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在感情這條路上,我永遠都沒有想象的勇敢,何況到了社會。--------題記
第七章 ? 結(jié).劫
心里正在想著事情出神,卻感覺到梁寒用了點力捏了捏我的手掌,我轉(zhuǎn)頭看著他,便見他用眼瞟了一下那端的伊楚楚再笑著看著我,還用濃密的劍眉對我挑了挑,我當然知道其中挑逗的意味,便故意回以標準的微笑,手也跟著緊了緊他的,食指還不露痕跡地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背。
這樣微小的兩個人的互動波瀾不驚,沒有任何人在意,但卻讓我的心情驅(qū)除了陰霾,不再關(guān)注其他,漸漸跟上梁寒的節(jié)奏融入了他們的談話,偶爾和章承之他們幾個還調(diào)侃一些關(guān)于梁寒的“最新消息”。總的來說,這邊閑聊的都屬于很和氣的人,說話也不緊不慢,讓人很親切,人以群分這個成語想來也是有出處的。
偶爾牌桌上的幾個人聲音忽高了些,再夾雜著幾位年輕女人羞澀又高調(diào)的笑聲時,章承之他們幾個有時會一邊繼續(xù)說著話一邊假裝不經(jīng)意地瞟向聲音來源微微皺眉,而梁寒,卻全程對那邊熟視無睹,置若罔聞,只是笑著和章承之他們說著市場分析、發(fā)展走向之類的話題。
等到會所的服務(wù)員進了包間示意我們可以去就餐時,大家才淺笑著從沙發(fā)處挪步,見牌桌上的幾人還未結(jié)束,便打了招呼先行一步。進了就餐的包間,我們圍著大圓桌剛剛坐定。一向謙和的章承之卻看著我和梁寒開口道:“小寒,你和林暖來這兒坐。”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敲了敲他左手邊的桌面。
我和梁寒對視一眼,雖然我有點不明就里,但見梁寒笑著對章承之點了點頭,便就起身準備過去。這時,剛剛打牌的一行人正好推門走了進來,伊楚楚挽著崔奕鵬走在中間,走姿分外妖嬈,進來看了看站著的我和梁寒,便拉著崔奕鵬坐在了章承之的旁邊。沒辦法,我只能有些尷尬地對著章承之笑了笑,又輕輕搖了搖頭便坐回原位,不一會兒,其他人也逐漸落座開始就餐。
就餐間隙,梁寒正給我夾了菜放我碗里,伊楚楚忽然蹦了句,“呵,你們瞧,多新鮮啊。梁寒居然帶女孩來了,還不快介紹介紹。”說的時候臉上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大家聽了她的話,都順勢抬頭看向了梁寒,梁寒也從容地握住我的手,對著后進來的那行人笑著介紹到:“林暖,我女朋友。”曾幾何時,同樣言簡意賅的語言,相似的字眼。我禮貌地笑著對他們打了招呼,有些心酸地瞟了瞟伊楚楚,就看到她青一陣紅一陣沒有表情的臉和看著梁寒決絕的眼神。
“呵呵,這還真是不容易,三年沒見你碰過女人,之前我都懷疑你的取向了,梁寒。”說這話的是坐我旁邊的一個男的,當時打牌的時候側(cè)坐對著我們,所以有印象。他的一句讓桌上的人都輕聲笑了起來,而他身邊那位嬌俏的女人笑的尤為燦爛,就餐都倚著他,軟得仿若沒有骨頭。
“自然是不能和言少相比的,我還是比較喜歡黑白調(diào),過于多彩的世界始終不太適合我這種人。”梁寒不慌不忙地笑著回應(yīng)。
“哈哈,梁總真會開玩笑,什么黑白多彩的……我看啊,這偶爾彩虹看膩了,黑白世界看著也挺美的。”聽了他的話,桌上的其他人笑了笑,我見章承之的表情有些微妙,便瞟了瞟梁寒再轉(zhuǎn)頭看向姓言的。他正愜意地端起酒杯對著我晃了晃說“林小姐,認識你,很榮幸。”
我似不經(jīng)意地打量了他一番,應(yīng)該比我和梁寒大五歲左右的樣子,面容俊俏,眉毛濃黑,鼻梁高挺,嘴唇長得薄而好看,眼睛卻是泛著水霧的桃花眼。雖然他是在笑著,我卻莫名地產(chǎn)生了抵觸感,頓了頓,我端起了面前的茶笑著道:“言先生,幸會。不能飲酒便以茶待酒了,還請諒解。”說著便將杯中的茶飲盡了。
姓言的端著酒杯有些愣神,隨即又彎起他的桃花眼將高腳杯里的紅酒一干而盡,末了,又說了一句捉摸不透的話,“這個味道我喜歡。”便斜著嘴唇挑釁地笑著和梁寒對視了一眼,然后用筷子夾了菜放進嘴里,旁邊那個女人則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和梁寒。
梁寒亦不動聲色地淺笑著繼續(xù)吃了起來,章承之抖了抖嘴角也隨即與崔奕鵬一行人交談起來活躍了氣氛,我也干脆漸漸放松下來,微笑著聽著他們的談話,偶爾從梁寒放著菜的碗里慢慢悠悠地夾起東西吃著,順便看著這一桌子形形色色的人,與剛剛的印象不太一樣,崔奕鵬的聲音并沒有想象的張揚,說話雖不及章承之的節(jié)奏感好,但也不會惹人煩,始終是在圈里混久了的老手,而他一旁的伊楚楚則一直嫵媚地為崔奕鵬夾著菜,偶爾還嬌羞地嬉笑兩聲,但我知道,她也間刻送來對梁寒和我不經(jīng)意的“慰問”的眼光。
我稍微偏過頭看著梁寒和他旁邊的幾個男的沉穩(wěn)地聊著天。“我喜歡軟軟的白兔子。”忽然,我右邊那個姓言的壓低聲音,一邊夾菜一邊吐著氣息說到。我聽了心里一顫,直覺和自己有關(guān),便轉(zhuǎn)過頭,卻正對上姓言的輕笑著的桃花眼,霧氣迷蒙。我被這曖昧的眼神弄得有些惱,便沒好氣地狠瞪了他,又轉(zhuǎn)過去看著梁寒,亦用左手拉住了梁寒的衣服。梁寒感覺到了便用右手抓住我的,轉(zhuǎn)過來與我相視一笑。
“呵,硬氣的白兔子我也喜歡。”耳邊那個曖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頓了頓身,這次索性懶得理他,裝作沒聽見繼續(xù)看著梁寒,吃起了菜。
飯局上觥籌交錯,氣氛便漸入佳境,我也慢慢緩了過來,和梁寒一幫人聊得熱鬧,這時一陣涼意卻席卷了我的腿部,桌子上右手邊的酒杯傾倒,杯里的紅酒灑到了我的小禮服下的裙上,我倒沒驚叫,就是嚇的坐著一退,紅酒將裙一浸濕,裙貼著肌膚,大腿和小腿的皮膚在裙下若隱若現(xiàn)。我有些臉發(fā)燙的抬頭,梁寒急忙退下西裝一邊給我遮住,一邊用一種我從沒見過的眼神看著我旁邊笑得別有深味的始作俑者。一桌的人都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我拉了拉梁寒,笑著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我一個人可以的,梁寒還想說什么,我輕拍了他的手,便拿著他的西裝站起身掩住對桌上的人微微欠身點了下頭,走了出去。
我向會所的服務(wù)員要了烘干處理的用具便到了洗手間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裙子,不一刻,伊楚楚卻走了進來,穿著高跟鞋,踱著步斜著眼笑著邁過我在我旁邊的位置站定。只見她從化妝包里拿出化妝用具對著鏡子一邊補妝一邊看著鏡子里的我道:“林暖,怎么,不認識了?老朋友見面也不打個招呼。”
我聽了她的話很想對她回到,“這才見了第三次面,哪門子的老朋友。”但我想了想,硬生生將這句話憋了回去,嘴巴一揚,盡量謙和地笑著看著鏡子里的她道:“伊楚楚,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我真沒那情商。”
“喲呵,林暖,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她嬌媚地一笑,將手中的粉餅撲蓋好了放進化妝包,理了理大波浪的卷發(fā)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我,“你比我想象的厲害得多嘛,先是把方案的事跨了過去,這才幾天啊,就又把梁寒搞到手了,你這效率可夠高的啊。”
“伊楚楚,能和梁寒再走到一起,你也幫了很大一部分的忙。”我由衷感謝地看著她,笑著道,“至于方案嘛,你也有一部分功勞,畢竟破釜沉舟的道理誰都明白的。”
“呵,我覺得我倒是有點明白為什么梁寒被你迷得團團轉(zhuǎn)了……可我還是不看好你們怎么辦,呵呵,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能耐……”伊楚楚理著她的緊身裙,不再看我,準備走出門卻在錯過我身時一頓,又揚著涂了亮粉口紅的嘴唇嬌笑道,“對了,言恩澈言少……你了解吧?他看到的獵物可是沒有能逃出他掌心的。”
我聽了,心里一驚,隨即又定了定神,看向她說到,“言恩澈?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獵物更與我無關(guān)。伊楚楚,我倒是真心勸你一句,你真的可以有個很好的前途,可千萬別讓功利心迷了眼。”
伊楚楚聽我這樣說,轉(zhuǎn)過頭愣神地看了看我,很快又恢復(fù)了平時魅惑的樣子,白了我一眼笑著說到,“正好,我也是在勸你。畢竟……呵,聰明漂亮還難搞定的女人,最有吸引力。”說著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等伊楚楚走后,我回了回神,也趕緊將裙子整理好,對著鏡子收拾了一下走出,回了包間。看到大家都還在和諧地聊著各種話題,伊楚楚也已坐在座位上,梁寒見我進來,投來詢問的眼光,我邊淺笑著對他點了點頭邊走了過去,他也松了一口氣似的對我回笑到。
落座的時候,我故意放慢動作,不讓梁寒察覺,帶著正常的笑容,眼神卻異常嚴肅警示地看著言恩澈,同樣壓低了聲音,似徹骨寒風地對他緩緩說到,“我不是兔子,而是狼!只認一個主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