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該發生的,該到來的,我比誰都能更早的預見,只是當它到來的時候,驚人的發現自己的改變,不再沉默、隱忍。我很清楚此時強硬的態度,正是對一個正悄然長大生命的責任。
不管外界的聲音如何質疑,對我而言能把你的生命包容在自己的身體之中的確不能不說有幾份驕傲與光榮,因為我能由此感覺到自己具有兩個生命,而非生命的一個孤獨的存在。一想到這里,就會從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勝利的自豪感。在這種相伴成功而來的滿足中,我相信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什么能困擾你:因為這既不是你即將面臨的肉體的痛苦,也不是你必得去為之獻祭的工作,更不是要你必須去放棄的那種自由。
你愿意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喜歡你成為一個在心里永存善愿和遠方的人,你未來的某一天可能會去經歷我正在經歷的事情,又或許是另外一種與之截然不同的經歷。
我時常跟錢先生討論,如果你是一個女人,我們要如何去引導你來認知這個對你來說既陌生又有趣的世界。當然,老錢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充滿寵溺的眼神,盯著肚皮輕敲的你房門,然后默默的傻笑。而對于同樣生為一個女人的我來說,想要告訴你會遭遇許多事情。盡管是女人賦予了他人的生命,但女人還是會被成為育兒器和奶媽。或許,正是這個原因,眾人才會覺得當一個女人才會有那么令人著迷。又或許為了顯示勇氣,接受不生育的挑戰顯然會是一種冒險。你不得不為提出那種設想、主張而作出努力。你還得作出努力去說明在光滑體內存在一種清晰可聽的理智的哭喊。作一個母親并非是一種交易。它甚至也不是一種義務。它僅僅是諸多權利的一種權利。對你來說,它將是另外一種叫你去相信這一事實的努力。盡管你可能很少做到這一點。甚至,失敗會接踵而至。然而,親愛的孩子,你根本不必為此失去信心。孩子請記住,戰斗本身比獲勝更為可取,行走本身比到達更為美好。
但是,如果你是一個男人,我和錢先生同樣感到欣慰。也許會更為高興,因為你將免去許多恥辱、奴役和虐待。你不必強裝帥氣的笑臉,以便一開始就贏得人們的親睞,你不必修飾自己的身體來隱藏你的智慧。你有能力反抗而無需遭到嘲弄,有能力去愛而不必承擔對懷孕的恐懼,能夠為你自己沒有被人嘲笑而感到驕傲。但是,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你又會沉淪于奴役與不公的其他形式:生活,即使對一個男人來說也是相當沉重的,你長大后就會知道。因為他們會把沉重的擔子壓在你肩上,把專橫的責任強加于你。如果你想哭泣,甚至想獲得溫柔對待,他們就會赤裸的嘲笑你。我希望你成為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男子漢:對弱者賦予同情,對傲慢者給予輕蔑;對那些愛你的人抱以寬宏大量的氣度,與那些想支配你的人作殊死斗爭。孩子請記住,不要輕易恐懼、退縮,要知道來到這個世界,這本身就是一場冒險。充分利用生命誕生的那種神奇優勢,而決不應屈從于人生的懦弱。否則,你會為你的生命甚感懊悔。
想對你說的話太多了,每天都很珍惜與你在一起的點滴時間。我很清楚,當你哇哇墜地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也是即將目送你背影離我們漸行漸遠的開始。也許,這些對你來說難以明白、略顯太早。也許,我應該對那些令人憂傷和丑陋的事物保持片刻的沉默,向你述說一個清白而歡樂的世界。我也日夜糾結過,該如何來準確無誤的向你表述這個世界,我發現自己太有限了,自己的眼界、格局無法做到,但是,僅以一位母親的想法,我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推入一個陷阱。這無異于鼓勵你去相信那種幻覺:人生是一層柔軟的地毯,你能在上面赤腳遠行,毫不費力,仿佛沒有哪條道路上曾經充滿過荊棘,而實際上你又往往在這荊棘的道路之上受傷至極。面對這些荊棘之路,我們必須擁有一雙足以能保護我們自己的戰靴,即使這樣做還不足以保護我們自己,但至少還是保護了我們的雙腳。
看著你22周影像圖,那是媽媽第一次看到你的模樣,張著小嘴巴吐著泡泡,閑來沒事就咬著自己的手指玩,玩到嗨點還不忘轉過小腦袋,微笑的跟我們打招呼。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孕育一個生命的神奇,也是第一次真正面對自己母親的身份。
孩子,謝謝你在眾多媽媽中,選擇我作為你的母親。謝謝你選擇來到我們的身邊,幫助我們成長。我愛你,多多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