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蘇荷的筆墨生活 ? ?1300字 ? 耗時8分鐘
昨晚,我買了食材,蒸了米飯,燒了兩個菜,一個人的飯做起來輕便容易,一會兒我便搞定了。
我拍了圖片發給妻子,然后動筷開吃。
妻子褒獎說:“不錯,看著很好吃!”
我心里竊喜,但又說:“跟你在一起吃飯更好吃,一家人吃飯,白水饅頭也是美味”。
仔細想想,吃飯跟行路一般,一個人可以走的快,一群人可以走的遠。一個人獨自吃飯,山珍海味,也只是裹腹干糧,一群親密吃飯,殘羹冷炙,卻都是美味佳肴。
原來,在這吃飯里,竟也蘊藏著許多的智慧。
你用筷還是用勺都做講究,用碟用碗也都做考量,一日三餐離不開吃,不做講究的吃,只在口欲上,而精致考量的吃,卻在心欲上。
羅振宇的跨年演講《時間的朋友》紅極一時,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王石關于學習的演說,其中之一就是――我們要學會吃飯。
有人會說吃飯誰不會啊,還用學嗎?
當然不是教你怎么把飯吃到嘴里,而是與誰吃,如何吃飯的問題。
王石提到一件事來說明如何學會吃飯的道理:他在牛津大學做訪問學者期間,開始一直吃中餐,因為難適應西餐,往往就是獨自一人,然而,他發現很多教授學者都是在學校餐廳吃西餐,飯后聊天交流。
看到這是個用來學習的機會,王石開始強制自己吃西餐,慢慢地認識了很多的專家學者,也了解很多不同領域的見聞與知識。
在學校畢業典禮時,一位中國的與會者專家問王石,你怎么認識那么多的教授學者,有的甚至連他本人也不認識。
王石笑著說了他改變飲食習慣的經歷。
對于飲食,這也是一種文化,在異國他鄉,如果無法接受當地飲食文化,可能比較難和當地人融為一體,很難有所交流。也會失一些學習的機會,因為很多時候,很多溝通交流都是在飯后產生的。
我們生活中經常有人忽略吃飯的智慧,只以為飯吃三分飽便可減肥,酒喝七分醉,便不是醉,只知道吃,不知道飯,就是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如何吃。
“吃飯”二字里有“吃”,“口”以“乞”,“口”是人的嘴,而“乞”是一人跪坐,說明了能吃飽其實是上天的恩典,要有敬畏之心。
“飯”這個字產生的比“吃”晚,是概念意義上的。“飯”字左邊為“食”,與“吃”意思相同,右邊為“反”,與“返”的意思相同,大約是古人吃飯時,面對食物,嘴里念念有詞“fan”,大抵也是提示我們吃飯的時候,別忘了要回想其中的來歷艱辛。
關中人吃面要用大碗,面要用面杖橄了,切成大片,或切成長而寬的大條,下鍋煮沸,澆過一瓢水,再沸,起蓋。油潑辣子加時令蔬菜一調一拌,油滑勁道,十分美味。
這大約是秦漢遺風,在電影《鴻門宴》里,劉邦帶領一眾兄弟,西向攻取咸陽,也是大碗面,扒拉下肚,粗狂但與鴻門宴上項羽賜樊噲等人生肉時“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凌厲風氣毫無違和。
而南方卻迥然不同,各種早茶點心,一一盛放在花色秀麗的磁盤里,配以竹籠,這樣的吃飯講究場景,在《紅樓夢》的賈府里比比皆是。
怎么吃,在不同的地方,都是不同的命題。
去年春節一個年夜飯,引發了貧富階層,關于交養,地域文化的攻擊與謾罵。
上海的都市女子到江西農村男友的家里,經歷了一次由吃飯引發的“逃離”,倘若僅僅只是在吃飯的問題上,其實多用點心思與智慧,是可以避免一次“逃離”的荒誕劇。
我們吃飯的時候,若是獨自一人,也不要偷懶,用干凈的碟子盛菜,用高腳杯添上紅酒,用白燭點了光亮,用刀叉配以生煎,一桌豐盛,總不辜負好時光,那樣才浪漫。
倘若和家人,更應該,煎煮烹炸,老人上座,妻子簇擁,該紅紅火火就不要清湯寡水,要知道你吃的不僅僅是飯,是一家子的幸福與快樂。
有一次,一個同學招呼我們,做了飯,曬朋友圈里,看著非常豐盛,而大煞風景的是滿桌子的不銹鋼碗碟,外加一兩個很不協調的大盆子,仿佛回到了工業時代,坐在大街上廉價的串串店里。
隨行回來的路上,女同學們說真是心疼了那些美味的食材,他們家又不是買不起適合盛菜的碟子。
如何吃飯的智慧,跟如何待人,充滿了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