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媽
秦莊跟林俊再次確認了今天的安排,聽到晚上需要和蕭蘭澤吃飯的時候,眉毛差點兒打了個蝴蝶結出來。林俊一絲不茍地翻看著日程本,一板一眼地跟自己主子報備。
“今晚7點半,蕭小姐定的上官家的私房菜,在郊區,需要提前一個小時從公司出發……”
“哎哎哎,林俊,你會笑嗎?”秦莊抬手制止了林俊繼續叨叨下去,靠在椅背上促狹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林俊。他回國都快一個月了,林俊這家伙每天對自己寸步不離,除了不陪睡不陪尿尿外,恨不得分分秒秒跟在自己身邊兒,要不是知道這貨以前有個女朋友,他都以為這人是不是喜歡自己了,有這么守著老板的嗎?
林俊這會兒合上了本子,點了點頭:“會。”
秦莊一口氣差點憋死,撇了撇嘴,朝林俊擺了擺手:“你出去吧,煩死了。”
林俊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哎,你等一下。我跟你說啊,你跟老爺子什么都可以匯報,但是,生物公司那事兒不能說,知道嗎?”
林俊扭過頭看著秦莊,嗯了一聲:“我只負責向秦老先生報備你的感情生活,其他不歸我負責。”
秦莊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去吧。”
林俊一開門差點兒被沖進來的沈文濤撞到,他扶著門沖穿著校服的沈文濤點了點頭:“表少爺。”
沈文濤難得的不好意思,抓了抓短短的頭發:“林哥,不好意思啊。”
林俊點了點頭:“上次幫你買的模型在我辦公室,你完了自己拿走。”
秦莊吃驚地看著林俊一次性說了這么多廢話,直到人關上門出去了,才瞪了沈文濤一眼:“嘖,憑什么我的手下對你這么客氣啊?”
沈文濤把書包往邊兒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發里,愁眉苦臉地看著秦莊:“小舅,你這次一定得救我!”
秦莊好笑地看著沈文濤:“這次又是怎么了?把人家哪個小姑娘肚子搞大了又?”
“靠,你能不能不每次都拿那事兒擠兌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好好,不是故意的,專門的唄。你個兔崽子,闖了禍還不讓人說了啊。”
“哎呀,行了,不是那事兒,另外的事兒。”
“別!千萬別!我的大少爺,您老有啥事兒擺不平的請出門左轉,下樓回家找你媽我姐去,別想著讓我幫你收拾爛攤子的啊。”
沈文濤嗷了一聲,一下子撲到了秦莊的辦公桌上,臉差點磕到秦莊的下巴:“小舅……”
秦莊往后縮了縮,推了推沈文濤的大腦門:“去去去,坐好了好好說。”他這個外甥打小就愛粘著他,兩個人都是混世魔王,沒把一家子人給愁死。結果,都這么大了,這闖了禍就找他這個小舅的毛病還是改不了。秦莊起身給沈文濤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靠在辦公桌上等著沈文濤坦白。
“小舅,我們新來了個教導主任,女的。哎呀,你是不知道,那女人有多虎,一腳啊,一腳就把我們教室門兒給踹開了,差點兒沒拍我臉上。還,還罰我去餐廳擦桌子,靠,五百張桌子啊,差點兒沒累死小爺我。”
“嘖,給誰當爺呢。”
沈文濤吐了吐舌頭,一點兒在學校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兒都沒有,笑得沒心沒肺:“沒沒沒,小舅,那母老虎讓我叫家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要被叫去了學校,那回來還不得扒了我一層皮啊。”
“你還知道扒皮疼啊。我以為大少爺您早忘了呢。你說那女老師一腳能把門踹開?嘖嘖嘖,女漢子啊。喂,你還沒說那老師為啥要踹門還讓你叫家長呢。”
“那個,不就是關著門教訓了個小白臉兒嘛。”
秦莊起身朝沈文濤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該!”
“小舅……”
“哎,好了好了,別叫了,叫的我牙酸。每次這么叫我都沒好事。你不會是想讓我去學校見老師吧?”
“小舅,您真是英明神武!”
“哎!打住!你別著急夸呢,你先說說我以什么身份幫你去吧。”
“我爸啊。”
“噗”,秦莊一口水噴了一地,他抹了把嘴:“沈文濤,你他媽沒病吧?我哪兒看著像你爸了啊?”
“沒說是親的啊,就說你是我后爸。我不把身世說可憐點兒,那母老虎一準兒不松口。啊,小舅啊,你就答應我吧。”
秦莊想了想自己家姐夫拿棒球棍打兒子的場景,就覺得特別血腥,心一軟,唉,畢竟是自己拉扯了這么多年的親外甥,爸就爸吧,吃虧的是咱姐夫,又不是咱自個兒不是。
沈文濤扒著門,笑得一臉諂媚:“小舅,我去跟林哥拿模型了。星期一噢,早八點噢,不要遲到噢。”
秦莊抓起本書朝那臭小子扔了過去:“趕緊滾吧你。”
下午下了班,秦莊招呼了林俊一聲:“你今晚別跟著去了,我不喝酒,完了自己開車回去。你回吧。”
打發走了林俊,秦莊慢慢悠悠地下了樓去取車,想著晚上要對著個一口水能喝五分鐘的女人吃好幾個小時的飯,就胃疼。他忽然想起了周涵,周涵吃飯的時候總跟有人跟她搶來似得,雖然吃相談不上難看,但也絕對稱不上文雅,簡直就是個爺們兒。他笑著搖了搖頭,嗬,想什么呢。
秦莊到了地方,蕭蘭澤還沒到,他就靠在椅子里慢慢抿著茶。別說,蕭蘭澤那女人雖然磨嘰,品味還真是不錯。就說今天選的這地兒吧,小橋流水,月影星稀,如果跟心上人一塊兒,還真是挺有感覺的。
“你到了啊,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蕭蘭澤頭發拿簪子別著,穿了件兒靛藍色的旗袍,正把大衣遞給一邊兒候著的服務員。衣服的顏色正,襯得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特別的白,秦莊眼神有點飄忽,又想起了第一次見著周涵時那白玉般的脖子。秦莊這人別看人高馬大,卻偏偏特別喜歡纖細的東西,比如女人的脖子和腳踝,一直覺得那是女人身上最迷人的地方。
蕭蘭澤看秦莊盯著自己發起了呆,心里樂開了花兒,面上卻依舊矜持,笑得頗為端莊:“秦莊?”
秦莊愣了一下,收回了心神。他挑了挑嘴角,看蕭蘭澤那水光瀲滟的眼神就知道這女人把自己剛剛的出神當做對她的癡迷了。真他媽自信。秦莊也不往起站,懶懶地抬了抬下巴:“來了啊,我這都喝了半壺水了,坐吧。”
蕭蘭澤本來準備坐秦莊右手邊那把椅子,秦莊卻已經吩咐服務員了:“哎,小姑娘,來,把這椅子和多余的餐具都撤了,剩下我對面兒那席就成了。趕緊的,爺我都快餓死了。”
蕭蘭澤臉色有點不好看,但是想著這位爺以前可是連自己電話都不接的,現在這已經難得了,忍了。她裊裊娜娜地坐在了秦莊對面兒,伸出玉手準備給自己倒杯茶。沒想到秦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澤,這活計怎么能勞累你來做呢?來,我給你斟上。”
蕭蘭澤心里面兒小鹿亂撞,臉都微微紅了,她露出個羞澀的笑容:“謝謝你。”
秦莊抓著自己的那只手骨節分明,掌心干燥溫暖,蕭蘭澤都有點下不了決心去推開了。秦莊卻是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松開了手,拿起了茶壺。他把倒好的茶推到蕭蘭澤面前:“請吧。”
他稍稍垂著頭,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地品著茶,卻又含笑看著蕭蘭澤,蕭蘭澤從未見過這么溫柔的秦莊,話都忘了說了。秦莊臉上帶著笑,心里面卻已經惡心壞了:靠,裝逼真他媽累。
兩人這頓飯吃得頗為開懷,至少蕭蘭澤是這么覺得的,秦莊偶爾會給她布菜,雖然每次夾的都不是自己喜歡的,甚至有一次夾了塊姜到自己碗里,可是她依然美壞了。這男人以前高傲地像只孔雀,這會兒不也對自己客客氣氣了?蕭蘭澤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和秦莊攜手步入婚禮殿堂的情景,一臉的癡迷。
秦莊從那館子出來的時候特別想吼兩嗓子,太憋屈了,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還是在自己不斷幫著夾菜的情況下。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轉身就換上了一臉的燦爛笑容:“小澤,你家司機在附近嗎?我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蕭蘭澤搖了搖頭:“家里面晚上要用車,我就沒讓等。”說完一臉期許地看著秦莊,眼里寫著四個大字:送我回家!
秦莊磨了磨牙,心里簡直是磨刀霍霍了。家里用車?你家的車都夠辦個車展了,裝吧你就。
“那我送你回去吧。”
“秦莊,我可以叫你秦哥嗎?”
秦莊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被那句秦哥嚇得摔倒,連忙回頭擺了擺手:“別,千萬別,你還是叫我秦莊吧。”
蕭蘭澤有點失望,噘著嘴看著秦莊。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她這個無辜臉簡直是必殺技,哪個前男友看見自己這個表情都得丟盔棄甲,可是秦莊卻直接視而不見,飛快地朝停在一邊兒的車走了過去。
秦莊把蕭蘭澤送回家,一溜煙兒朝家奔去。不行,得和林俊商量一下,這種飯局以后一個月一次就夠了,敢多來兩次,簡直是要自己的命啊。想到自己可能需要跟這么個女人過一輩子,秦莊就想哭。
回到家,秦莊手機上收到了條短信:秦哥,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晚安,好夢。秦莊手一抖,把手機扔進了沙發里。
第二天是周一,秦莊踩著點兒到了東門學校,沈文濤早在校門口等著他呢。見他來了,一把把他扯進了校門:“小舅,我跟你說啊,那老師一會兒說什么你答應就對了,千萬別跟人對著干啊。我后半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請進。”秦莊隱隱覺得門里面兒這個聲音很耳熟,跟著推開門的沈文濤走了進去。
一個女人穿著簡單的套裝,西服長褲,背對著門正看著窗外。這會兒聽到聲音轉過了頭。
“老師,這是我爸。”
周涵看著門口目瞪口呆的秦莊,也愣住了,她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一臉輕松的沈文濤,瞇起了眼睛。她把手里面兒的杯子擱桌子上,緩步走了過來。眼前這男人難得穿了身兒西服,藏青色的,還打著領帶,正一臉便秘地表情看著自己。
周涵繞著秦莊轉了一圈兒,走到了沈文濤面前:“你說他是你啥?”
“我爸啊。”
周涵噢了一聲,又返回了秦莊身邊兒,歪著頭看著這人:“呦呵,原來您老人家都有這么大的兒子了啊?”
沈文濤還在一邊忙著解釋呢:“老師,他是我后爸,所、所以比較年輕。”
“閉嘴!”“閉嘴!”兩人同時出聲,一個一臉幸災樂禍,一個一臉怒發沖冠。
沈文濤捂著自己的嘴巴,吃驚地看著對視著的兩人,終于忍不住放下了手,問道:“你倆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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