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事怎么變幻,不管時代怎么浮躁,我們至少還是應該對愛情懷有一點基本的敬畏吧?
火車進站了,不過就是分離的時刻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嗚……
我對任冉說,最后一次,給個擁抱吧,我會懷念你香香的味道。
她微笑著說,不要了吧,這種情節(jié)我一般都是快進的。
我不由分說一把抱住她,臉貼的她的臉緊緊的。她雙手試了試,還是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像鄰家大姐一樣。
我說,你回去吧。
她說,我送送你,你挺可憐的。
我說,上了車會給你發(fā)一條很長很長的短信,一般離別的時候我都會發(fā)條短信,請不要驚訝注意接收。
她說,好,等你的短信。
她有沒有躲起來看著我離去的背影泣不成聲我不知道,我則頭都沒有回一下酷酷的進了站,走到覺得再也看不見她的地方猛然回頭,什么都沒有。
心里早就苦不堪言了。
上了車我就開始著手編輯我最想對她說的,一字一句的打出來又一段一截的刪除了,反反復復。
后來索性不發(fā)了,有些話畢竟是言語不能表達千萬分之一的。
許秋前一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開車來接我,我給許秋發(fā)了個微信說就快到了。
任冉給我發(fā)信息問我到了沒有。
我說快了吧,也就四年的時間。
她回復我說,臭不要臉!
又問我說,怎么沒有發(fā)長長的短信?
我想了想說:沒有發(fā)信息那就是最長的信息,我腦子一片空白,空白的我,空白的你。一切都是空白的,強求什么?
她很久很久以后回復我是個騙紙。
然后我再也沒有回復過她。
一路上的顛簸讓我突然明白了許多道理,比如說兩個人能夠走在一起,取決于兩個人在一起是否舒服。鞋子再合腳,也會因為里面一粒細小的沙子磨出血來。而殺死愛情的往往不是別人,正是內心的恐懼感,即安全感的缺失。
或許任冉說的對,我給不了她愉悅的感覺,更給不了她覺得可以托付終身的幸福等式以及安全感邏輯。
每一段感情走到盡頭,我都會總結一下得與失,唯獨這段覺得虛幻,縹緲,觸摸不到,像夢幻一般無腦。
窗外一恍即逝的風景沒有做半點停留,宛如水霧般縹緲模糊,來不及回想?yún)s已經(jīng)到了盡頭。
車到站了。
似乎我也到站了。
許秋帶著一個素未謀面的朋友在出站口那里等候。他當然知道我此次去的目的,也清楚我們倆當時的矛盾。去北京之前許秋勸我說叫我盡量挽留,搬來《吸引力法則》那長篇大論,我說還不如《金剛經(jīng)》來的實在。
不過他所有的話我只聽進去一句,并且也是這么做的。他說:
“追求不等于強求?!?/p>
這句話佛經(jīng)里邊好像沒有,不知道他那里看來的,不過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許秋遠遠的招呼我,看到他時我像失散的孤兒猛然看見親人一樣,直奔過去,要不是他是個男的我真想抱住他。
一個有思想有血肉有感情的人來說,一段精彩的記憶是很難格式化的,看得開不一定會放的下,就像活的明白的人不一定活的自在一樣感同身受。
路上許秋問我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我說沒什么感受,他鄙視的撅了撅嘴在反光鏡上看了我一眼說:“得了吧,別裝犢子了,我還不知道你?”
是的,他很懂我。
失戀這種事大概只有許秋他會心領神會吧?他也是曾經(jīng)從陰影戰(zhàn)壕中爬出來的。更何況旁邊有個素未謀面的朋友,或許不想被笑話吧,我沉默不語。
市區(qū)還是挺繁華的,即將傍晚的城市喧鬧嘈雜,霞光籠罩著乘涼的人們,每個人臉上都光彩照人,是幸福的洋溢?!還是夕陽做了假?!
“停車!”
一陣急剎車聲貫穿耳膜。
“一驚一乍的干什么?!”
我指了指斜對角的燒烤攤說,下車,我請你們喝啤酒吃燒烤。
烤魷魚烤知了烤雞翅,花生毛豆田螺大辣椒,夠齊了夜市的調味品。
可怎么比得上我內心滋味兒?
那天喝了好多酒,一杯接著一杯,掖著滿肚子的悲歡史在一種叫做忘憂水的東西中笑談著過往的貪癡,究竟是人醉了酒?還是酒醉了人?
去之前滿心歡喜滿心憂愁,回來便潮起潮落一切歸于平靜。
把過往放一放,讓云煙消散殆盡。無論你們的過去有多甜蜜,她曾經(jīng)對你有多好,她不還是放下你,轉身離去了嗎?你若放不下,不過是自苦而已,當你放不下的時候,想想她是怎么放下你的?也許你就放下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拂面有人愁。
除了許秋之外,貌似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要去北京慷慨就義的事情,大俠王可可這家伙也不知怎么打聽到了這事兒的來龍去脈,那當然劈頭蓋臉的一頓損那是避免不了的了。
“冷水涼不涼?”大俠嬉笑著對我說,坐在沙發(fā)上抖落著腿。
“啥玩意兒?”我甚是不解。
“墻壁堅不堅硬?”
“你在說什么廢話!”
“去北京遭潑了盆冷水碰了個壁回來了吧?咋不見你鼻青臉腫呢?”大俠這家伙不懷好意的端詳著我。
“你怎么知道?”我可是誰都沒有告訴,我頓時納悶了。
“甭管!”
“你就盡情的笑話我吧!”我有點兒蔫吧,坐在旁邊一動不動。
“瞧你那慫包樣兒!這就氣餒了?”
“怎么的?你是說還有挽留的機會是怎么的?”我兩眼放光般盯著她。
“你們倆的事兒我怎么知道?!”大俠白了我一眼。
按理說,作為任冉的閨蜜她不應該說不知道,就拿去找任冉這件事說,她怎么會知道。背地肯定倆人私聊了。
“大俠,求求你,告訴我吧!”我一番軟磨硬泡過后,一束弱勢群體光環(huán)扣到我的腦袋上。
別的本事沒有,要說這生拉硬拽胡謅八扯,軟磨硬泡裝受害者的功夫恐怕是天生自帶被動技能。
大俠被我逼的沒轍,雙手合十禱告說:“對不住天主,對不住耶穌,對不起各路神仙。對不住任冉,是這蠢貨太笨,不得不救贖……”一把鼻涕一把淚有模有樣的說了一大頓。
百般思緒后大俠終于在追女神聯(lián)盟的陣營中做了大功臣,同時也在任冉那邊做了“叛徒”,不過這事兒至始至終我都沒說漏過嘴,算是報大俠大恩了。
聽大俠先鋒打探到的消息應該是:敵軍統(tǒng)帥任冉皇室紛爭鬧的不可開交,她父王因為皇后之位人選的大事焦頭爛額,她一方面前方戰(zhàn)事吃緊,另一方面需處理內務府呈報的各種消息。每晚失眠成疾,久久不能入睡。遂暫且擱置我和她的盟約,待處理好此次危機再呈此事于朝堂之上。
我是覺得兩個人都應該暫時緩一緩,心平氣和的想一想之前到底是什么樣的矛盾促使這本不該有的情節(jié)發(fā)生。
我記得當時萬般糾結之時,又沒法對朋友說起這種事兒(準確的說是我不想對朋友說,別的被甩是很沒有面子的),在微信翻了翻,找到一個不是很熟但是有順眼的女生傾訴了我的經(jīng)歷。
很慶幸這個女生善言多辯,而且是個感情專家,貌似她也在不久前經(jīng)歷過與我同樣的事情吧。
我問她說,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很壓抑還有必要繼續(xù)嘛?而且她總是對我的事情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她很肯定的告訴我說,根本沒有必要,這完全是三觀不合,三觀不同的人還在一起干嘛?
作為一個情感小白,壓根不知道什么叫做三觀,問她求科普。
她回答我說是人生觀,世界觀,愛情觀。這才恍然大悟。
確實我們不像是一條路上的同類人,環(huán)境的影響很重要,她總是用她復雜的家庭關系逼我打退堂鼓,而我偏偏是那種偏執(zhí)型人不作不死。她對我的任何活動都提不起興趣來,書法,寫作,詩歌,拍視頻,搞宣傳之類的,所有東西。
我呢,甚至連她一聲喘息都能聽出心情的陰晴不定,只需要一個眼神,以及眉角的那一絲舒展程度。
冷靜,是需要冷靜冷靜了。
我送給她一本朗達·拜恩身心靈經(jīng)典作品全5冊《吸引力法則》,快遞到她們公司,她問我說為什么要送本書給她。
我說,我想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互相吸引,而不是磁鐵對木頭。
她鄙夷的說她是不會看的。
中間我們全程沒有聯(lián)系,她在北京待了半拉月回來了,當她到車站發(fā)現(xiàn)沒有我的身影會不會落寞,我不知道。當聽說她回來以后我有沒有期盼我知道。
這免不了大俠的通風報信,也就是說全程都在掌控之中,我按耐著性子沒有說話,她也習慣性的做了啞巴。
直到有一次,我同許秋騎自行車晚飯后消遣在環(huán)城西路,我當時就在她背后,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的步調還是那么特殊。
那時,她已經(jīng)回來第五天了。
告示:小說暫停更新計劃隨著年味兒十足的正月初一正式啟動,在這萬人歡慶的重大傳統(tǒng)節(jié)日更是百忙之中再也無暇靜心碼寫心中的The Daydream。我們明年再見!
(有感情問題朋友可以評論留言給我,我會一一回復你們,我的職業(yè)就是心里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