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離梁州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韓冰已經記不清幾個月沒回去了。
一小時前剛出會議室魏川就湊過來,悄悄告訴她——北梁拆遷過程中發現的文物被倒賣了。并且含沙射影地強調了很有可能是被某個人買走了。
這會兒坐在飛馳的車里看著太陽落了山,才想起來今天一天除了上午吃的那塊餅干,連口水都沒喝過。卻也不覺得餓,一肚子的氣只覺得憋得慌。
黃河平歪在沙發上手里握著塊碎瓷片,摸得指肚都沒了知覺才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瓷片放一邊,怕一會兒聲波太強手一抖再劃著自己。
韓冰一進家就看到他雙腿搭在茶幾上,七扭八歪的癱在沙發上一點樣子都沒有,本身上身就短,這么坐著她差點沒找到人。鞋剛脫了一只,就直起身子撐起全身的力氣匯聚聲音噴向沙發。
“黃河平你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渾身上下還有一丁點警察的影子嗎?啊?”
雙腿一收站了起來,懶散地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幫她把另一只鞋子脫下,試了試腳心,套上了棉拖鞋。從她手里把包包拽出來,放到一邊。
“別碰我。你告訴我黃河平,你是不是參與了北梁文物的倒買倒賣?你可以啊,不愧是梁州大名鼎鼎的‘一把摸’???您的手都摸到我們北梁來了?胳膊抻得疼不疼啊你?我真是沒看出來,你都有倒買文物的本事啦?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之前好幾十年的黨的教育都白受了是不是?你聞聞你身上除了銅臭味兒還有別的嘛?以前我找你去警察局,以后找你是不是得去監獄了??!”
“區長現在的管轄領域已經擴展到捉拿倒買文物犯了?”他兩手端著從蒸鍋里熱好的飯菜,一一擺在桌上,騰出手揉了揉耳朵,抬眼看了看還站在門口測試分貝儀的人。
“你什么意思?”聞到熟悉的飯香,韓冰感覺眼前有點黑,像是有些缺氧。
“我的意思是,在警察來找我之前,區長先抓緊時間跟我吃頓飯吧,燒麥我都熱了三次了?!?/p>
韓冰死死地瞪了他一眼,決定先解決了肚子再解決肺。
一桌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倆人口味差異太大,比如他不喜歡吃帶餡兒的東西,偏偏她就喜歡吃燒麥。可是她也沒跟他說自己要回來。
一碗湯盛好放在她面前,嘴唇突然就有了澀感,他拇指上的繭硬邦邦的,碰著她嘴唇上同樣硬硬地暴起的皮。
“跟你說了一百次抽空喝點水,好像能要了你的命,女人是水做的,你看你有一點水的樣子嘛?吃個方便面恨不得讓你吃成了干拌面,明天我就讓魏川把你辦公室那一箱面扔掉,有本事你給我餓死在辦公室,否則就按點吃飯?!笔謴拇缴弦崎_,捏了捏瘦得幾乎沒了肉感的臉頰。
韓冰喝下半碗湯,抬眼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可算是說了幾句痛快話的黃河平。
吃完飯抬眼看了看表,抽了張紙巾擦嘴,準備去衣架取衣服。
“你干嘛去?”黃河平從浴室側個身出來。
“明天下午有個會,我得提前回去。你那個文物的事···”
“你司機已經在酒店睡下了?!?/p>
“誰讓他睡得?”頓時又提起了分貝。
“我。”把碗筷收拾進廚房,扭身回了浴室。
一晚上的重拳全都打在棉花上,韓冰頓時像虛脫了一樣動都懶得動。
索性回臥室換了睡衣出來,“水放好了。”他的袖子挽著,手臂上還有濕漉漉的水珠。
實在是沒力氣多說一句,就進了浴室,家里的浴池比較大,得益于黃河平在裝修新家的時候強烈要求擴大洗手間的空間,韓冰還曾為此跟他爭斗了半個月,然而還是遂了他的愿。
水里好像加了牛奶,乳白色的有淡淡的奶香。照顧人的本事倒是見長,鬼知道是跟哪學來的這些花把戲。
黃河平進去的時候,看到里面的人果不其然睡著了,想都想得到她多久沒睡過好覺了。什么狗屁的‘百日奮戰’,根本就是‘百日折騰人’。他就搬了小板凳,坐在浴池邊給她按摩頭部。可能是手上的力氣有些重,把人給弄醒了。
她瞇著眼轉身,趴在浴池邊上,頭歪著咧嘴笑,“我有多久沒回來了?”
“你問我?”黃河平把凳子往后拉了拉,腿伸不開曲得難受。
“憋屈嗎?”她突然睜大了些眼睛,嘴角的笑意收了收。
他抬頭,慌了眼神。
靜默了三秒,她又嗤嗤地笑了,“我說你坐在那里憋不憋屈,都出汗了?!?/p>
黃河平像突然發了獸性,額角青筋突突地跳了出來,一雙圓眼瞪著她有些發狠。好像胸口有一團氣,再不放出去就要炸了。當即站起身開始解睡衣扣子,三兩下扒了個精光。
“暴露狂啊你?!彼凉?,卻還是歪著頭瞇著眼,睫毛閃一閃。
跨進浴池大手一撈讓她靠在他懷里,順著水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摸了一遍,瘦了好多。
“‘一把摸’平時就是這么摸寶貝的嗎?”被他手上的繭摸得癢癢,忍不住逗他。
“寶貝手感極佳,當屬傳世精品。”
她哼哼一笑,卻突然拉過他右胳膊,使勁揉捏那處紋身,好像把青白的皮膚揉紅就能解了氣一樣,“真丑。”
“別人都說好看?!庇脩T了痞氣作掩護,此刻信手拈來。
“誰看過?”扭頭揪著他下巴。
“就···就夏天穿沒袖衣服的時候啊?!壁s緊撩了把水抹臉。
“編圓了再說,就你這樣的,夏天會穿那種土掉渣的衣服出去?還到處炫耀這種低俗嗜好。不過也不一定,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區別?”扭身又靠回他身上,頭仰在肩窩,伸手摸了摸他上下滑動的喉結,看看這心虛的。
“喲,看來我還枉擔風流名了呢。”手在她肚臍上畫著圈圈,直攪得牛奶和水的混合液出了一波一波的漩渦。說完這句手就繼續向下滑進了深淵,低著頭在她耳邊沉沉的笑出聲,“在水里還真難分辨,剛才應該先按摩這里?!?/p>
“混蛋!”從進家門到現在,這句教訓最事半功倍,蚊子說話的力氣就吼醒了挺在她后腰的獅子。
韓冰從小就是黨的好女兒,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她剛開始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是這個尺寸,后來某些人不知羞恥的帶著她看了一些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她才略微地明白了她老公的尺寸是他頗有些炫耀又偶爾苦惱的事情。
“不要在這里?!彼看螕Q個新方式的時候,她總是有抵觸心理。
“你不知道在水里會比較順暢,不會疼的嗎?”這個誘惑力顯然很強大,以至于讓她認真地思考了幾秒,“不信我們試試?!?/p>
趁著她發呆,輕輕松松把人轉了過來,把水里溫度最高的東西放到了溫度第二高的地方里,從而結束了她的發呆。并趁她瞪眼睛叫出來之前封住了嘴,舌輕輕地舔她有些干裂的唇,好像能把水分渡到她體內去似的。
池壁太滑,她整個人被他托著晃動,除了胳膊攀著他之外,其他地方使不上一絲力氣,這個角度他每次沖進來都重重地滑著上壁,只剩下她渾身軟麻,被熱氣騰的出不上氣。
他又把她轉過來,從后面進入,手撫著胸前的柔軟,“韓冰···”
“嗯?”
“你要是再敢給我瘦一點,我就不要你了?!闭f著狠狠地頂到最深處,低頭輕啃著她凸顯的鎖骨。
池子里乳白色的水一波一波地蕩出來,浸滿浴室的地面。
“你~敢!”這句分明就失了聲。
他忽地把她抱起來,打開淋浴頭將她抵在浴室壁上墊著浴巾沖撞,借著重力每次都能頂到她最深處,渾身好似不止那一處被填的極滿,只覺天旋地轉,被頭頂的水沖的昏天黑地。
再清醒的時候,就被他擦干干放在床上抱在懷里了,只是這懷抱實在是有些僵硬。
他把睡衣穿的整整齊齊的,扣子一顆不落的扣著。平躺著留了一只胳膊給她枕著,閉著的眼睛眼皮不住的顫,湊過去聞聞身上還留著牛奶的味道。
她又伸手玩他的喉結,他滑到哪她點到哪。摸摸他的唇珠,感覺里面兩排白牙死死地咬著。右眼角有道疤,是有次執行任務時候留下的,摸一摸應該就能淡掉。
“區長明天不開會嗎?”終于放過了牙齒,開口說了話。
“下午開?!?/p>
“區長不準備會議材料嗎?”還是閉著眼睛,眼皮亂顫。
“我講話還用準備材料?黃河平同志,你對我最基本的信任呢?”
“區長就不怕精神不···咝~!”
她的手難得暖暖的扒開他的睡褲,輕撫還躲在內褲里的家伙,她微微撐起身子,笑得像十九歲那年的運動場上最閃耀的星星,“我知道你沒夠?!闭f著又扒了扒最后一層抵抗,釋放了出來,她有些認真的盯著那里圓圓粉粉的頭看,修長的手指似有似無地碰了碰那里的小孔,“哈哈,這會兒看著竟有些可愛?!?/p>
黃河平簡直懷疑自己剛才給她喝了一碗酒——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長長的細線。
韓冰有些生澀的套弄著,直到從紅色變成了紫紅色,她就想到了那些手機地圖上堵車的色塊,一般到了紫紅色就是不可救藥了。
下一秒他就親手脫了剛才親手穿好的兩套睡衣,手撫上她細的盆骨都凸顯的腰,吻得有些發狠。他是無可救藥了,好像心里生生地堵成了紫紅色,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條路能通暢,什么時候能走上正道。
再次埋進去,好像把心躲在最熟悉的地方歇息一會。
兩個筋疲力盡,生怕走失的人,緊緊地抱著,用最真切炙熱的摩擦感受靈魂的溫度,此刻燒成了灰燼也在所不辭。
她身上有三個敏感點,他挨個訪問,他的區長如此可愛,只有他看得到。
韓冰不知道這人還有多少精力多少委屈要發泄出來,只是自己實在是受不住這幾乎半晚上的折騰了,伸手撫上他腰上的兩個小渦,伴著他的節奏輕輕揉搓,他頓時便猩紅了雙眼狠狠地撞了幾次便有熱流溢在里面。
他趴在她懷里喘氣。
她一下一下輕撫著他的頭,“別自己憋著,累了就告訴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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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