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見到這本書覺得書名真好聽,當時自己在考研復試之前發了一條微博,塵埃要落定了吧。那一段時間的塵埃落定了。以后塵埃又起將又落。
用10小時多看完了這本書,作者阿來先生是想要表現土司巍峨的堡壘被炸毀的塵埃落定,也是吐司制度終結的塵埃落定,更是土司家族的仇恨愛怨的塵埃落定。阿來先生在書后面寫到一個他希望的讀者是什么樣的,一定的文學素養,一雙人性的眼睛,一個智慧的頭腦,一個健康活潑的心靈,而且很少先入為主的理念。嗯,不要對照自己是不是這樣的讀者,作者只是想讓你理解一個作者塑造的人物形象,就是那個傻子。
從13歲開始記事, 一切在傻子的視角里發生了,傻子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問,我在哪?我是什么人? 可是我發現我才是最傻的,最近的每天醒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是傻子么?是吧,我不是聰明的傻子,但傻子可是聰明的傻子,他用傻子的視角讓我們看見了土司制度下的女人和男人,經濟興衰,和人情世故。
傻子的女人們
有關傻子的女人,從前到后,兩個卓瑪,兩個塔娜。
第一個卓瑪是一個有著母牛氣息的女人,這個女人給了傻子第一次的啟蒙,在我看來,她是一個活的明白的女人,要不然她怎么在此后少爺的時候,沒有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而是想著嫁一個銀匠呢,因為她只能選擇早點嫁給銀匠,她才可以嫁人。但是后來,她的命運,草芥般的命運,仍然是由少爺——傻子來主導的,少爺把她帶到了邊境上,給了她權力的快感,不讓她去找銀匠而讓她伺候著管家,仿佛管家需要一個女人再正常不過。
很多人在書評中說,為什么卓瑪前后伺候了三個人,少數民族的女人就這么廉價么?是的吧,解放前的所有女人,漢族的少數的,他們的存在只是因為生育和勞力吧。
第一個塔娜卻是個守著一盒首飾,在土司的堡壘里死掉的婢女,她是舊時代的女性中最典型的一個,抱守殘缺,一盒首飾,傻子的妻子塔娜的首飾就能將她打發的如癡如醉,傻子說,跟這個塔娜相比,他的妻子塔娜,顯得那么高貴,因為她跟著漢人跑了,好幾千的首飾她一點都沒帶!不同的生長環境造就了人對于錢財的不同態度,有錢就會自由么,沒錢就會不自由么,婢女塔娜守著一盒首飾死了,她不自由么?有錢的快感是不是另外一種自由?妻子塔娜拋棄金錢去尋找自由了,但她自由么?她不是又回來了么?這個知道自己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傻子開放邊界貿易
但傻子不是傻子,傻子知道他父親讓他哥哥在邊境修兩座房子是干什么?他把哥哥修建的堡壘拆成了凹字形的建筑,以同外界接觸。
這讓我想起了家里那邊有很多抗戰年代地主們修的堡,經常以地主的姓氏命名,叫做“x家堡”之類的,時代的需要推動建筑的變遷,現在的建筑恨不得四面都去接觸大自然,不過狹窄的城市已經無法提供廣闊空間。
具有超前思維的傻子,讓土皇帝的邊境上有了貿易市場,將封閉的土司家族推向開放,他就像那個老人,在邊境畫了一片地,通過這片地上的交易,土司那里有了漢人的文明,有了國外的照相機,傻子還去支援叔叔買飛機打日本人,這是土皇帝老麥琪土司一點都沒有想到的。
所以有時候我在想,當你在這個圈子里是聰明人,在另外一個圈子別人看著你就像小丑啊,傻子有自己的世界,所以不被這個圈子里形形色色的規則所影響,他的規則就是自己的“傻”,比如他做的事是聰明人不敢去做的事,因為聰明人把自己設定了聰明的角色,而不肯去承認自己有錯,比如仁慈的對待那個仇人,這個人改變了傻子家族的命運,比如寬厚的對待自己的下人,在奴隸制度還存在的土司家族,他廢除了他們的奴隸身份……
傻子御下有術
有書評中說,傻子是個御下有術的人。他確實是不把人分三六九等的人,因為他不需要圈子來背書,哈哈因為他本身就是土司家的傻子少爺啊。
他的母親說,你身上沒有賤骨頭,他的哥哥說,你看你老跟下人們混在一起,他的妻子說,你的身邊連一個體面人都沒有。
可是你看傻子,他身邊有敢為他割掉另一半舌頭的翁波依西,他記錄了傻子所做的事,他告訴他,歷史就是從昨天知道今天和明天的學問。其實不會說話的他,跟傻子是惺惺相惜的,心思細膩的傻子能夠感受到他的書記官的疼痛,他給書記官帶去了裝著本子、筆和眼鏡的皮包,真讓人感動。
還有他的下人索郎澤郎,他為了將傻子的妻子追回來,掉了胳膊送了命,一個比自己地位“高”卻不把自己當做“低”等人的傻子少爺,值得自己用命相護………小尓依的父親說小尓依不能再給傻子做行刑人了,但他仍然忠于傻子……
最后
傻子不是傻子,外表上他的表情不靈動,他時常讓眼睛圍繞著天上的云轉動,他用心看著現在,看著別人看不見的未來,這樣的人是傻子嗎?人呢,內外兼修比較困難的話,專心繡內也是一種出路,你看傻子,他隨著善良的心,用人性去做事。他是一個百姓愛戴歸順的大善人,他好像也是一個政治家,他用妓院梅毒讓土司們的身體崩潰免了土司紛爭,他在跟家人的仇人躲貓貓,所以他的哥哥——將來的土司被仇人所殺,這不是傻子直接做的事,但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做土司沒有未來 ,他不想做土司,但他又跟著父親去抵抗紅色漢人,信息的閉塞造成了傻子最后的結局——死亡。感覺本書收尾稍微有點快了。不過看到有人說,收的正好,因為再往后面寫就是西藏解放,班禪喇嘛,涉及到政治,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