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時無意中聽同事提到了一部電影,名叫《美食、祈禱與戀愛》,出于對名字的好感,終于等到周末把這部電影找來看了。
該電影講述的是一位《紐約時報》的人氣作家伊麗莎白.吉爾伯特在衣食無憂的生活下漸漸對已有婚姻現狀感到惶恐和空虛,她認為生活中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追求的,于是提出了離婚并產生了周游世界的想法。
她認真品嘗意大利的披薩和意面,在印度進行修行,學習身心平衡術,在巴厘島艷遇,在一個全身脫得精光的男子面前哈哈大笑……在一年的旅行中她不斷地尋找自我,不斷地在周游世界中思考人生的種種,最終在費利普身上找到了所期待的輕松而自由的愛情,也因此找到了內心的平衡和真愛的平衡之道。
其實該影片在兩個多小時里就一直在講述一個發現自我、認識自我和超越自我的過程。這讓我聯想到了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在心理動力論中提出的“本我、自我和超我”,其中的“自我”是說我們會在已有的環境中不斷地產生欲望,不斷地調整自我的需求以適應環境,處理好自己和環境的關系。電影中伊麗莎白在已有穩定的生活和婚姻中產生了新的欲望和不滿足,于是她需要通過改變自己、改變現狀來適應內心的需求。
我們每個人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從出生就在”本我“中長大,越長大就越對現實感到不滿,我們開始對已有的生活感到彷徨無助,感到空虛和迷茫,突然在有一天會發現現在所過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追求的啊,有一些自卑感和壓抑感就會逐漸地侵蝕我們的內心,于是我們不斷地調整自我,希望通過努力達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多數時候我們尋求自我的方式是選擇旅行,總以為在旅行中見到不同的風景和人,吃到不同的美食就會對人生有一番新的看法。旅行,的確是一種安寧的釋放內心的方式,但我們以為的安寧卻往往帶來的是更多的惶恐。
劇中伊麗莎白.吉爾伯特從意大利到巴厘島,始終都卸不掉壓內心的抑和惶恐,被回憶所遷就。在巴厘島和算命老人的交談中總能無意中碰觸內心的傷口,老者越是開導,她的內心越是譴責和不安。在印度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行和禁言后,參加普通人家的婚禮還是會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婚禮,想到丈夫,想到提出離婚的罪惡和譴責……
所以,旅行并不是能真正救贖內心的有效方式。所謂的旅行不過是換一種方式自我壓抑罷了,說是放松心情、體驗生活倒是蠻有道理,如果說是為了釋放內心,逃避生活,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畢竟親身經歷過,打著旅行的幌子,裝作一副“世間萬物與我不相干,此刻我在桃花源”的樣子,其實每走一處心里就會蹦出一個從前,那些壓抑在心底的事依然會如影隨形。
所以,最根本的方式還是要自我解脫,從內心深處重新審視自己。將所有的千思萬慮化解為一些最基本的問題,就像《蘇菲的世界》一書中開篇就提出:我是誰?我從哪里來?
只有想明白了這些基本問題,我們才能很淡然地面對一切,每個人生來都一樣,都是從母親肚里出生,慢慢長大,慢慢變老,最終都要離開世間。我們只需要將每天的生活過好,善待身邊的朋友,不做惡事,孝敬父母,生兒育女,享受知識,培養愛好,就足夠了,畢竟一輩子很短暫,哪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胡思亂想,意淫揣測,況且誰也不知道明天我們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有時候越是想要逃避就越是逃不掉,但往往過分掩蓋內心的痛苦和不愉快其實是一種自我壓抑的行為。弗洛伊德提出我們每個人都具有“潛意識”,即那些被我們“壓抑”的經驗和想法,以及那些我們努力想要忘掉的“不愉快”,或者是不恰當的經驗,如果有一些不為我們的意識所容忍的欲望和沖動,我們便會努力將它埋藏起來。但是這種做法就像是試圖將水鼠巢穴的的入口堵住一樣,水鼠一定還會從其他的洞口進入花園啊。
因此,我們不能將心底的門封死了,這樣是會得精神病或抑郁癥的。讓意識和潛意識之間的門半遮半掩其實是一件很健康的事。
在電影快要結束時,伊麗莎白.吉爾伯特還是不能接受費利普的愛情方式——帶她乘一艘小船,去一個新的地方,過一種符合對方意愿且自由的生活。她害怕這樣依然會剝奪她的自由和追求,但一路的旅行也并沒有讓她找回自我,于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費利普的愛情,選擇了“相互尊重意愿、相互給予自由”的生活方式,最終,她也尋求到了自我內心的平衡,將自我從過去中解救了出來。
我相信,成功的自我救贖并不是靠的一年旅行,不是吃了多少東西,見了多少風景,而是到旅行結束時自己的幡然領悟,是一種突然間的成熟與理智,突然間對人生理性的思考。
想明白了人生的基本問題,才能將生活過得很簡單,才能在瞬間找到人生的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