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情史》(18)

藏王駕崩,寢帳中眾人中有人放出悲聲,武安王仁增從藏王榻前站起,厲聲說道,

“諸位莫要忘了藏王臨終時的遺命,此時哭聲傳出帳外,驚動了吐谷渾,我們就很難全功而退了,不許再哭。”

眾人聞聽武安王仁增的呵斥,立刻醒悟,皆噤住了哭聲,一起說道,

“我等奉藏王遺命,愿意聽從武安王調遣。”

武安王仁增見大帳中眾人安靜下來,這才遵照藏王贊普遺命,讓兒子仁次先率小部人馬當夜秘密護送藏王靈柩返回大藏國,仁增自率大軍留守軍營,嚴密封鎖消息,為防吐谷渾看出兩國間局勢已經有所變化,仁增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動大軍壓到吐谷渾王城城下,逼迫吐谷渾國王圣渾盡快同意兩國間息兵停戰的協議,避免夜長夢多,安排妥當,眾人散去分頭行動去了。

第二天一早,仁增未打任何招呼就率大軍來到了吐谷渾王城城下,這可讓吐谷渾國王圣渾有些驚慌,連忙派丞相也渾出城詢問,仁增立馬橫刀,也不和也渾客套一句,直接說道,

“藏王心急,讓我仁增先把大軍開到吐谷渾王城城下,等候圣渾國王的答復,如果圣渾國王同意了藏王息兵停戰的條件,讓我仁增就近接收了吐谷渾國王給大藏國商隊的賠償,立刻撤軍回大藏國,否則,直接進攻吐谷渾王城,以防圣渾國王有了準備,也渾丞相趕緊回去和你們圣渾國王說了,給個答復,仁增就在這里等著。”

聽了仁增這番一點也沒有回旋余地的話,也渾不敢怠慢,飛馬回城稟報了圣渾國王,圣渾前一天其實已經就藏王贊普提出的停戰條件召開了一次大朝會,朝臣們意見不一,吵吵嚷嚷一天也沒有定論,圣渾本想再派也渾丞相就邊境駐軍問題再和藏王商量一下,可是這藏王贊普也太有心機,竟然派大軍直接開到吐谷渾王城的城下,不容他圣渾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如今,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因為圣渾心里早已經打算妥協,王城防衛根本就沒有做充分的準備,要是馬上開戰,吐谷渾王城的駐軍一擊即潰也不好說,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圣渾未再召集朝會,直接對也渾丞相說,

“大戰一觸即發,沒有什么好商量的了,你再出城對仁增說,我答應藏王贊普提出的停戰條件,我這就派人送去給大藏國商隊的賠償,讓仁增拿到后馬上撤軍,離開我吐谷渾吧。”

接收了吐谷渾國王圣渾派人送來的金銀馬匹,仁增笑著對也渾丞相說道,

“圣渾國王爽快人,我仁增也不能言而無信,馬上撤軍。”

說著,仁增揮手命令大軍后轉,后隊變前隊,迅速撤出了吐谷渾王城,大軍連夜拔營疾行,在兩國邊境上仁增趕上了護送藏王贊普靈柩的仁次,一同日夜兼程,數日后回到了太陽城。

此時的加布和索娜已經從仁增派人送來的信中得知了父王贊普駕崩的消息,悲傷之余,不敢怠慢,嚴密封鎖了藏王駕崩的消息,加強了王宮的警戒,以防國內生變,同時做好了新王登基的準備,只等武安王大軍返回。

大軍是夜晚到達太陽城的,仁增留兒子仁次負責安排大軍駐扎郊外,自己連夜進宮覲見太子加布。聞聽仁增老將軍已經回到太陽城,正在宮門外等候覲見,加布急忙起身迎出,同時吩咐宮人速去定國侯府接定國夫人索娜進宮議事。加布把仁增迎進王宮,加布坐下,示意仁增也一同坐了,仁增老淚縱橫,跪下說道,

“老臣大罪,未能保護好我王,請太子治罪。”

加布見狀,急忙上前扶起仁增,說道,

“神秀用暗器襲擊父王,事出突然,與老將軍無關,父王駕崩,國事未定,還請老將軍協助加布定國。”

仁增站起,抬手抹干眼淚,拱手對加布說道,

“太子放心,仁增父子必遵我王遺命,奉加布太子登基為我大藏國的新藏王。”

兩人說話間,索娜也急急趕來王宮,索娜與仁增見禮后,三人坐下,仁增詳細敘述了藏王贊普遇刺的經過和臨終的遺言,加布和索娜聽后,不勝唏噓,加布言道,

“父王臨終遺憾,加布定當替父王完成,加布登基后即刻著手重建大相寺,10年之內必滅吐谷渾。”

三人商量一夜,第二天,朝會之上,仁增宣布藏王贊普遺詔,奉加布登基稱王,新藏王加布當廷宣布,加封武安王仁增為太師,升定國侯仁次為定國王,定國夫人索娜升任太子師并輔政內閣首輔以領國事教導太子,冊封小嘉措布為太子。大事一定,加布安葬了父王贊普后,召德吉覲見,商量重建大相寺的事情。

加布登基為新藏王的消息從王城中傳來,德吉多少有些不敢相信,怎么這么快老藏王贊普就駕崩了?加布現在成了大藏王,她以后還能那么隨便地叫加布“姐夫”嗎?見了加布不叫姐夫,叫藏王,德吉感覺好像很拗口,有些不習慣,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加布登基成為大藏王,冊封姐姐央金的兒子,她的外甥小嘉措布為太子,那么小嘉措布不是就不能再放在太陽城的老宅由她德吉撫養了嗎?小嘉措布2歲多了,學會走路了,會和她說話了,會和她逗笑了,德吉已經習慣小嘉措布在自己眼前跑來跑去,習慣每天照顧小嘉措布的飲食起居,雖然德吉才18歲,沒有結婚,自從央倉哥哥出家做了喇嘛,德吉沒有想過將來她要嫁給誰,德吉已經當小嘉措布是自己的孩子,和小嘉措布生活在一起,她一點也沒有感到過冷清寂寞,德吉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她要照顧小嘉措布,因為仙湖村商社的生意越來越大,她還要不時地料理生意上的事情,雖然德吉并不需要參與生意上的具體事務,但在奶奶把族長之位傳給她后,德吉才真正地感覺責任重大,不得不抽出更多的時間處理生意和族中的事務。德吉心里也知道小嘉措布被冊封為太子對她也是一件好事,小嘉措布以后會被送進王宮中撫養,她德吉就會多出很多的時間,這樣她也會輕松一些,但在心里,德吉很是舍不得小嘉措布離開她,她準備等姐夫加布忙過了朝廷大事空閑下來了,德吉要和姐夫加布商量一下小嘉措布的事情。這天,王宮來人說藏王要她進宮有事情商量,德吉問宮人,

“公公,藏王可說讓我帶上孩子了嗎?”

“沒有,只說讓我接你進宮,別的什么也沒有說。”

德吉這才放下心,交待保姆帶好小嘉措布,自己跟著宮人進宮去見加布了。

“小民德吉見過藏王,我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加布見德吉進宮行大禮參拜,急忙上前扶起德吉,笑著對德吉說,

“德吉妹妹以后進宮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那么多禮,我還是你的姐夫,還和以前一樣叫姐夫就行了。”

德吉站起,加布吩咐侍女端來凳子讓德吉坐了,德吉不再客氣,坐在加布對面,開口說道,

“姐夫現在可是大藏國的藏王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了,這王宮以后就像德吉妹妹自己的家一樣,隨便進出,我加布還是你的姐夫,德吉還是加布的妹妹,一家人不用那么多規矩。”

“這我就放心了,路上我還在想姐夫現在是大藏王了,我以后還敢叫姐夫嗎?”

“怎么不敢叫,大藏王也有妹妹啊。”

“這就好,姐夫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情嗎?”

“當然有了,兩件事想和德吉妹妹商量一下。”

“哪兩件事情,有小嘉措布的事情嗎?”

“當然有,小嘉措布是我和你姐姐央金唯一的孩子,又是我的長子,我已經立他為太子了,現在,德吉妹妹和小嘉措布再住在太陽城的舊居,怎么說都有些不安全,我已經和姐姐索娜商量了,想讓德吉妹妹帶著小嘉措布搬到索娜姐姐的定國王府去住,一是為了小嘉措布的安全,二是我打算讓姐姐索娜教育太子小嘉措布,我已經冊封姐姐索娜為太子師了,這樣安排,德吉妹妹以為如何?”

“搬到索娜姐姐家當然好了,只是我生意上的事情比較多,來往的人都是些市井之人,我怕吵了索娜姐姐。”

“這個事情好辦,我也想到了,已經派人開始擴建定國王府,重新修建了一個獨立的偏院,開了獨立的后門,不妨礙你生意上的人員往來,這樣你覺得怎么樣?”

“這樣好,只要索娜姐姐不嫌德吉煩,德吉全憑姐夫安排。”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等定國王府改建好,你就帶小嘉措布搬過去,還有一件事情,德吉妹妹可要幫你姐夫一把。”

“姐夫都是大藏王了,還要我德吉幫忙嗎?”

“當然了,沒有德吉妹妹的幫助,我加布雖然是大藏王也做不成這件事情。”

“姐夫真是啰嗦,你就直接說了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情,德吉一定竭盡全力就是。”

“德吉妹妹爽快,我就不繞彎子了,姐夫想讓你出資重建大相寺,如何?”

“什么?你讓我出資重建大相寺啊,姐夫也太高看德吉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工程,非傾全國之力難以完成。”

“我相信德吉妹妹的能力,也知道一下子讓妹妹拿出這么多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是想讓妹妹先組織開工慢慢建著,國府有了重建大相寺的姿態,才能凝聚民心,大藏國的民眾看到了希望,國事才會蒸蒸日上。我加布不會讓妹妹虧本的,我準備把全國的鹽市和鐵器買賣也交給妹妹經營,這樣妹妹就會有財力持續投入大相寺的重建,大相寺建成之日,我要把央倉請回來主持大相寺事務,德吉妹妹,你不想讓你央倉哥哥回來嗎?”

“這樣啊,姐夫是給我設套啊,讓我想想,我先拿出一部分錢小規模的開工倒是不難,至于以后資金是否跟得上建設的進度,我現在心里沒有數,生意做了才能知道;還有就是我仙湖村商社沒有那么多人手,我這里只能負責建設資金的調度,我只管錢,其余的事情我可管不過來,還有……,算了算了,這么大的工程,那么多的生意,我哪能現在就和姐夫在這里說清楚啊,姐夫,不,你大藏王要向我德吉保證,除了錢,以后我需要人國府出人,遇到困難國府幫助解決,只有這樣,我德吉才敢接你這活,這可是天大的工程啊,姐夫,你真是要累死我啊。”

“只要德吉妹妹答應下這事情,別的都好說,除了錢,國府幫不上忙外,其他的事情國府一力承擔。”

“那就這樣說好了,我這就回去想辦法弄出點錢來,其他的事情,我回去想好了再來一件一件和姐夫說。”

德吉性急,說罷就起身辭別了加布,回去做事了。加布見德吉答應了出資重建大相寺,大喜。德吉走后,加布又召來輔政內閣的三個重臣一起商量著安排了重建大相寺的相關事宜,只等德吉把錢拿來,加布就要在朝堂之上宣布啟動大相寺的重建工程。

德吉回到仙湖村商社,找來馬市生意和茶葉生意兩位管事,讓二人這兩天把賬目結算一下,分成維持生意的流動資金和盈余資金兩大項目給她上報,兩管事見德吉族長催得急,且限定了期限,不禁都很困惑,一起問道,

“德吉族長,沒到年終算什么帳啊,況且也不好結算,很多生意雖然已經把貨賣出了,但因為都是老客戶,很多都還沒有回款到賬,怎么個算法啊?”

“我剛才進宮接下了大藏王的一單天大的生意,當然要先查一下家底,否則怎么定下一步的做法啊,兩位管事做虛實二個賬目,現金賬目為實,匯總的賬目為虛,這樣總可以了吧,盡快吧,大藏王可不是有耐心的主,等我回話呢,兩位管事如果真的忙不過來,自己在商社中找幾個得力的幫手,反正二天后要給我把賬目報來。”

兩位管事一聽德吉族長要做一單天大的生意,立刻來了精神,向德吉告辭后就去忙著找人查賬去了。德吉待兩位管事走后,讓管家去太陽城最大的酒樓王城酒樓訂了一桌酒席,同時吩咐管家發下請柬給太陽城幾個做鹽鐵生意的大商,說她德吉請他們吃飯。這幾個鹽鐵商人聽到仙湖村商社的德吉請他們吃飯,不禁都受寵若驚,誰都知道仙湖村商社的德吉因為姐夫加布這個靠山,幾年之內不僅壟斷了太陽城的馬市和茶市,還把觸角伸到了太陽城幾乎所有能賺錢的行業,是太陽城商界一手遮天的人物,可這個德吉平時為人低調,很少在太陽城的公眾場合招搖過市,因此太陽城商界的很多人都只聽說過德吉這個人,沒有幾個真正見過德吉的。

今天這個神秘人物竟然在太陽城最大的酒樓請他們吃飯,他們幾個小生意人怎么能拒絕呢,回家和夫人們一說,夫人們更是興奮,嚷嚷著也要跟著去一睹這個太陽城商界領袖的風采,幾個商人拗不過夫人們,湊在一起商量是否可以帶著家眷前往赴宴,其中一個見過德吉的商人平措說,德吉是個女子,帶上家眷赴宴,宴會氣氛會更好一些,應該不算失禮的行為,說自己就準備帶著夫人前往。有人帶了頭,大家都回家和夫人說了,夫人們終于如愿,個個興高采烈,開始忙著梳洗打扮,每個人都想要光彩照人地去赴德吉的夜宴,這可是太陽城商界的一次盛會,只有為數不多的大商才有資格被德吉邀請的,因此絕不能被其他商人的家眷比下去,否則自己丈夫在太陽城商界會丟了臉面,因為有了這種想法,幾個商人被夫人們要求做了各種各樣準備,又額外破費了不少錢財,最后竟然有些后悔帶家眷赴宴了,但是不管怎么說,能被德吉邀請,一睹這個太陽城商界領袖的風采,這夜宴還是很讓人期待的。

傍晚,商人們帶著家眷提前到了王城酒樓,這酒樓裝飾豪闊,夜晚更是燈火輝煌,夫人們有的是第一次來,被酒樓富麗堂皇的裝飾吸引,時不時地發出嘖嘖的贊嘆聲。沒有讓客人們久等,德吉稍稍提前了一點來到了酒樓,這家酒樓是德吉與阿沛王子合伙開辦的,贊普登基稱王后,把以前的太平王府賜給了已故太子阿旺一族,讓其子阿沛住了,加布和阿沛是堂兄弟,就讓德吉出資和阿沛合伙開辦了這個王城酒樓,解決阿沛一族在太陽城的生計問題,因此德吉也算是這里的老板,平時德吉并不常來,德吉只管出資,并不介入具體生意,一切都由阿沛王子帶著族人打理。今天德吉在這里設宴,阿沛親自前來招呼,殷勤備至,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讓赴宴的商人和他們的家眷們倍感尊榮,酒過三巡,德吉開口說道,

“諸位商界同仁,諸位長輩,德吉今天請大家來,只是想和大家通報一個消息,就在今天上午,德吉進宮覲見大藏王,藏王要我出資重建大相寺,作為條件,許我壟斷太陽城的鹽鐵生意,諸位也知道目前德吉是有這個資金實力的,但我仙湖村商社沒有那么多的人手,故想和諸位合伙做這一單生意,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各位鹽鐵商人剛才還滿臉堆笑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原本熱鬧的宴會氣氛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商人們都知道這是德吉要借著大藏王的威權吞并他們這些不大不小的鹽鐵商戶,他們干了一輩子鹽鐵生意,這是他們的生計來源,即使德吉把他們象王公貴族一樣殷勤招待,他們也不愿意這么容易就把生意拱手讓人,因此宴會上突然無人說話了。德吉見冷了場,心里著急也沒有什么用,只好再次開口說道,

“諸位沒有想好,那就不用現在做決定了,我德吉也不想獨吞這么大的市場,今天只是想先和諸位打個招呼,諸位回家想好了,愿意和我德吉合伙的,就告訴這王城酒樓的阿沛老板,阿沛老板會聯系我的,我們私下再商量。今天就不提這事情了,諸位盡興,賬都記在我的名下,德吉有事先走,最后敬大家一杯,阿沛老板會陪大家繼續喝酒的。”

德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讓一旁的阿沛老板繼續陪大家,自己拱手告辭走了。德吉走后,眾人因為心里有事,無心繼續宴飲,也紛紛告辭回家了,一場夜宴盛大開場,卻這樣冷清地落幕了。德吉從王城酒樓回來,有些失望,原本德吉也想到了今天的宴會上可能不會那么容易就達成合伙協議,但還是沒有想到最后會徹底冷場,竟然沒有一個鹽鐵商戶想和她德吉合伙的,在德吉提出合伙提議后,這些鹽鐵商戶連虛假的客套托詞都沒有說上一句,直接冷場了,這讓德吉多少有些不舒服,以后那就不能怪她德吉了,她要采取一些措施讓這些鹽鐵商戶就范。

二天過后,主管馬市和茶葉生意的兩位管事如期給德吉交上了各自的賬單,德吉一看如果扣除現在生意所必須的流動資金能夠馬上拿出來的現金真是不多,已經賺到的錢是不少但大多都是賒賬掛單的,一般到了年終才會回款到賬,這可讓德吉有些為難了,藏王加布正等她德吉的啟動資金呢,哪會等她年終收賬啊,如果動用了現在生意所必須的流動資金無異于殺雞取卵,生意做小了,以后更沒有錢投到大相寺的建設資金中去了。

德吉第一次在生意的事情上犯難了,她打發走了兩位管事,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間里苦思冥想,一天過去了,德吉想累了,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要是央倉哥哥在就好了,他是活佛,總有辦法教我的,德吉這樣想著,拿出央倉走時留在她這里的轉經筒來來回回端詳著,好像這轉經筒就是她的央倉哥哥,看著看著,德吉兩眼朦朧起來,似乎眼前轉經筒上的佛骨舍利明亮起來,那白色的光芒比夜晚的燭光更明亮,在這片亮光中,德吉明顯地感覺到了央倉哥哥的氣息,

“央倉哥哥”

德吉不禁失聲叫出了央倉的名字,

“德吉妹妹愁眉苦臉的,有什么難事嗎?”

德吉驚呆了,她的房間里除了她自己沒有其他任何人,她怎么會聽到央倉哥哥的說話聲,

“是央倉哥哥在和我說話嗎?”

德吉試探地問。

“是我央倉,德吉妹妹不用害怕,我已經修成了意動神功,我現在身在大理,神游天下,過來看看妹妹,不想妹妹正拿著我那轉經筒,轉經筒上佛骨舍利的光芒只有在夜晚最明亮,所以我就一直等著,如果你能夠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你才能聽到我說出的話,就是這樣了,妹妹有什么難事可以告訴我了。”

聽到了央倉的一番解釋,德吉才鎮靜下來,她真為她的央倉哥哥高興,央倉哥哥修成了不世神功,她的央倉哥哥一定是活佛轉世,對這一點,德吉再也沒有一點懷疑。于是,德吉向央倉訴說了她最近遇到的煩心事,央倉聽完,半晌沒有說話,在德吉以為央倉已經神游走了的時候,突然聽到央倉說道,

“德吉妹妹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我最近神游了中土漢國,發現他們的王城里除了像我們大藏國太陽城一樣有商鋪、旅店、酒肆、市場、街道外,還有一個太陽城沒有的地方,就是錢莊,那里的人們會把暫時不用的錢存進錢莊,錢莊許以一定的利息,時間存到了約定的期限,錢莊就會連本帶利一起還給存錢的人,不知道這個信息對你是不是有用,反正,你央倉哥哥不會做生意,也給你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具體該怎么辦好,還要妹妹自己想辦法,如果妹妹沒有別的什么事情,我要走了,目前我的功力還不夠,我不能神游太長的時間。”

“我暫時沒有其他事情了,央倉哥哥,下次我想見你怎么辦呢?”

“你見到我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起,下次,妹妹想見我了,最好在月圓之夜,像今天一樣拿出我那轉經筒就行了。”

兩人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方式,央倉就告辭神游走了。

當晚,德吉美美地睡了一覺,因為央倉哥哥的啟發,她已經有了對策,她也要象中土漢國一樣在太陽城創辦一個錢莊,這樣,她就可以盤活年終才到賬的資金,有了籌錢的辦法,德吉心里放松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德吉就抱著小嘉措布進宮了,這是小嘉措布被抱出太子府后第一次進王宮,德吉想小嘉措布現在已經被冊封為太子了,他的父親加布現在是大藏王了,小嘉措布已經開始懂事了,也應該讓孩子認祖歸宗了,要讓小嘉措布知道王宮才是他真正的家,他是與眾不同的,他將來要成為這王宮的主人,他是未來的王,他有統領大藏國的使命。因此,在加布登基后,德吉第二次進宮時,就抱著小嘉措布來認祖歸宗了。加布見德吉抱著兒子小嘉措布進宮異常高興,一邊逗兒子玩,一邊問德吉,

“這幾天沒有見你,我知道德吉妹妹忙,也就沒有去打攪你,今天,你精神不錯嘛,是重建大相寺的啟動資金籌好了嗎?”

“姐夫嘴一張,我德吉就要掏錢,哪有那么容易就籌足這么一大筆資金,不過我已經有辦法了,來找姐夫幫忙的。”

聽到德吉并沒有籌足重建大相寺的啟動資金,加布多少有些失望,但又聽到德吉說已經有辦法了,想到這事情牽涉一定很廣,不是他加布一個人馬上能夠考慮周全的,故對德吉說,

“要我幫忙啊,行,只要德吉妹妹開口,不過,這事情最后還要你索娜姐姐辦,我先帶你和小嘉措布去見見太后,我讓人去請姐姐索娜來,我們三個一起商量你的事情,如何?”

“這樣好,兩不耽擱,小嘉措布也應該認認奶奶了。”

加布帶著德吉和小嘉措布來到后宮母后寢宮,太后看見久違的長孫,欣喜異常,摟著小嘉措布不讓德吉帶走,

“你們去忙吧,不用呆在我這里了,讓小嘉措布留下來就行了,格勒一直就在我這里,兩個孩子一塊玩,沒有事的,你們放心忙你們的去吧。”

德吉知道太后所說的格勒是現在王后薩薩的孩子,小嘉措布的弟弟,見太后這樣說,也不好違拗,交待了一下小嘉措布聽太后奶奶的話,就隨姐夫加布回了政事殿,這時,索娜已經應詔而來,正坐著喝茶,加布見姐姐索娜已經到了,就讓德吉也坐了,三人開始商量德吉提出的籌資方案,索娜聽了德吉準備創辦一個錢莊的天才想法后,無限感嘆道,

“德吉妹妹真是商業天才,錢莊,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有了德吉的錢莊,以后籌集大相寺的重建資金就容易多了,姐姐帶頭去動員王族到你錢莊存錢,不過,德吉妹妹可要有優惠啊。”

“索娜姐姐見笑了,我德吉哪里是什么商業天才啊,我實話說了吧,是我央倉哥哥昨晚托夢給我,我才知道錢莊這新鮮事的,今天早晨醒來,聯系到大相寺的重建資金,才想了創辦錢莊籌集資金的辦法,不過,這錢莊的作用只在籌集資金,年終還是要多付出一部分利息的,最后還要落實到我仙湖村商社的生意上的,如果我生意沒有賺錢,到了年終,你們存錢的人還不把我吃了,所以呢,姐姐也不要指望在我德吉錢莊上發財,第一次籌資,德吉還是覺得穩妥為上,我只需要提前兌付仙湖村商社掛賬到今年年終的資金,籌夠姐夫要的重建大相寺的啟動資金,不敢再多了,也就半年不到的存錢期限,我準備付給存錢人3厘的利息,索娜姐姐如果覺得合算,我就全包給姐姐了,姐姐自行在王族中分配如何?”

“3厘的利息,半年不到,年終連本帶利一齊歸還,什么也不用做,不少了,你姐姐我不貪心,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姐姐哪有不要的,德吉妹妹準備第一次籌集多少資金啊。”

“大概有5000兩黃金,姐夫看夠用嗎?”

“重建大相寺當然是遠遠不夠的,但作為啟動資金,我看差不多。”

“5000兩黃金啊,我索娜家里還真沒有那么多,我找王族其他人一定幫你籌夠,德吉妹妹什么時候要啊?”

“姐夫點頭同意了,我這就回去安排,錢莊開張之日,姐姐來給捧個場。”

“這個當然了,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德吉妹妹只管說。”

“姐姐、姐夫,德吉真還有事情沒說呢。”

于是,德吉就把那天請客宴請太陽城鹽鐵商人的事情和加布、索娜絮叨了一通,加布聽完,問道,

“看來太陽城商界也有德吉妹妹搞不定的,妹妹打算怎么辦呢?”

“這點小事,只要姐姐、姐夫幫忙,沒有搞不定的。”

“妹妹要仗勢欺人,我加布可不幫你啊。”

“仗勢欺人又怎么了?這些小商人也太不懂事了,你們不愿意,說句客套話不行嗎?德吉妹妹是好脾氣,要我就沒有那么容易讓他們走了,妹妹打算姐姐怎么幫你呢?”

“還是索娜姐姐好,姐夫只會讓我掏錢,等到要他幫忙,他就推得一干二凈,我德吉像是仗勢欺人的人嗎?”

“好,你不仗勢欺人,你就說吧,什么辦法?”

“我大藏國在各條商道上都有駐軍,姐夫只需要下令向所有通過關隘的商隊收取很少一部分稅金就可以了。”

“今年出兵攻打了吐谷渾,國庫又空虛了,我本來也想建議朝廷對商戶加稅的,但怕引起物價上漲,民眾怨聲四起,故遲疑不決,德吉妹妹說讓藏王下令向所有通過關隘的商隊收取很少一部分稅金,這和你的鹽鐵生意有什么關系啊?”

“姐姐難道不記得了,德吉的貨物都是大藏國軍隊當作軍用物資運送的,因此德吉就不用繳納通過關隘的稅金,過去大藏國從來也沒有設置關卡收取過稅金,因此德吉運送貨物的成本就和其他商人的是一樣的,現在如果姐夫下令向所有通過關隘的商隊收取很少一部分稅金,德吉商品的成本就會比其他商人的低,德吉從外面運來的鹽鐵在價格上就有優勢,德吉保證按原價銷售,絕不漲價,這樣不會加重太陽城民眾的負擔,但我卻因此能夠壟斷了太陽城的鹽鐵市場,以后他們這些小商戶想不和我合作都難,怎么樣?姐夫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這樣我才會有錢,繼續籌到重建大相寺的后續資金啊。”

“姐姐,你看德吉這個辦法可行嗎?”

“當然可行,還能增加國庫收入,一舉兩得,我看就按德吉說的辦。”

“姐姐說行,加布就照你說的辦,不過,妹妹必須保證太陽城的物價不能大幅上漲,否則,我就要下令干預了。”

“德吉保證,姐夫也要保證大藏國軍隊繼續幫我運貨,且不能向我要什么好處費。”

“好,妹妹保證太陽城物價不上漲,我自然嚴令大藏國軍隊不額外對你收費。”

如此,三人計議已定,德吉又去后宮陪著太后說過一通話,就帶著小嘉措布回去了,臨行時,太后依依不舍,反復叮囑德吉以后多帶她的長孫來看她,德吉鄭重地答應后,太后才讓德吉抱走了孩子。

有了內閣首輔索娜的全力支持,德吉迅速在臨近定國王府的地段上買下了一幢房子經過改造裝修成為了錢莊的營業地點,剩下的就是挑選錢莊管事的人選,選定了就可以擇吉日掛牌開張了。

因為錢莊將來要掌管著整個仙湖村商社的資金調度,老練可靠成為選用錢莊管事的必須條件,德吉為這事考慮了很久,論理財的經驗當然老管事扶桑和現在管理茶葉生意的嘉西長老最合適,可兩人都是自己的長輩,雖然現在是仙湖村的族長了,但德吉還是覺得隔了一層,不能隨便使喚,要論可靠,當然是自己的家人最好了,老族長奶奶論經驗足可以勝任,但畢竟年紀大了,也不好讓她老人家操這個心,剩下的只有父親和母親了,母親從來沒有處理過家庭之外的事情,一點經驗都沒有,肯定是不能考慮,最后只有父親多吉了,父親以前雖然沒有直接管理過金錢賬目,但近幾年一直掌管著仙湖村的商隊,自己父親擔任錢莊管事,德吉什么話都好說,父親萬一遇到不懂的,自己如果在,可以直接代勞,實在不行,父親可以去請教老族長奶奶,如此想明白了,德吉回家吃飯時,就對父親多吉說了準備任命父親為錢莊管事,多吉一聽,頭都大了,直接擺手,說道,

“不行,這管錢管賬的事情,我最頭大了,你這丫頭,沒有事情給你爹派這種活,你爹哪行啊,你還是找族中的其他人吧。”

“爸爸,我能找到別的合適的人,肯定不來麻煩您老人家,我不找別人了,就是爸爸了。”?

說著,德吉把她這幾天考慮的經過告訴了家人,最后請老族長奶奶來決定,老族長聽了孫女的想法后,開口勸說兒子多吉道,

“多吉啊,這回,你還真得幫德吉一把,在家,你是她爹,女兒有困難,你能不幫嗎?在外,德吉現在是族長,族長發話了,你能不照辦嗎?你也別犯難,如果有不懂的,你來問我,我教你。”

“孩子她爹,你就給女兒幫這個忙吧,我在家沒有事情,也可以向母親學學管賬的事情,以后也可以幫你的忙。”

“這可都是你們幫我做的決定,以后有事一個都不準賴賬,我說不過你們,我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還是爸爸最好。”

德吉見父親答應了,笑著起身給父親斟滿了一杯上好的青稞酒,端給父親多吉。

“你媽就不好嗎?”

“奶奶就不好嗎?”

“好,都好,我給你們都把酒斟滿。”

如此,德吉任命了錢莊管事,選擇吉日正式掛牌開張了。這一日,整個通往定國王府的路上擠滿了圍觀的商戶和民眾,這是太陽城歷史上聞所未聞的新鮮事,德吉錢莊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大家都不知道,但看見太陽城的王公貴族以定國夫人索娜為首,紛紛前來捧場祝賀,并且當場拿出黃燦燦的金條交給德吉錢莊的伙計,伙計只給了存錢人一張德吉簽字畫押的紙,而那存錢人象得到寶貝一樣仔細地折好,小心地揣進了懷里,又在錢莊伙計遞過來的賬簿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摁上了自己的手印,每個辦完了存錢手續的人走出德吉錢莊時都是興高采烈的,像是意外發了大財一樣,而德吉錢莊沒有賣出任何一件商品就一下子賺了那么多的錢財,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后來,有人向從德吉錢莊出來的存錢人打聽后得知,原來那些存錢的人真是遇到了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們把錢交給德吉錢莊,半年不到,年終時德吉錢莊承諾加3厘的利息,連本帶利一齊歸還,什么都不用做,就多出了3厘的利息,這不是天上掉餡餅是什么呢?德吉錢莊不是瘋了吧,這和白送有什么區別?聽到消息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也跑進錢莊要求在德吉錢莊存錢,錢莊伙計推說沒有提前預約不接受臨時提出的存錢請求,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立刻有人嚷嚷起來,德吉錢莊門前看熱鬧的民眾也跟著起哄,原本次序井然的現場立刻亂作一團,無奈,伙計只好請來老板德吉,德吉看著嘰嘰喳喳吵成一片的人群,高聲說道,

“大家請安靜一下,德吉錢莊今天開業,準備不足,還請大家多多擔待,德吉感謝大家捧場,請想要存錢的人今天可以登記預約,德吉回去準備一下,改天通知諸位來錢莊辦理存錢手續。”

聽德吉老板如此說話,圍觀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紛紛來到錢莊伙計處登記預約,這樣,待第一批人全部辦理完存錢手續后,德吉錢莊就提前關門了,隨后立刻請索娜派來的御林軍押解第一批5000兩黃金的存款送進了大藏國國庫,算是為重建大相寺籌足了啟動資金,大藏國司庫大臣報知藏王加布,加布大喜,當天破例在下午召集群臣來到朝堂,宣布啟動重建大相寺的工程,并發布詔書告知全體大藏國民眾,民眾得知歡欣鼓舞,都說藏王加布辦了件天大的好事,大藏國國運要轉好了。

后來又聽說啟動資金是仙湖村商社的德吉老板捐的錢,并且德吉老板還承諾繼續投入后續重建資金,民眾對德吉的美譽達到了空前絕后的地步,大家愿意到做了善事的德吉老板的仙湖村商社去購買日常商品,哪怕仙湖村商社提高了價格,也不能阻止民眾對仙湖村商社商品的喜愛,再后來,德吉干脆讓商社印制了許多有德吉字樣和畫像的包裝紙包裝每一件從仙湖村商社售出的商品,有德吉商標的商品尤其是食品最是受太陽城民眾的追捧,民間出現了用帶有德吉商標的食品供奉佛祖的習俗,這是連德吉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由于迫于民眾輿論的壓力,德吉錢莊不得不向太陽城民眾也開放了普通存錢業務,仍然承諾兌付3厘利息,但存錢期限卻延長到了1年,個別民眾雖說有些不滿意,但有總比沒有好,還是陸陸續續地有民眾前來辦理了存錢手續,1個月下來,多吉管事一匯總,在德吉錢莊的存款遠遠超出了德吉的預計,民眾的存款足足有1萬兩黃金,因為大相寺的工程資金暫時還用不上,德吉決定利用這筆巨額資金全面壟斷太陽城的鹽鐵生意,這種一不做二不休的氣勢,加之藏王加布下令加收關稅的措施,一下子打壓了整個太陽城的鹽鐵市場,鹽鐵商戶雖然怨聲載道,但這時,德吉的好名聲在太陽城已經達到了頂峰,些許詬病根本無法阻止德吉壟斷市場的步伐,此時,這些鹽鐵商人才開始后悔沒有早同意和德吉老板合作。

時光荏苒,轉眼到了新春年節,益西頭領和扶桑老管事從大理隨商隊來太陽城看望老板德吉,一是向德吉匯報一年來大理仙湖村商社的經營情況,上繳賺到的金銀財物,二是帶來了央倉給德吉的家書。德吉再見益西頭領和扶桑老管事很是高興,請兩人來家里一起吃了年飯,席間德吉老板詳細詢問了大理那邊的情況,并介紹了太陽城德吉錢莊的經營現狀,最后決定為了避免大筆金銀錢財長途運送的風險,她準備在大理也創辦一家德吉錢莊,任命扶桑老管事為大理德吉錢莊的管事,并讓扶桑這次再回大理時把兒孫家眷也帶去,以解扶桑老管事的思親之苦,扶桑聽了萬分感激,如此安排后,今后兩邊貿易結算,單憑德吉錢莊的一張紙片,德吉叫它做支票的憑證就可以兌付金銀,不用再拿著大筆金銀錢財兩地跑了。辦完公事,益西和扶桑在德吉家門口分手,扶桑回家去安排一家大小搬家事宜,益西則去看望他太陽城的老朋友。沒過兩天,益西來找德吉,說他的太陽城朋友想請德吉老板在王城酒樓吃飯,德吉有些疑惑,說道,

“我在太陽城深居簡出,沒有太多的朋友,平日的生意,我很少參與具體事務,什么人會在那么高檔的酒樓請我吃飯啊?”

“我在太陽城有個叫平措的朋友,不知德吉老板還記得他嗎?”

“不記得了,我見過他嗎?”

“平措說德吉老板曾經請他在王城酒樓吃過飯。”

“啊,是做鹽鐵生意的商戶吧,我以前是在王城酒樓請他們吃過飯,當時想和他們合伙做鹽鐵生意的,可當時他們沒有一個人愿意和我合作的,沒有他們的合伙,我現在也做得挺好,怎么,你這個叫平措的朋友請我去王城酒樓吃飯有什么事情嗎?”

“平措這幫商戶當初拒絕和德吉老板合伙是他們有眼無珠、不識抬舉,要是當初我在太陽城,一定勸平措給德吉老板打工,像我益西一樣,哪會象現在生意蕭條,要不是他平措早些年賺的那點家底,現在維持生計都難,昨天,我去看他,平措現在很是后悔,托我向德吉老板說情,平措想給德吉老板打工。”

“是這樣啊,益西頭領和這個平措的交情很深嗎?”

“我的馬幫以前曾經被打劫過,當時損失慘重,沒有錢再進貨做茶葉生意了,平措借過錢給我,所以今天我才斗膽為他來向德吉老板求情,還請德吉老板賞個臉去一趟王城酒樓,至于德吉老板最后愿不愿意讓平措替你打工,我就不管了,德吉老板賞我益西個臉,也讓我還了平措這個人情,如何?”

“益西頭領,你這話說得重了,平措既然與你有恩,我就替你還了這個人情,你去和平措說飯就不用他請我吃了,王城酒樓的消費可不是一般的貴,我也不用他替我打工,他以后不用再去大理進貨了,可以直接來我仙湖村商社拿貨,我以低于市場價的一成半給他供貨,益西頭領,你看這樣行嗎?”

“我看行,我益西先代平措謝過德吉老板了,不用去大理進貨,沒有一點風險,平白地賺了一成半的利潤,這和白給他平措沒有什么區別了,這是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從德吉住處出來后,益西高高興興地去還了平措一個大人情,平措憑著德吉送出的優惠度過了難關,后來,經過平措的介紹,德吉把仙湖村商社變成了太陽城的鹽鐵商戶的供貨商,徹底退出了太陽城鹽鐵生意的零售業務,太陽城的鹽鐵商戶也因為德吉給予的優惠價格,穩定了生計,而德吉在整個鹽鐵生意中輕輕松松獲得了近三成的利潤,取得了雙贏的結果,同時也贏得了更多的商界美譽。

德吉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利潤也越來越豐厚,因此德吉加大了重建大相寺的資金投入,又因為大藏國民眾的廣泛支持,很多信眾都義務參與到大相寺的重建工程中,大相寺的建設進度比預期的就快了很多,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相寺的主體工程逐漸顯出了輪廓,邀請央倉活佛回到大相寺擔任住持的事情也就排上了藏王加布的議事日程。

這天,加布找來德吉,讓德吉帶個信給央倉,讓央倉盡快從大理回太陽城來。德吉聽了加布的話,這才說起了她所了解到的央倉在大理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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