盡頭的金風玉露樓已是隱約可見,他們走的并不快,因為他們想保持體力,等待著與宦喻樓的一戰。

丁謹知道不出多久宦喻樓就會前來,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宦喻樓沒有理由不來,何況,以他對宦喻樓的了解,既然金風玉露樓的所在已被他知曉,宦喻樓是一定會與他相見。

一陣風起,風中彌漫著殺氣。走在最前面的丁謹止住了腳步,然后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林子里回蕩:“風鈴鎮中,烏合之眾,擅到樓前,是以命終!”

丁謹一行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張之色,他們每個人都很鎮靜,因為他們聽的出這聲音是來自誰。

暗器王,唐千!

他們是認得這個人的。

“唐千,既然來了,何必要裝神弄鬼,你與我們到底是老相識的。”丁謹淡淡道,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他確定唐千確定能聽到。

漫天星光驟現,疾射而來。

丁謹不動,他背后的濁渾飛往前一步,刀一揮,舞出一圈光幕,數不清的暗器悉數落在了地上。

唐千輕飄飄地從樹上降下,然后樹后轉出三個人。

這三個人他們同樣是認識的,只因這三人就是四大狂徒中的另外三個——嗜血掌杜問、撼山手趙駿、冷判官崔命。

唐千尖聲笑道:“這一回,你們可沒那么走運了,雖然樓主下過命令放丁謹過去,但是……”說到這里,他給崔命使了個眼色,崔命閃電般躍起,一雙明晃晃的判官筆刺向丁謹,這時候唐千才說出后面的話來:“老子是不會留你活命的。”

眼看著崔命的判官筆就要抵上丁謹的咽喉,但見梁月潔手里的一柄刀不知何時已遞了出來,取的正是崔命的胸膛,崔命雖然想殺丁謹,但是他也不想死,所以趕緊撤招,退了回去。

這時候梁月潔、陳蜀月、木樹月、董羞月她們四個一字排開,擋在丁謹身前,梁月潔看了眼又氣又惱的崔命,比月還清、比水還靈的目光依次掃過杜問、趙駿、唐千,忽然問了句:“你們是四個人?”

“你難道沒聽說過四大狂徒?”崔命沒好氣地回道。

“好,好極了。”梁月潔注視著崔命,一字一字道,“你們四個,對我們四個。”

崔命不說話了,唐千也開始瞳孔收縮,杜問臉上的肌肉抽動著,趙駿也是一臉的冷峻。

丁謹明白梁月潔她們的意思,他沖她們一笑,然后就從四大狂徒的身邊走過。

四大狂徒誰也沒有出手,因為他們面對著四月女神。

四月女神,四大狂徒,正好是四個對四個。

杜問他們是覺得她們一介女流,并非他們的對手,但是此刻面對著四月女神,卻油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這壓力來自對面,對面這四個女子。

杜問是四大狂徒中武功最高的一個,所以他選的是梁月潔。

風起時,杜問一雙血紅的掌一擊拍出,取的正是梁月潔的胸膛。

同時,趙駿的掌、崔命的判官筆分取兩旁的董羞月和木樹月。

唐千卻沒有動,他直勾勾地盯著陳蜀月,陰測測笑著。

梁月潔反應極快,橫刀來擋,只聽得當的一聲,一股大力沿著杜問的雙掌透過刀背傳來,震得梁月潔嬌軀一顫,往后倒退了幾步。杜問既然占了上風,自然不能錯過時機,他又接連數掌拍出,梁月潔雖然還是橫刀來擋,但是杜問的掌傳出得大力卻依然沖擊著她的身子,令她不得不接連倒退。

趙駿這邊剛飛躍而起,他一雙碎石裂碑的手還沒有靠近董羞月,董羞月就一個空翻到了一丈以外。趙駿不能放她自由來去,便再使個身法,追了上去。

崔命的判官筆已接近了木樹月的身前,木樹月的刀也以同等的速度刀刺向崔命。崔命是個惜命的人,他只能扭身避開,他這一避,反倒失去了先機。木樹月得勢,當頭一刀劈向崔命,崔命右手的判官筆難以招架,只能左手的判官筆也來抵擋。

唐千還是盯著陳蜀月,許久,他才尖聲道:“久聞陳教主有一種暗器江湖知名,卻不知比之我唐門又如何?”

陳蜀月沒有回答,唐千的眼里閃國怒火,他尖聲喝道:“老子有辦法知道!”話音一落,未見他如何動作,已經有數十點寒星爆射向陳蜀月,就好像漫天飛雨,置身在無數唐門暗器籠罩下,陳蜀月看來是避無可避。

眼看著梁月潔就要碰到樹上,她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只腳在樹上一蹬,然后一個空翻,越過了杜問頭頂。杜問雙掌撲空,惱羞之下,回身一掌拍出。他這一掌看來綿軟無力,但實際上卻是蘊足了嗜血掌的真勁,一旦被其擊中,就經脈逆轉、七竅流血而亡。剛剛落足實地的梁月潔不敢怠慢,她身子一低,一個側身,如同水魚似的從杜問肋下滑過。杜問手腕一轉,反手一掌往梁月潔胸前按去。梁月潔無法躲閃,情急之下,手腕抖動,舞出層層刀光,遮住了自己的身形。杜問被層層刀光影響視線,只得迅速收掌,倒退了幾步,再行出手。梁月潔趁機反守為攻,手臂掄圓,大開大合的刀勢展開,層層刀影席卷向杜問。杜問連讓數步,待刀勢一弱,他化掌為指,兩指在刀鋒上一夾。梁月潔感到她的刀被兩股大力硬生生夾住,回招不得。杜問一臉的冷笑,他瞧著梁月潔,兩指夾著梁月潔刀鋒,身子如離弦之箭似的竄出,另一只掌已拍至梁月潔胸前。

趙駿緊緊追著董羞月,兩條人影兔起鶻落,轉眼已到了二十丈以外。董羞月止住身形,背對著趙駿,趙駿不知虛實,也止住了身形。只聽董羞月柔聲道:“這地方想來安靜了許多。”趙駿答道:“即使你逃出太遠,我也有方法要你命。”董羞月柔聲笑道:“不見得。”她轉過身來,刀已在手,遙指趙駿。趙駿大喝一聲,一雙手攜帶著海浪般的勁風,拍向董羞月的太陽穴。董羞月就像一只漂泊在大海中心的小舟,置身在驚濤駭浪之下。但她并不慌亂,手腕抖動,刀已揮起,她腳步微錯,居然在錯開趙駿雙手的同時,斬向了趙駿的頭顱。趙駿一閃避開,又是兩掌拍出,兩人刀來掌去,一瞬間就過了十數招。

木樹月依然占據上風,崔命雖然手持著兩支判官筆,但仍是招架不了木樹月的刀法。木樹月自從傷在千羽鶴刀下后,得到那雙老板指點,刀法突飛猛進。因此在對陣崔命的時候,不但不落下風,而且占盡了優勢。崔命漸漸有些氣力不支,木樹月看出了端倪,含笑道:“原來大名鼎鼎的冷判官,不過是浪得虛名。”崔命聞言心里大怒,他一面抵擋木樹月連綿不絕的刀勢,一面冷哼道:“鹿死誰手,其猶未知!”木樹月施展刀法的同時,仍是不忘出口相譏:“催命判官,只怕催不了別人的命,只能催自己的命!”崔命雖然招式上落了下風,但是不想在口舌上也占不到便宜,他又冷哼一聲:“這倒未必,要催命,當然是催你的命!”他的聲音一落,心下一橫,凝聚真力,大力一擲,一只判官筆破空而飛,閃電般穿向木樹月咽喉。縱使木樹月武功高于崔命,此刻也不得不回刀來擋。崔命就等木樹月回刀的一瞬,他的手腕一轉,他自己也是一個轉身,另一只判官筆閃電般往木樹月胸口便刺。木樹月擋下橫空而過的那只判官筆時,身子已是劇顫,這時崔命的另一只判官筆,看起來她已是躲閃不及。

陳蜀月看著漫天星光似的暗器,手臂展開,刀勢也展開,她已很久不曾用刀,可是她的刀法,向來是不差的。只見她以刀光護體,就這樣穿過如雨的暗器,徑直地往唐千走去。唐千心頭大駭,他沒有料到,陳蜀月的刀法會如此之高。陳蜀月手提著刀,一步一步一雙明麗如珍珠般玲瓏剔透的眼睛滿是笑意,道:“看來本教主不用獨門暗器,就可以取走你的性命了。”唐千畢竟是名聲在外的暗器王,他看著陳蜀月迎面走來,風吹袖動,就有暗器飛出,無聲無息地附骨針,不帶一絲風聲,悄無聲息地飛向陳蜀月。唐門的附身針,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而且一旦鉆入皮膚,就會竄入奇經八脈,即使強如不死冥王,被這附骨針刺中,也是無力回天。唐千在心里暗暗發笑,他沒有理由不笑。

杜問的掌快要按上的梁月潔胸膛的時候,梁月潔的身子突然一縮,讓開幾寸。雖是幾寸的長短,卻是生與死的距離。杜問的掌如影隨形,還是往梁月潔的胸前按。梁月潔的刀還是沒有掙脫杜問的二指,但是梁月潔并沒有放棄,她手握刀柄,扭身翻起,刀鋒卻是不動,她借勢飛足連踢杜問的胸膛,杜問躲閃不及,被梁月潔這飛足踢退了幾步。他正要調整,但是梁月潔突然前沖,刀鋒如一陣風似的從杜問喉嚨邊劃過,杜問還沒反應過來,梁月潔就已與他錯身而過,杜問呼吸著梁月潔身上還殘留的香風,張口吐出幾口鮮血,緊接著他感到自己呼吸緊張,他伸出手來在咽喉一抹,發現掌心全是鮮血,他自己的血,然后他的喉嚨噴出一道血柱。杜問臉上肌肉抽動著,他慘笑一聲,頹然倒了下去,就倒在梁月潔的香足邊。

此時此刻,趙駿已是滿頭大汗,董羞月也是香汗淋漓,兩人過了數十招有余。董羞月對趙駿已有了惺惺相惜之意,趙駿亦是如此。董羞月沖趙駿一笑:“你若自行離去,小女子可以對你既往不咎。”趙駿雖然有些猶豫,但他終究與四大狂徒中的三個是有交情的,怎么能說走就走?趙駿往后一退,運起真力,又是一掌拍出,董羞月不甘示弱,刀勢展開,前來迎接。

崔命的判官筆已逼近了木樹月的胸膛,甚至已貼上了她的衣服,可是木樹月的腰水蛇似的一扭,道聲:“來的好!”話音未落,木樹月頭一低,兩足發力,身子平平滑出,貼著飛來的判官筆,貼著崔命刺來的判官筆,一滑好幾尺。崔命似乎未料到木樹月有如此變化,呆了一呆,但是木樹月的動作并沒有停滯,她的手腕一轉,刀鋒如一道長虹,沒入了崔命的胸膛。崔命的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色彩,他顫聲道:“好快……的刀!”話音落下,崔命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生命。

附骨針一出手,唐千似乎已經料到結局,他得意看著陳蜀月,眉里眼里全是笑。陳蜀月突然陀螺般轉起,她手里的刀也是陀螺般轉起,重重刀影將陳蜀月的身形護的潑水難進。唐千看的目瞪口呆,手已有些發抖。陳蜀月止住身形的時候,附骨針已悉數落地。雖然擊落了附骨針,但是陳蜀月已消耗了大量真力,她如月的臉龐已有些變得蒼白,唐千看的她的變化,翻著白眼,尖聲笑道:“你還能擋下別的暗器嗎?”說到這里,他伸手一揚,唐門的鐵蒺藜,暴雨般打向陳蜀月,陳蜀月雖然橫刀來擋,但是她還是動作有些緩慢,雖然擋下了正面的暗器,但是還有一些鐵蒺藜打在了她的腿上,她的手腕。陳蜀月吃痛,刀脫手,她自己也跪了下去。唐千得意地俯視著她,又尖聲笑了起來,道:“剛才的鐵蒺藜沒有毒,接下來,可就是淬了毒的鐵蒺藜了。”

陳蜀月咬著唇,她抬起頭來,正視著唐千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道:“你的暗器,太平凡,算不上驚艷。”

唐千故意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難道你的獨自暗器,不是平凡?”

陳蜀月不答,她的手顫抖著縮回袖里。

唐千眼里殺機大盛,他尖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恐怕你的暗器就算不凡,也沒有機會施展了,因為老子才是暗器王!”

風鈴浪子 第十二輯浪子一怒刀出鞘 第二章 無情的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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