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首發(fā),文責自負。本文參與永冬泩雙月征文第六期【還】·散文篇
風輕輕地掠過地面,卷起絲絲塵土,向上,一直盤旋向上,越來越細,也越飄越遠。風的身邊有誰呢?有云,云靜悄悄地來了,它總是換著裝扮,穿著白紗,或穿著紅裙,再或穿著黑袍。誰又期待云呢?是雨吧!雨喜歡誰?雨喜歡大地,濺起點點泥土,留下朵朵印痕。
時間是一個循環(huán),萬物輪回,缺一不可。
風若沒了,土自然會落下來;風若沒了,云也自然散開了;風若沒了,云若散了,哪里還有雨的影子呢!
每每回望四季輪回,又何嘗不是這般道理呢!
細數(shù)我經(jīng)歷的年份,也二十有余了。
還記得春回大地之際,往往同“風先生”結(jié)伴而行。偶爾還把“雨小姐”叫過來。當然,“泥土先生”可是與四季同在,而我們的“云小姐”也時不時穿著潔白的裙紗跑出來。好不熱鬧非凡!
開春的“風先生”是一個溫柔的美男子,它掌握熟練的社交技能,同“云小姐”一并出行。它施展各種手段,可是讓“云小姐”婀娜多姿,各展風采,一會像動物純真可愛,如貓、狗、羊等,一會又像燃燒的煙火絢麗多姿,一會再像出浴的美人妖嬈嫵媚。一旁的“雨小姐”可耐不住性子,吃醋了,沒一會,先是絲絲縷縷,再是傾盆大雨;好巧不巧,“風先生”吃軟不吃硬,架不住折磨,干脆一起“生氣了”,就來一場-狂風暴雨了!倒霉的是“泥土先生”了,一副濕漉漉的模樣。
春季,在這個大劇場里,它們各司其職,缺一不可,共同演繹了一場場美妙絕倫的話劇,比如: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谷雨。
當然,細數(shù)這些,作為劇場里的一份子,我參與頻繁的當屬:清明節(jié)。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作為一名游子,清明不僅寄托著對逝者的思念,更滿是個人的惆悵煩悶之情。當我有意識的參與這項活動時,將現(xiàn)世的寄托和祝福化作灰燼,送予往生的逝者;將個人的悲苦躊躇之情借一壺酒來揮斥方遒;將思家思鄉(xiāng)之情寄托于四相,來聊表慰籍。
清明這一節(jié)日,四相皆在,卻也默不作聲,各司其職,各盡其責。
到了立夏時,又是另一種作風了。
此時,四相的主角是“云小姐”了。它站在蔚藍的幕布下,比劃著各式各樣的動作,展示著自己的身段,妙不可言。當然,這次的“泥土先生”終于能一賞舞姿了,但也只是看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風先生”卻妒火中燒,裹挾著太陽酷熱的氣勢,直沖沖地俯向大地 ,可是遭罪了劇場的群眾演員了,一個個汗流浹背,如坐針氈,他們?nèi)f般祈求“雨小姐”的到來,希望澆一澆“風先生”的怒火。
可是,“雨小姐”傷心了,她再也沒有在春季那么頻繁了,偶爾看人間疾苦,也帶來絲絲涼意,卻也架不住“風先生”的薄情寡義。因此,“雨小姐”也僅僅參與了芒種和夏至兩項活動,不得不說,我也打抱不平,恨不得“雨小姐”大發(fā)雷霆。
夏滿芒夏暑相連,這就不得不贊嘆古人的智慧和深厚的文化了。
遙想華夏五千年,古人通過四季-四相之變,便得到了流傳千古的“農(nóng)事活動歌”,可敬可佩,即使到了現(xiàn)代文明,工業(yè)化大大加快,農(nóng)耕之歌依舊有著醍醐灌頂之效。
每年的大小暑,可是最痛苦的。
熾熱的陽光炙烤著每一位努力“表演”的人,他們的演技可不一般,同生活無二。你且看烈日下,有工地搬磚的,有派送外賣的,有地里農(nóng)作的,有拾撿垃圾的,凡熾光之下,生活的困苦何不一致乎!
當然,有選擇誰又會“努力表演”呢!何不坐屋喝喝茶,吹吹牛呀!生活就是這樣,它不一定會善待每一個努力的人,但不努力則絕不會被垂青,若你有三代以上的積累,全然當我沒說。
深秋是美好的,它趕走了炎炎夏日,帶來了累累碩果。值得一提的是,白露,據(jù)說古人以四時配五行,秋屬金,金色白,以白形容秋露,故名白露。
在白露這個大舞臺,“風先生”又來展示才華了,它從大地卷起漫天的金色,帶著“泥土先生”東跑跑西逛逛,就是一刻也不歇息,走進了千家萬戶,家家有土,戶戶落金。
再往后,且看秋分,這是豐收的舞臺,田地里,帶著草帽的農(nóng)民伯伯們,雷厲風行,將一年來的收獲交家充國,這是偉大的時節(jié),也有偉大的人。無論在任何年代,農(nóng)民伯伯都是最兢兢業(yè)業(yè)、吃苦耐勞的,寒了誰也不能寒了農(nóng)民伯伯的心。當然,我也是農(nóng)民的兒子,我好像在為自己辯駁,不禁會心一笑。
在深秋時節(jié),“雨小姐”也是沉默良久,終于又到了爆發(fā)的時候,由于夏秋溫差變化大,“雨小姐”在“云小姐”的幫助下,又演繹了一出轟轟烈烈的話劇。泥土濕了,好起糧了,河水漲了,魚兒也不禁蹦達幾下,天氣涼了,人們也暢游秋高氣爽。
這一次,四相齊聚,歡度豐收。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大地披上了新衣,前所未見的新衣,好像是扯了“云小姐”的衣服裹在了自己身上,潔白無瑕。
那“云小姐”在哪呢?,它從早到晚還是一套白裙,只是在黃昏時分,換上了金色的新衣,霞光四射,映照半邊天空,絢爛多彩。
這時候的“風先生”可是像寒刀一般鋒利,直叫人不敢出門,你倘若出門走走,那就是一“大耳光子”,生疼生疼呀!
“云小姐”可是四季不變呀!她總是美美噠,萬事萬物不留心跡,一如在天空的舞臺上婀娜多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泥土先生”這輩子是難以一親芳澤了,就若同周敦頤所說“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還有誰呢?我們一起想想,“雨小姐”去哪里了?原來“雨小姐”去做了一個整容手術(shù),從晶瑩剔透的水珠變成了一朵亮晶晶的六角雪花,這是一次成功的轉(zhuǎn)型,她不復往日模樣,而是帶給大地千里冰封,看瓊樹生花,看瓦楞結(jié)冰,看土裹銀霞。
對于“群眾演員”來說,冬雪雪冬小大寒,重在參與嘛!整個冬季大舞臺,著重觀賞,領(lǐng)略四相之景。
冬季過后,還有誰呢?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萬物復蘇的春季。生命輪回演繹在大地,四相缺一不可,四季紛至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