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城的輪子再次滾滾向前的時候，人們并沒有忘記車城曾經的名片--中央火車站。2018年6月，福特汽車公司正式宣布投入7.4億美元，將中央火車站及周邊的科柯頓城區建成現代化的高科技研發和生活的園區。2024年6月6日，整修一新的密西根中央火車站重新開放。飽含工業革命底蘊的車城底特律，還有沒有足夠的智慧和能力，像重建中央火車站的高度那樣，重回汽車工業的頂峰？
在上世紀的工業革命大潮中，車城底特律曾經登上巔峰，又被拋下山谷。回望車城這段過山車般的歷史，人們不禁要問：汽車究竟為底特律帶來了什么？車城的未來路在何方？
這，也許能夠從密西根中央火車站的經歷找到一些答案。
這座上世紀初建于底特律的車站曾是車城輝煌的象征，也是車城的衰退的標記。正如歷史學家丹·奧斯汀所說：沒有什么比中央火車站更能象征底特律的崛起和衰落，也沒有其他建筑更能說明汽車給底特律帶來了什么，又帶走了多少。
一百多年來，這座世界上最高的火車站為底特律的生活帶來過巨大的便利和歡樂。它曾熙熙攘攘，迎來送往。它送人們去度假，去見親友，去硝煙彌漫的戰場；也迎人們回家或在這里安家，去實現生活的夢想。這里曾是無數勞工尋找工作機會的大門，也是大量國外移民登陸底特律的埃利斯島（Ellis Island）。車站內外曾經回響著“你好”和“再見”的寒暄，機車隆隆和汽笛聲聲曾經奏出工業革命之城的動人樂章。
曾幾何時，這些動人的樂章嘎然而止，工業革命的車輪將這座車站無情地拋下。在過去的三十多年中，這里荒蕪敗落，滿目蒼涼，成為流浪者的家園，城市嬉皮的涂鴉之地，探險家的荒原。無數個日日夜夜，這里再沒有了人聲鼎沸和機車鏗鏘；有的，只是從屋頂上滴下的水聲和風穿過破窗的呼嘯聲，伴隨著車站高聳的軀體，倔強地每天迎朝陽看落日，默默等待著將來。
它終于等到了第四次工業革命之風勁吹的今天。那么，車城是否還會眷顧與這座車站曾有的激情，帶上它再造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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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初，底特律的汽車工業蓬勃發展，一度使它成為美國最富有的新興城市。大量勞工涌入車城，市中心僅有的一座火車站已經不堪負重，這座城市亟需一個更大的火車站。
1908年秋天，密西根中央鐵路公司開始在城市的科柯頓地區購買土地。與此同時，底特律市政府借“美麗城市運動”的東風，也在科柯頓地區購置土地建成一個新的綠地公園——羅斯福公園。市政府希望在公園附近有大規模的標志性建筑，這與鐵路公司一拍即合。鐵路公司很快擬定了在公園附近建造新火車站的宏大計劃。他們請來建造了紐約中央火車站的兩個著名建筑公司，大膽創新地設計出由三層火車站和十八層的酒店式辦公大樓組成的龐大聯合體。它將會用去八百多萬塊磚、十二萬立方英尺的石材和七千噸鋼材。建成之后，它將成為世界上最高的火車站。得到市政府的批準后，密西根鐵道公司于1910年5月正式開始建設新火車站。
建造中的火車站得到了人們的廣泛關注和喜愛。看到不斷拔高的大樓，市民們贊不絕口，他們興奮地想象著這座宏大的車站會帶來怎樣前所未有的出行環境。新火車站按計劃于1914年1月4日在盛大的落成典禮中投入使用，以彰顯底特律的輝煌。不幸的是，距離開張典禮越來越近的時候，底特律發生了一場事故。1913年12月26日下午2點10分，市中心的火車站發生了大火。鐵路公司當機立斷，立即安排啟用新車站。下午5點20分，第一列火車從新車站開出。一小時后，一列來自西部芝加哥火車徐徐進站，成為新火車站接待的第一位來客。
底特律市政府和鐵路公司那時所展現的管理效率得到了人們的稱贊。當天的《論壇報》（The Tribune）贊嘆道：消防隊員還沒在老站裝好水管，火車就已經在新站進進出出了，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兩天后，另一份報紙《底特律論壇報》（DetroitTribune）在頭條上自豪地宣稱：昨晚，數千盞電燈照明的新火車站矗立在夜空，光彩奪目。它是社會進步的前哨，是舊車站的紀念碑，是今天鐵路建設新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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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火車站正面是羅斯福公園。當人們穿過美麗的公園大道走近車站時，一定會被這座宏偉建筑所震撼。這不僅僅是一個火車站，這是當年建筑和藝術完美結合的展示。
車站大樓呈新古典主義和希臘復興時期的建筑風格，整體挺拔莊重，細處布滿古典和現代藝術的裝飾。走進大廳，平整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有著優美的圖案。周圍十四根大理石圓柱托起高大空曠的天花板蒼穹。拱頂由無數片優美的瓷磚覆蓋，五顏六色，美輪美奐，好像是一座藝術宮殿。墻壁上方是美麗的鍛鐵格柵窗戶，從這里透進的燦爛陽光使車站大廳滿堂生輝，暖意洋洋。高高的穹頂垂下幾座青銅枝形吊燈，散發出濃濃的古典藝術氣息。入夜，由愛迪生電氣公司提供的照明系統保證車站內外燈火通明，籠罩在一片璀璨華麗的氛圍中。“這像是一座交通圣殿，是這座城市的驕傲！”“來到這里，還以為自己在白金漢宮呢！”很多年后，還有人這樣對記者贊嘆道。
走過大廳，你可以在一排華麗的售票窗口買票，然后穿過高高的拱廊，去報攤、零售店、咖啡店、雪茄店、或理發店。候車室寬敞舒適，兩面還設有專門的休息區。一面是專為男士們準備的吸煙室，室內方格天花板和四周的紅木鑲板盡顯奢華。另一面是專為女士們設置的閱覽室，在獨特的照明裝飾下顯得明亮安靜。車站擁有一家帶拱形天花板的高檔餐廳，還有洗浴設施，旅客可以在上下火車前后梳妝打扮。這里可以發電報、寄明信片或在電話亭打電話。車站的下層還設有海關和移民局辦公室，以及新移民審查所。
這是一個熙熙攘攘、充滿活力的火車站，每天有二百多列火車從這里進出，其中有許多經典響亮的名字，如“暮光之城”、“水星”、“汽車城專列”、“金剛狼”。鼎盛時期，這里每天迎送四千多名乘客。從華麗的車站大廳中走出過無數名門望族、政商巨甲，包括胡佛總統、杜魯門總統、以及大、小羅斯福總統；還有演員卓別林、發明家愛迪生、汽車大王福特等。車站上層高高的辦公樓中有五百多個房間，為三千多人提供舒適優美的工作空間。
二戰期間，底特律市民從這里送走成了千上萬的子弟兵奔赴遙遠的反法西斯戰場，車站里留下無數感人的送別場面。候車室內一排排長椅靜默無語，是否記下了妻子送丈夫的最后吻別，父母給兒子的最后叮嚀？
在底特律的汽車工業大潮中，有無數的打工者從這里涌進車城，其中有來自南方棉田或北方麥地的農民，還有大量來自海外的移民。這些海外移民懷著對自由和未來的渴望，如同走過紐的埃利斯島那樣，從車站的移民審查所走進美國，融進汽車產業大軍的行列中。
從上世紀的二十年代到五十年代，密西根中央火車站作為一個高效的交通樞紐，為底特律的崛起源源不斷地輸進新鮮活力，為車城創造了巨大的財富。而當車城的資本家們陶醉于巨大的成功之時，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厄運也在悄悄地來臨。這座宏偉的車站在朝陽落日中彰顯底特律輝煌的同時，它諾大的陰影也重重地砸在了車城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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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勝利之后，美國的經濟走上發展的快速道。底特律——這座戰時民主國家最大的軍工廠，釋放出來巨大的產能，大大推動了汽車工業的發展。在政府補貼下，高速公路和城際航空運輸日益發達，直接導致鐵路客運陷入衰退。密西根中央火車站客的流急劇下降，很快入不敷出。
1956年，美國各大鐵路公司打算出售包括密西根中央火車站在內的四百多座客運站，以削減成本，但無人問津。巨大的中央火車站只好繼續蹣跚前行。十年之后，這里的候車室、餐廳都關閉了。1968年初，紐約中央鐵路公司和賓夕法尼亞鐵路公司合并為賓州中央鐵路。但合并后的鐵路公司僅在兩年后就宣布破產，這是當時美國歷史上最大的企業破產案。受此打擊，密西根中央火車站也岌岌可危。
1971年，為挽救日益惡化的鐵道交通，美國聯邦政府成立了美國鐵路公司（Amtrak），并于當年接管了密西根中央火車站。1973年的石油危機為鐵道交通帶來了一線生機。美國鐵路公司抓住時機，制定了一項改造和振興中央火車站的計劃。1975年6月20日，煥然一新的候車室舉行了重新開放的慶祝活動，密西根中央車站在這一年被正式列入國家史跡名錄。后來的幾年，美國鐵路公司努力使中央火車站保持正常運行，竭盡使這座即將落幕的鐵路貴族保持最后的尊容。
但是，所有的這些努力都無法阻擋美國鐵路系統日益惡化的步伐。七十年代末，這座龐大的中央車站每天只有不到十趟列車進出，顯然已與它的功能極不相符。車站的擁有者開始努力將它出售。到了1985年，他們終于找到了買家——紐約的凱比公司，在中央車站開業七十二周年之際完成了交易。美國鐵路公司作為租戶繼續使用中央車站，維持著每天八趟列車的運行。二年后，歷史的時刻終于到了。1988年1月5日上午11點30分，隨著開往芝加哥的353號列車的駛出，這座宏偉的密西根中央火車站結束了它的歷史使命。
人類出行的方式從來就是一個大系統，僅僅依賴某種模式是不夠的。鐵路大亨們在當年建造中央車站時一定是躊躇滿志，胸懷百年大計，但車站真正的輝煌不到四十年。人們需要反思的是，他們當年的遠見錯在哪里？正如《自由新聞報》（The Free Press）在車站停運后的一篇社論中寫的那樣：密西根中央車站的關閉不僅僅是對過去的告別，更應該是一次嚴肅反思的機會，想想我們曾經是什么，我們失去了什么，以及通過努力，我們還可以重新獲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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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比公司買下中央火車站后，原想將它改造成一座零售和辦公中心。但由于資金運作的失誤，這個項目夭折，凱比公司不得不在1989年底將它轉售給了底特律的地產商人小馬克·朗頓。此時的車站已經空置多年，無人問津。這里沒有了電和暖氣，內部已經破敗荒廢。小馬克試圖通過建立賭場重新開放這個破敗的大樓，但底特律市民們直到1996年才投票通過建賭場的法案。他等不到那一天就放棄了，因為他已經付不起每月為車站大樓支付數千美元的賬單。
在整個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央車站像一座無人看守的廢棄大樓。破壞者闖進這里偷走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如銅線、樓梯上的裝飾欄桿、石膏花飾以及可以搬動的石雕。大樓上的數百扇窗戶玻璃全部被打碎。這里成了流浪者和城市游手好閑者的天堂。這里到處都是涂鴉，有的甚至十多英尺英尺高，幾十英尺長。八十年代出現的彩彈迷們在這里找到了絕好的戰場。在車站空曠的大理石圓柱之間，時有大量無法無天的彩彈迷們侵入。他們揮舞著彩彈槍，展開你死我活的較量。五顏六色的碎片的隨著彩彈的破裂在這里肆意橫飛，全然不顧昔日華麗車站的呻吟，裝點著廢墟上后現代的瘋狂和迷茫。這座底特律黃金時代曾經的標志已然淪落為流落街頭棄婦，任人侮辱欺凌，無限悲傷地走完了二十世紀。
到了新的世紀，中央車站后來的擁有者曼紐爾。莫羅恩意圖將它建成現代化的國際貿易和海關中心，但終因所需資金巨大而無法實現。2003年10月，當時的底特律市長誓言將中央火車站改建為新的警察總部和警察博物館，號召底特律人支持這項偉大的挑戰。但是，車城每況愈下財政不能承擔此項重任，政府挽救中央火車站的希望破滅了。這座曾經宏偉的地標建筑繼續在無奈中沉淪，成為美國僅存的最高廢墟大樓之一。
中央車站內部怪誕離奇的破敗場面得到了許多廢墟學者和藝術家們關注。車站的場景曾在許多電影和書刊中出現過。2002年的科幻電影《戰爭生活》中用了車站的大量特寫鏡頭。2005年的電影《四兄弟》的開場就是主角駕駛他的汽車從中央車站的樓前出發 。同年，它也被用作驚險電影《島嶼》的取景地。2006年的科幻大片《變形金剛》用了不少車站的內部場面。一些歌手的音樂視頻（MTV）也采用了車站大廳作為背景。還有攝影藝術家闖進樓中創造了很多廢墟作品，包括人體和廢墟強烈對比的視覺藝術。2016年的電影大片《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中高潮打斗場景正是發生在中央火車站。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每當我帶遠方的朋友游覽底特律時，總會看到路邊的這座奇怪建筑。遠遠望去，大樓上一扇扇沒有玻璃的窗戶透著背面的光亮，令人觸目驚心。大樓聳立著，好像是一個被無數子彈打穿的巨人，孤零零地仰天長嘆，那么的虛幻，那么震撼，那么令人心碎。
幾乎每一個看到這座大樓的人都會有一個疑問：為什么不將它拆除？
但是,倔強的底特律人不愿意向命運低頭。這座車站曾經承載了他們那么多的記憶和希望。幾十年后，那位賣出最后一張車票的老售票員仍清楚地記得車站關畢前的一幕：一位媽媽來到車站，指著進口吶吶地對他說道，那里，就是那里，我送別我親愛的孩子上了戰場，一直沒有回來。車站沒了，我到那里去接我的孩子呢？老售票員含著眼淚里向人們訴說，他永遠不會忘記母親的那雙憂傷的眼睛。2009年4月7日，底特律市議會無奈中通過了一項拆除中央火車站決議。但短短七天后，一位市民以保護歷史文物為由，毅然決然地將市議會告上了法庭。
就是這樣，密西根中央火車站像一個遍體鱗傷的巨人挺立到了今天。它是一座紀念碑，更是一座警鐘，提醒著底特律人過去的輝煌、衰敗和將來的重任。正如《自由新聞報》社論撰稿人杰夫·格里特所說：拆除了中央火車站就會拔掉了我們這座城市最大的眼中釘，但它不會結束這里的衰敗——就像把流浪者趕出城市并不會緩解窮人的困境一樣。也許我們需要這個遺跡來時刻提醒我們：我們已經衰落了多久，我們必須一起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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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2018年。
這是一個令人激動的年代。底特律在經過短暫的破產重組之后迅速崛起，經過五年的高速發展，很快趕上了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大潮，以一座新興工業革命之城的姿態再度出現在歷史的面前。人工智能、無人駕駛等革命性的技術在車城找到了廣泛的應用，欣欣向榮的景象在底特律城區重現。
當車城的輪子再次滾滾向前的時候，人們并沒有忘記車城曾經的名片——中央火車站。2018年6月，福特汽車公司正式宣布將投入7.4億美元，將中央火車站及周邊的科柯頓城區建成現代化的高科技研發和生活的園區。至此，中央火車站歸在了福特的名下。
在福特汽車公司宣布收購中央車站后的幾天里，比爾·福特，這位福特家族的第四代掌門人，多次接受采訪表示：中央車站是底特律人不懈奮斗的有力象征，它的復興現在已經開始！這不僅僅是為了一個城市，更是基于福特對未來出行與生活的廣泛前景的極大信心。福特說干就干，當年就將二百多名從事自動駕駛研究的員工遷至科柯頓的一座稱為“工廠”的建筑中。中央火車站的整修和重建工程也立即條不紊地展開了。
在整修中，福特將致力重現車站大廈原有的希臘復興建筑風格，恢復其古典和當代藝術相結合的特征，并增加鮮明的現代化元素。車站大廳將成為一個向公眾開放的場所，擁有各類餐館、咖啡廳、及零售商店。十八層高樓的頂端將建成公寓和生活區域，使這里成為一個工作和生活完美結合的創新空間。
車城市民對車站的重建給予很大的支持和希望。一些市民將車站流落在外的珍貴物件主動送了回來。一天早晨，一位不知名的市民將一座大鐘放在車站后悄聲離去。一位商人送來一座古香古色的飲水池石雕，聲稱要物歸原主。去年，裝修工人在天花板的夾縫中看到一封裝在啤酒瓶中的信，原來是一百多年前來自芝加哥的技工留在這里的珍貴紀念。
在修復車站大樓的同時，福特公司用了十八個月的時間對中央火車站園區的發展做了詳細的調查研究，于2020年6月正式推出了智慧出行園區的整體規劃。這個園區將由四個主要建筑組成：密西根中央車站將成為福特的智慧出行研發中心；毗鄰車站的著名書庫大樓將被改造為創客空間；車站西側將有一座新的大樓做為供應商和合作伙伴的研發基地；以及福特自動駕駛部門目前擁有的工廠大樓。除此之外，在車站后面原有的火車軌道上，將建造一個開放的多功能移動出行平臺。這個平臺連接園區所有的大樓，新的智能出行技術將首先在這里使用。加了快實現這個目標，福特公司與美國知名新創公司——新實驗室簽署了合作協議，將共同在園區建立兩個致力于未來技術和產品的開放工作室。這些開放工作室將聚集有潛力的發明家、企業家、和工程技術人員，一起解決智慧出行最緊迫的問題和挑戰。
按照規劃，園區所在的科柯頓城區將會建成更多的綠色地帶、步行和自行車道、公共藝術空間。這些建設將與中央車站的壯麗景色相映成輝，形成一個適合步行，并提供優質的零售、餐飲、娛樂的現代化工作和生活社區。由此，園區通過多形式的便利交通系統向底特律的其他城區擴展，與市中心美麗的河濱綠色生態區域連成一片。密西根中央車站也將成為密西根州所規劃的智能出行高科技走廊的一個重要節點。不遠的將來，這里將形成一個充滿活力、充滿古典和現代化元素的的智能、宜居的城區。
密西根中央火車站的重生又見證了一個偉大公司的遠見和擔當。在美國眾多的百年老店中，在資本主義金錢為上的社會里，福特公司無疑是一個現象級的存在。從老福特引領第二次工業革命開始，福特公司及其家族就將對社會發展勇于擔當和奉獻的特質融入了自己的基因。第一代的老福特很早就投入巨資不求回報地建成了福特博物館和綠野村，為后代留下了真實反映人類科技和社會進步的珍貴遺產。福特二代為車城留下反映大工業革命時代的藝術瑰寶——底特律工業壁畫中庭。福特三代在車城風雨飄搖之際，毅然決然地投入底特律復興大廈的建設，為車城帶來了希望。如今，福特四代又挺身而出，擔當起重建底特律中央火車站和周邊社區的重任。盡管道阻且長，但福特的擔當和奉獻精神永存。
福特公司及其家族對社會的擔當和貢獻得到人們的廣泛贊譽和尊敬，福特品牌也成為美國汽車工業的一個標桿。汽車公司推出一輛好車并不難，難得是推出一輛有質量、有品位，為大眾所接受而經久不衰的好車。縱觀美國百年汽車歷史，福特公司在這方面無疑走到了前列。從早期劃時代的T型車，到今天仍然暢銷的福特汽車都可以歸為此類，如縱橫半個多世紀的大眾跑車野馬、北美長期的銷量王皮卡F150，經典的總統之車林肯等。如今，汽車產業已經進入以新四化為特征的新高度。在汽車新勢力在某些方面已經超越傳統汽車的情況下，福特蓄勢發力，于2021年推出了電動野馬MACH-E和電動F150-Lighting。這些車型立即得到了北美廣大用戶的歡迎，名列當前美國大眾最期待電動車的榜首。
2024年6月一個陽光燦爛的夏日，我又一次來到了密西根中央火車站。看著這座新生的宏偉大廈，我不禁在想：飽含工業革命底蘊的車城底特律，還有沒有足夠的智慧和能力，像重建中央火車站的高度那樣，重回汽車工業的頂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