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了生日,二十一,人生經驗和閱歷都處于很LOW的年紀,處于在朋友圈還只會曬一些好吃好玩中二病的東西的年紀,處于雖然覺得民謠很不靠譜毫無邏輯但依然單曲循環的年紀。
做事沒有周到的責任心,不會好好說話,即使讀過那幾本講職場和話術的工具書。
楊絳先生說過少年貪玩,青年迷戀愛情,壯年汲汲于成名成家。這話就像老子說的話,沒有說完全,解答答案不完全,只給你一分同情分。看楊用的詞,“貪,迷,汲汲”這說明在人的黃金年齡都繞不過這些東西。我也是。
那些焦慮的,講不清的東西會來侵擾坐在圖書館安靜讀書的你。那些東西逼迫你去找尋些什么,不管是表面上獨立的渴望還是里子里對自我的追尋。
一張白紙的我,就這樣,幸運地來到了藍山。
當然來到藍山之前我不敢承認這些。
來到上海,看著南京路步行街人頭攢動,坐在人民廣場吃炸雞,在環球金融中心俯瞰魔都的夜景,還有許多許多,但這不過是一個游客該細細體會的東西。假如你有幸生活在這里,即使兩個月,你會覺得這座城市里最牛逼的資源還是人。
在雷老爺子的《異形:契約》里,開頭一幕是Wayland和David的對話。David說你創造了我,我不會死,而你會死。這讓我想到人是可以極大的創造。上海是被那些牛逼的人創造,被其他人改造,剩下的人來體驗和收獲。
想敲下見識變廣。可惜這兩個字,到現在變成了土豪一樣變味的詞。我可以列舉在藍山碰到來自民間的“霍金”,失孤的華裔女孩,加州埃森哲的咨詢師,來畢馬威的“奧巴馬”無數類似沒有見過的人,但這些人只是生命中短暫一瞬而生的結晶,那些名頭響亮的前綴不再像以前未見過世面的小屁孩驚奇了,反而重要的是,我們交流的那一刻,就像在河南中路的大橋下,沐浴著橙色的燈光,喝著酒,放浪地笑著對抗無人的大街,由此而生的歡喜,也由衷地微微了解到彼此生命里的東西。
這里要感恩給我機會的張姐和武墨,待我如弟弟的姐姐們和哥哥們。
昨天,喝酒。跟老美聊,他說我們即將要去的小島旅行是一個冒險,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回憶。是啊,多年以后,我會仍舊記得曹大人的嚇人的笑聲,娜姐的男神是彭于晏,坤姐的男神是鐘漢良,會記得說我煩,但依舊很寬容;會記得阿鄧哥每天早上的紫米粥,紫薯粥,綠豆粥,酸奶DIY,紅豆卷;會記得張琳的歌聲,會記得和阿唐去看了上海師大的綠茵路,除此之外,還有呢?估計會在以后的記憶里或者某個瞬間記起來。
最近幾日,上海變得涼爽,晚上也沒看到月亮,吹著帶著一點點江味的風,坐在露臺上望著頭頂上的黯淡流動的云和墻頭一叢茂盛的野草。娜姐仔細地跟我指出了自從工作以來的問題。如果做一件事,就要做好它,不要再給人指指點點,東一點沒做好,西一點沒做好。若有所思地聽著,回想著工作經歷,自己在快要被開除的那幾天,確實是菊花一緊,做事周到,小心翼翼,但到穩定之后,就多次出錯,無論在輸賬和打掃衛生方面,感覺那時候特痛苦。還好有周圍人的鼓勵和寬容和自己的厚臉皮,才讓自己做了下去。雖說這是酒店管理,做得還是比較低級的事情,就是難度不高的事情,為什么也做不好。平時那些公眾號發的文讀了不少,現在領悟到為什么國家要提倡“匠心”,為什么職場要強調“職業態度”。要每天都做好一件事,非常困難,然而每項工作無非是一件又一件事,從遠處看,就集合成了一件大事,像一個流程,孜孜不倦完成流程的同時還要面對各種突發的狀況,這就是工作的本質。
在藍山青旅每天能夠很開心的去工作,是因為那邊總會有好玩的人好玩的活動。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會有疲倦的時候。在工作的時候,高中的記憶閃過。為什么在高中的時候能夠每天都保持極大的學習量,因為那時有個想考重本的目標,雖然最后失敗了,但之前卻一直能夠保持,即使最后有點心猿意馬。目標。我想在這項工作上達到什么程度?譬如之前有過送外賣的經歷,送外賣就是多送一單就是銀行卡上數字變大一點,為了這個目標,即使風里來雨里去,也值得,但目標不夠細,為什么要讓銀行卡上數字變大一點?理由就是不想用老爸老媽的錢,下學期的生活費起碼不用再讓老爸老媽付了。這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所以即使半夜在寧波偏僻破爛的居民區和寧波遠郊的軍區也去送,即使車子輪胎爆了。看這次青旅的實習一開始定位就是錯誤,但也許是歪打正著,周圍的人和環境使我改變一開始的想法,來青旅不光是打工換宿和有語境可以說英語,它就是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有上司,有同事,有客戶,只是帶著厚厚的人情味和歡樂,不像金融,咨詢,其他超級嚴肅的行業。但因為沒有對這份工作上的目標,對自我的要求,全靠外界的警告,提醒,勸說,這是自己工作表現不好的本質原因。
有了這些后,才要求的是對應的技能。技能可以學。任何技能,一些偏向生活的技能,燒飯,洗碗,套被單和被子等,也很有用,而不光光是那些高大上的玩單反,潛水。
讀書,一定要讀書。出來后,能夠有大段大段的時間讀書的機會太少了,就算有,也不一定有自制力,會被網絡分散極大的注意力或者更多的人生瑣事。
作為結尾,我記得曾在有那么一瞬間,大家一起在吧臺吃燒得泡面,燈光照得我有些眩暈,但就是那么一刻,我在夢里見過一模一樣的場景。我大聲地喊出來,大家一回頭,那歡笑模樣就定格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