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西方
取名寓意“天使長”的畫家,米開朗基羅,帶著圣徒般的宗教激情,將漫長的一生獻給了藝術。
如今被尊為智者的偉人們,在那個“特殊的歷史發生地”,當時只不過,是一個忙碌的,普通人而已。
他曾經寫過一首,描述工作艱辛的詩:
“我總這么仰著脖子,是否得了大脖子病,
就像那些到巴比倫底的貓,
喝多了撫觸的河水,
我的下巴牽引著肚子,沒一個正常的模樣,
我的胡子向著天,我的頭顱彎曲向著肩,胸部如一只貪婪的梟,
畫筆上滴下的顏料在我的臉上形成拜占庭鑲嵌地板,
我的肚子和大腿緊緊糾纏,多謝上帝,
我還能挪動屁股,坐身體的重心,
我的腰縮向腹部的位置,臀部變成秤星,
壓平我全身的重量,我再也看不清楚了,
走路摸索,踉踉蹌蹌。
我的皮肉在前身拉長,在后背縮短,仿佛是一張弓。
請不要見怪,我一開口便是胡言亂語,
來吧,扇動我的自尊,
我可憐的繪畫!須知我不是干這行的!
他們把誰叫做畫家?我?
不不不!他們找錯人了!”
因此說,米開朗基羅不光精通雕塑,繪畫,建筑,與此同時,他還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
下面是他創作的一首,坦誠又直率的哲理詩:
“任何一種美,
只要是為了那些有悟性的人看的,
它就比一切更接近那種發源于天國的美。
我們的靈魂均來自天國,
我那雙如饑似渴尋找美麗事物的雙眼,
與我那如饑似渴期待神恩拯救的靈魂,
除了對美好事物的現沉思默想之外,
再沒有其他辦法,使自己享受天國的樂趣。
我的生命在你
死亡在我,我的生命在你。
你摧毀我的時間。
愛是一個概念,
它與想象中的美好相連,
美德和溫情與他作伴,
只有在心里才能看見。
如果時間磨滅,一切的美,
那么它的美又能留下幾分?
她的美名恐怕也要隨風逝去,
飛逝、消逝,任誰也無法阻攔,
或多或少……
…………”
不得不說,他的詩與雕塑相比是柔軟的,充滿了溫情,雕塑作品是“思考智慧的凝結”“有著對生命意義的終極追問”,而繪畫作品表現出的是:熱情、完美,如流動的大江大河,生命力噴薄欲出!
生命力的強弱,體現在一個人身上就是自信與熱情。從生命之初,到個人與外界建立聯系。談論“愛與恨”,是一切藝術形式都繞不開的主題。
“如果我繼續談論愛,
我可以說出一百種聯系,
但那仍然不代表我已說出奧秘。
心存恐懼的苦行者用腳奔跑,
愛者卻如風雷電閃般移動。
根本無法相比。
當神學家還在那里
為自由與必然的問題
苦思冥索,
愛者與被愛者早已
把自己推向彼此。”
如哲人一般的“魯米”,他的詩歌不光表現著哲學關懷,同時也進入了,心理學的研究范疇,愛與恨的相互轉化,愛的連接實現了,人對世界最完美、正面的感知。
(二)東方
追求完美,是很多藝術家的終極夢想,歐洲文藝復興與中國宋朝屬于同一個年代,了解米開朗基羅的詩歌,再討論宋詞美學,從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可見一斑:
“淮南皓月冷千山”――皓月,明亮,在黑夜的大背景下,渺小冷清。淡淡的光暈,目之所及,群山在墨色中冰涼。
縱然,月的“陰晴圓缺”山與萬物,忽遠忽近的距離變化,明暗交錯,空間,時間的意義都在變幻。
人工雕琢一件藝術品,它往往是矜貴有余的。放眼欣賞,大自然描畫地山川河流,不禁覺得,巧奪天工的是它,自然比人更勝一籌。
“紅杏枝頭春意鬧,云破月來花弄影”一個“鬧”字,一個“弄”字,風光無限,繁榮盛大,生機勃勃,惟妙惟肖!
因此,源于生活的詩和詞,其氣質和神韻,在藝術家看來,竭盡全力地追求,終其一生不為過。
米開朗基羅的作品,是思想與熱情的聚集,同時也因為他個人的天賦異稟,因此有了“極高的境界”,同時王國維也強調,言氣質言神韻,不如言境界;境界,本也,氣質神韻,末也。
欣賞藝術,不能只見樹木而不見森林,真正的境界,就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如此,才能看見最曼妙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