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張幼儀,名張嘉玢,是古今長河里我欣賞而欽佩的女性。因為她的善良,因為她的堅韌,因為她太多太多的品質。世人贊徐志摩是才子,留給了后世多少詩篇,我卻覺得那樣的詩篇文章是浮華而不接地氣的。
原生態家庭的概念在如今被言說的越來越火,每個人似乎碰到過不去的砍,個性中不喜的因素都會從這里面獲知一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慰藉和寬恕自己。對于張幼儀的家庭,比起吃不飽穿不暖的姑娘來說她是管家小姐,有傭人有丫頭伺候著,無疑是令人羨慕的。而她雖自小只讀四書五經,學三從四德,授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教育,卻也耳濡目染了新知和禮教。
她的父親受儒家思想教育頗深,以至于在堂哥冤枉大哥偷東西時,負氣搬出張家,自食其力。即便山明水了之時,也迫于傳統禮教,不回張家。從不愁吃穿的家庭到只能靠父親診金過活的一家子,無疑是困難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期間的磨練,造就了一個個鮮活而正直的張家人,造就了幼儀一生的堅韌。
在那個誰都羨慕三寸金蓮的年代,只裹了三天小腳的幼儀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有一雙可自由行走的雙足,自然是幸運的;可裹小腳意味著舊時代和新時代的區分,那么她既不屬于新時代,也必不屬于舊時代。對于一心追求自由新知的丈夫來說,卻是可悲可嘆。
突如其來的婚姻,讓她不得不放棄了還有一年即可畢業的女校學習,嫁入徐家,面對視自己如無物的丈夫,內心糾結有多少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曉。為了不與舊式婚姻照面,徐志摩每天五更外出,夜深而回,甚至在知曉幼儀懷孕后,便如同欲飛牢籠的鳥兒一樣立即申請國外大學,遠赴讀書。獨自一人生下阿歡后,便由徐母和傭人照看,不許她接近一分,就這樣守著空閨,觸不到丈夫,夠不到兒子,年復一年待在徐家院中盡人媳的生活。得有多大的包容、韌性才能如此毫無怨言的過活著。
二哥像徐家提出送幼儀出國陪伴丈夫,換來的卻是徐家的拒絕,而得知兒子在國外并不安分守己時,卻換來幼儀,希望她能陪伴兒子,照顧他,約束他。長達三個多星期的輪船終于到達彼岸時,她歡喜的期盼,心中即將開始的嶄新生活,就在隔岸還有一丈遠的地方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時,瞬間被熄滅。無情而冷漠的眼神,她明白了他的不情愿,整理好心情,一如既往的跟在他身后,毫無怨言的付出。
再次懷孕時,盡管生活拮據,卻也是歡喜的,說與枕邊人時,換來的卻是“打掉”二字,她害怕極了,她說打胎會死人的,而眼前的人卻冷冷的說了一句“坐火車還會死人呢,難道就沒人坐了么”,怎樣的厭惡,才能對懷有自己骨肉的妻子說出這般話來。她不忍,她拖了一天又一天,以為當肚子隆起時,丈夫也許會心軟。肚子隆起的那天,徐志摩沒有說話,她以為他接受了,她歡喜著。可殊不知等來的卻是他的失蹤,比起事故,失蹤是最讓人抓狂的,她找尋等待了幾月,再次有他的消息,卻是“離婚”二字。雖早已料到,卻不曾想到這個男人盡可懦弱到連這個都要別人來轉述,她終于耐不住了,第一次使出全力發飆了,把前來傳話的人嚇退了。
想到即將要出生的孩子,她不忍,寫信給二哥求助,二哥的回信第一句竟是為張家失去徐志摩而悲痛不已。而先不是想到妹妹的委屈,后接到幼儀后,幼儀發現二哥不但照顧不好自己,還需要自己去照顧,肚子越來越大,二哥只能將她托付鄉下的朋友。法國鄉下的生活,讓幼儀豁然開朗,她明白了為什么丈夫討厭自己裹小腳,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裹小腳,而是背后舊思想的代表,于是她開始學習法語,新生的種子在她心里開始萌芽。等來了八弟的看望,意識到八弟對自己體貼入微的照顧,自己也需要家人的溫暖,幼儀連夜收拾行李,隨八弟前往德國,開始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