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涼
山本耀司(YOHJI YAMAMOTO),一個來自日本的世界級服裝設計師,第一次知道他是因為一個品牌“Y-3”,一個極簡風格和極具設計感的高檔時尚運動品牌,身邊有朋友在做服裝設計類的工作,偶有耳聞這個人的名字,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
好奇心作祟,了解山本耀司的大門也由此打開。
起初了解到Yamamoto是因為男裝,殊不知他是以女裝設計之路開啟的,80年代他帶著具有反叛精神的時尚進入西方,簡潔而富有韻味且線條流暢的設計,與當時西方主流的時尚品味格格不入,甚至有人呵斥他滾出服裝設計界,經過多年的耕耘,以及對自己設計理念的堅持,終于讓人們認識到了Yamamoto是一位個性十足與才華橫溢的設計大師,如今世上所有haute couture他都有參與過,也是時裝周的常客。
想起當年他挑釁性的“美學屠殺”令法國設計界倍感恐慌,這股山本味道的chic到了90年代才漸漸被西方時尚所接納,那種極簡風格透著濃濃的性冷淡風,也因此曾和Muji合作,設計與禁欲主義相結合的作品。
黑色是Yamamoto的鐘情之色,如一生相隨的文身一般,黑色的服裝在他的設計之下變得豐富多彩,沒有人可以再像他那樣玩弄黑色于鼓掌之中了,那些有棱有角、堅挺內斂的黑色服裝賦予了人的性格,仿佛和布料沒有任何關系,它們充滿了力量,尤其是穿在女人身上的時候。
山本耀司或許天生就是為女人設計服裝而生的,這一點和香奈兒女士一樣又不太一樣,他們都希望通過服裝來提升女性,但是Yamamoto卻有他自己的初衷與靈感,這也來自于他的成長記憶——母親對他的影響,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戀母的直男。
二戰后,父親在戰爭中死去,母親成了寡婦,以縫紉女工為生,母子二人辛苦的生活在東京都歌舞伎町的風俗街上,小小的山本耀司在這里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們,一一記在了他幼小的心靈之中,風俗店里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就仿佛是噩夢的鬼一般可怖,甚至是可憎,他試問“自立的女性都去哪兒了啊?所以我改變了服裝的設計。”他決心通過服裝來改變這些女人,讓她們不僅徒有其表,還要有一顆向上的靈魂。
這也是為什么他喜歡在女裝上設計衣兜的原因,他認為女人插在兜里的動作充滿了男人氣,我想他是希望女人穿上他設計的衣服能有一股英氣吧。在他的眼中,母親這種通過雙手辛勤勞動的職業婦女才是最值得尊重和最美麗動人的女人。
他喜歡和優秀的女人打交道,比如川久保玲、皮娜?鮑什(德國現代舞蹈家),在她們的身上他又一次看到了女性的魅力。
身為霓虹的Yamamoto,很多時候看上去并不太像霓虹人,他常常在采訪中直言不諱,有時耿直得令人感到尷尬,卻總能一語敲中人們的內心,他更像是屬于世界的、一個有思想的藝術家,將匠人精神發揮到了極致的地步,終日訓練他的設計,從生活中尋找sense,即便他混跡在時尚圈,他依舊與它保持著距離。曾經自然而然說出的話也成了他日后的經典語錄:
1.黑色是一種最有態度的顏色,它分明在表達“我不煩你,你也別煩我”。
2.擁有的越多,你與神明的距離就越遠。
3.我認為“創造事物”的本身就是“破壞事物”。
4.真正意義上的前衛意識卻是熟知現實,不斷地提供窺視前方確實的答案和驚喜。
5.年輕人一定要走出去,到世界上闖蕩。
6.做辛苦的事情,會看到原來從未見過的東西。
7.完美的東西是丑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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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具有浪子氣質的設計師山本耀司,骨子里充滿反抗的精神,態度鮮明,不斷向前,以除舊迎新的姿態來面對他設計生涯中的各種挑戰,在他的眼中如果大家都一個樣兒,那就太無趣了,貌似離經叛道才是一種快慰的人生。
“直抒胸臆”的Yamamoto在成為山本耀司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生活:
“貧困潦倒時用最后幾個硬幣買來的啤酒的味道,和在半島酒店的房間里穿著柔軟的浴袍喝著的冰鎮香檳的味道并沒有多么大的差別。明白了這一點,望著殘缺鏡子中自己的臉苦笑,像擺正領結一樣調整自己的負能量,把稀疏的頭發梳向后面的男人才可以具備超人的時尚品味。“ —山本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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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是可怕的,他不僅精通設計,還對音樂有很多的見解和發揮,1991年的時候出了一張自己演唱的音樂專輯《さぁ、行かなきゃ》,真沒想到世界級的設計師在唱歌的時候會發出這么萌的聲音,不再是我印象中那個只穿黑色衣服的酷老頭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也看有山本耀司的時裝周了,那些T臺上面無表情的模特穿著一件件由Yamamoto設計出來的服裝,他詮釋著黑色世界里的優雅,令人感慨原來黑色也可以變得很溫柔,如今的山本耀司不再只局限在一個“設計師”這樣的身份中,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藝術家,從針線、布料、輪廓、衣領間窺探整個世界,并讓我明白一件事:
穿每一件活在當下的衣服,永遠的忠于自我。
“自己這個東西是看不見的,撞上一些別的什么,反彈回來,才會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強的東西、可怕的東西、水準很高的東西相碰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這才是自我。 ——山本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