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重讀《簡愛》。說是重讀,四舍五入可以認(rèn)為是新讀。
因為,第一次還是在初中,那時讀的是“書蟲”中英對照的縮減版。但我依然清晰的記得,在那個冬天陰沉的上午,我裹在被子里看《簡愛》,可能是覺得看英文實在太慢,索性就“拋掉”英文部分,把中文部分一頁頁地翻過去。那時的自己還真有點像只小“書蟲”,如癡如醉的沉迷于書卷,恨不得把書中所有的精華都“吸進(jìn)”自己的腦袋還有心里。
這次選擇《簡愛》,也沒有特別的計劃,只是從書架中隨手拿出來,便重新開始了。
上上周,我讀到簡愛在到羅沃德學(xué)校不久,被來視察的學(xué)校總監(jiān)布羅克赫斯特先生當(dāng)眾羞辱的情節(jié)。他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告誡孩子們,必須要提防簡愛,不要學(xué)她的樣子;必要的話要避免與簡愛作伴,不要同她一起游戲,不要與她交談……
正因為這件事情,讓簡愛十分傷心。因為,她覺得自己用盡全力在學(xué)校建立起來的好形象、好人緣,徹底被布羅克赫斯特先生“摧毀”,她自己也將再無“翻身之日”。
就在這時,海倫(簡愛在羅沃德學(xué)校最好的朋友)出現(xiàn)在簡愛身邊,給了她最大的鼓勵。然后就有了這么一段對話——
“海倫,你怎么會跟一個人人都相信她會說謊的人呆在一起呢?”
“是人人嗎,簡?瞧,只有八十個人聽見叫你撒謊者,而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呢。”
“可是我跟那千千萬萬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認(rèn)識的八十個人瞧不起我。”
“簡,你錯啦,也許學(xué)校里沒有一個人會瞧得起你,或者討厭你,但我敢肯定,很多人都會同情你。”
“布羅克赫斯特先生說了話以后,她們怎么可能同情我呢?”
“布羅克赫斯特先生不是神,也不是一個值得欽佩的偉人。這里的人不喜歡他。他也不想讓人喜歡他。要是他把你看成他的寵兒,你到會處處樹敵,或許暗地里的都會有。而現(xiàn)在這樣,大多數(shù)膽子大一點的人是會同情你的。一兩天之內(nèi),師生們或許會冷眼相待,但內(nèi)心深處卻懷著友情。而要是你繼續(xù)努力,好好表現(xiàn),這些感情正因為暫時的壓抑,不久就會更加明顯地表露出來。即使整個世界恨你,并相信你很壞,只要你自己問心無愧,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就不會沒有朋友。”
“不,我明白我覺得自己不錯,但這還不夠,要是別人不愛我,那么與其活著還不如死去。”
“簡,你太看重人的愛了,你的感情太沖動,你的情緒太激烈了……我知道你受到了布羅克赫斯特先生的指控,但這種指控軟弱無力,夸大其詞,不過是從里德太太那兒轉(zhuǎn)手得來的,因為我從你熱情的眼睛里,從你明凈點前額上,看到了誠實的本性。”
看到這段海倫安慰簡愛的對話,我一下子明白了“為什么要閱讀名著、經(jīng)典”。好的書籍,不僅禁得住時間的洗禮,歲月的沉淀;更重要的是,名著經(jīng)典能夠幫助我們塑造“三觀”。
在2019年,我還曾問過自己,“什么是價值觀,自己的價值觀是什么”的問題。當(dāng)時,琢磨了半天,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并沒有建立起完善的“三觀”體系。
而正是這段話,讓我意識到,“自信、堅定、隱忍”可以成為一個人戰(zhàn)勝一切困難的“法寶”,這就應(yīng)該是“價值觀”吧。
合上書之后,我有整整一周沒有再讀《簡愛》。這一周,我時常想起這段對話,而且它依然強(qiáng)烈的沖擊著我,當(dāng)然還有感動。
我在想,如果初中那年,我也能感受到這種沖擊,會不會讓我變的不一樣?可再仔細(xì)思考,我便很快打消了這種想法。是啊,這種偶然的“靈光閃現(xiàn)”看似是不經(jīng)意間的小體會,可能全是我這幾年生活歷練的收獲。如果沒有進(jìn)入社會被“磨礪”的痛,可能我還依然是一個不諳世事,會蹲在地上挖泥巴的小孩子。
上周末,我又拿出這本書,在開始繼續(xù)閱讀前,我再一次把這段對話看了一遍。這一次,我依然感慨。我突然很幸福,因為覺得自己很幸運有像海倫一樣朋友,她們也能夠在我傷心落寞的時候,給予我關(guān)愛和鼓勵。
是啊,這或許就是名著經(jīng)典的又一魅力——常讀常新。
但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名著都能帶給我像這一次這樣強(qiáng)烈的閱讀沖擊感,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平平淡淡的看一個故事,或者看一個人的生活,僅此而已。
可是,我覺得這都不要緊,誰又能保證每一首歌曲、每一個故事、每一次演出都是精彩絕倫的呢?關(guān)鍵還是,即便一切都平淡無奇,我們還是愿意,且有勇氣將一本本名著閱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