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覺得自己如游魂一般,尤其是在自己孤獨的時候,找不到能明白自己的人,陪著自己哪怕只是坐著。這種感覺越大就會越體會的淋漓盡致。
我常常說自己是一個熱鬧著孤獨的人。友人們心情差時,有時候會約我吃飯、聊天,而我的壞心情常常吃飯、聊天、唱K都解決不了。雖然我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但是我又覺得自己是一個執著于內心獨白的人。所以,我笑著、鬧著、傾訴著,最終還是一個需要一個角落來容納我這些不安。因此有人見我陰郁著臉,問我為什么,我的回答永遠都是不知道。我會不明原因的心情不好,而且欲哭無淚的難過與悲傷,這些情緒把我渲染的多愁善感,也神經兮兮。
有時候我會懷念,和小白從小在一起的時光,但既便如此我還是很少聯系他,他長久不聯系我,我便會很神經地發消息或者打電話咒罵他,然后經常是他在那邊莫名其妙,而我在這邊已經崩潰到不行。日子久了,他也就習慣了我的神經,在我咒罵完他之后,我便會把他拉黑,很久不會搭理他,但通常會留一個聯系方式,或者是微信,或者是電話,我們一般會冷戰很久,但是我從來不會糾結,反倒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微信或者QQ留言,說在我咒罵完他之后,他的諸多心理。我常常在內心深處譏笑他的幼稚,而他總是會被我莫名其妙的脾氣搞得委屈無比。其實,在我心里,即使我罵他,或者他罵我,當時都是脾氣上來,就要宣泄,而過去之后,他依然是那個陪我長大,認識最久的朋友。所以,我從不會糾結,等我恢復了元氣,我還是會不聯系他,不搭理他,而等他下次再出現時,之前的就都忘掉了。
即使是小白在我成長的路上,我們認識二十余載,許多的情緒,我仍然無從解釋,他也無從理解,或許只是因為我們從七八歲,到十七八歲,再到二十七八歲,或許還會到三十七八歲,這樣一路相伴,他常常說,我依然如小時候一樣,但是似乎我已經忘記了我小時候是什么樣子,偶爾他和我坐下來閑談的時候,會從他幽默的演講中,回想起曾經的諸多壯舉,每到此時,我就在想,如果我現在仍然有兒時的野心,那該是怎么樣的快意恩仇。只是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那會兒,我應該是讓多少人牙都癢癢,其中包括最愛我的爹娘。
和小白一樣,比小白晚一些,但是似乎結識她之前,我就已經認識她很久。我曾不只一次向別人講述過我們的歲月,她的男朋友們都曾和我坐過同桌,而且也都是我介紹。在那個小縣城,我們這個年紀,她絕對算得上文藝范兒美女,我每天還糾結在怎樣讓父母不吵架的問題時,她已經躺在臥室,仔細分辨窗外的暗號,此段她講起來,我總是取笑她是怎樣分辨那與眾不同的口哨聲的。她的青春我覺得我參與的絕對是徹頭徹尾,因為各種表象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當時她的心理居然會那么復雜,長大后我們再在一起閑聊這些往事時,我總是在內心唏噓她心理的成熟。而三十而立的我們,偶爾電話交流一些事情的時候,這個沒頭腦的女人,又讓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是該贊嘆這么多年她能一直保持善良呢,還是要罵她這么多年仍然讓她這么不長記性。她還是那樣,外表酷酷的,內心暖暖的,只是偶爾神經起來,我就會忍不住叫喚她,可是在她自己的小宇宙中,也住著一個女人的堅韌與細膩,陪伴著她。
長大后的自己更加孤獨吧?我見過最沒有煩惱的人,她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看孩子、看老公,我覺得她的世界是充實的,我從沒有看到過她失態的樣子,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在我心里她是一個處事泰然的優雅女子,仿佛永遠都是榮辱不驚的樣子。也可能是因為曾經我總是很依賴她,所以她在我面前從來沒有過不安的樣子,我望向她的眼神時,她給我的永遠是堅定的信號,那小小的身軀里,裝的是大大的用不完的能量。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只可惜對我來說,她可能永遠是傾聽的,完了也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會安慰我,時間久了,我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也喜歡和她在一起不停地說著亂七八糟的心情,邊說手邊在紙上畫下亂七八糟的字跡,她說“這么多年,你總是喜歡在紙上亂畫”,這個習慣我從未在意。若她不說,大概我也不會知。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每年甚至一次的見面機會都不到,只是,偶爾想起她,我便會想到我向她的傾訴,卻從未聽她說過什么不如意。
我常常覺得,自己在心情很差的時候,聽了別人的糟糕,也會把自己的不愉快忘掉,也許只是因為她見多了我的諸般不順,便不會覺得自己不順了吧。
雖然在我身邊許多人會覺得他是學霸,他很牛X,在認識他之前,我也覺得。但是真正走近他的生活,學霸、牛X都離他很遠,我常常打趣地說他是個生活白癡,也許是一貫謙遜的態度,導致他從來對別人作出的決定不會挑挑揀揀,很隨意、隨性,是他留給我的印象。我常常覺得他不靠譜。我也不理解別人眼中的他那么奇怪,仿佛和我認識的他根本不是一個人。可能是因為我從一開始認識他,他就是一個不著調的人,帶著我和他女朋友逛街,我像一個小尾巴似的,我覺得那時候他好奇怪,沒什么勇氣,喜歡又不敢表達,即使他走了還讓我傳話,真是可笑至極,當時的我極度瞧不上這個膽小鬼,我不明白這個極度神經的人,怎么那么受人們喜歡,后來也失聯了十年多,等到再遇到他的時候,他更神經,只是娶了個女神。他實在的可怕,他到我家吃飯,我以為他吃完了,說你趕緊回去陪你爸媽吧,他居然老實地說了句,我還沒吃完呢。我媽在一邊笑了。頓時,我覺得這十幾年的社會生活讓當初那個傻不唧唧的他沒有學到什么。他依然擅長用童真無辜的眼神,只是他一旦不童真也不無辜的時候,眼神很堅毅,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以上是看我神經,和我看神經的兩種人。之所以,常常想起他們,一是因為我神經了,需要他們安慰,二是因為,看他們神經,我的神經能稍多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