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青春之在線(一)
大人們常說,青春就像一只活躍的小鳥,一去不復返。而我的青春,就像一本厚厚的相冊集一樣,翻開每一頁相片,泛出的是青春的苦楚和幸福。
故事回到最開始發生的小學二年級那年,在整個夏天,因為終于熬過了26個字母背誦的一年級。去年,我因為整整一年時間沒有背誦出字母表,被老師罰留堂無數次,每次,我都是遠遠地看著同學手拉手的走了,就留我一個人坐在課桌上呆呆地看著天文字母。后來,老師大概放棄了對我栽培的想法,就讓我每天早上起來教室打掃衛生。我也成了小學來的最早,回得最晚的一批人之一。
升到小二,我和W同學意外地玩的很好。我倆都很高,他比我高一些,身體也魁梧一些。另外都喜歡看動漫,尤其喜歡看哆啦A夢。但他偶爾會做點走捷徑的事情,在一次征文比賽中,他偷偷的拖人找到了口碑很好的湖南企發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寫了篇作文,文章質量十分的好,最后毫無疑問獲得比賽一等獎。或許是因為一年級時打掃一年衛生鍛煉了我吃苦耐勞的精神,我在二年級時聽課格外認真,目不轉睛地盯著老師書寫的板書,也思考著老師課后提出的一個個問題。但W同學不同,他上課一般認真,活學的這種吧,有時經常沒事一直望著我,我也觀察到了。但我并沒在意,因為我過會就忘記了,也許明天我又注意到他在看我,我又會忘記,如此一直重復。上學期我意外地考出了第一名的成績,W同學考出了第二名的成績,我也因此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訓話,仿佛警察在審犯人一樣,她會質問我抄誰的或者是不是提前買了試卷或者是偷了答案,我只是覺得她很奇怪。因為成績一直穩定在前幾名,老師已經完全打消了對我的質疑,對我也越來越信任。因為信任,所以就把批改作業、打評語、抄教案的事情都交給我做。我不勝其煩。
W同學很好,每次他回家時都會和我打招呼,像極了好朋友的樣子。來上學時,他偶爾也會帶些吃的給我,但我并不喜歡吃,因為那些吃的并不算上好吃的。可是某天我逐漸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災難,我那么高大的桌椅,桌子的四條腿,被人削了很多,我真的很痛恨,桌子被削得很深,再被削就只有三條腿了。我每天按時上學,按時回家,我后來觀察那些同學晚回家,A同學極其頑皮,但據我觀察,他很晚回家是要去其他同學家打游戲機,B同學很晚回家是因為喜歡和另外一個女同學玩,而我之前一直以為他倆沒什么交集。有個C同學晚回家,是因為回家他爸就要他干農活,干完農活就去打掃家里衛生,我驚詫于C同學的樸實和家境落魄,平時我看他衣服破洞以為只是家里窮了點。
后來我和W同學說,桌子被誰一直搞壞了,他很講義氣,連續一周陪我躲在教室小角落,或者可以看到教室的地方,可是一無所獲,我的書桌依然被每天削掉一點,有時甚至是一大塊,丑陋至極。書桌唯一安好的日子,是我陪它守到校門關閉的時候。我這樣干了半個月或者更長時間,我沒事就在走廊上眺望一棵大樹,大樹上也有蠶絲寶寶,它們結了很多蛹,我從蠶絲從剛破殼瘦弱的小毛毛蟲,逐漸長大成為胖乎乎的毛毛蟲,最后居然成為美麗的蝴蝶。我感嘆小生物的變化過程比人類還要復雜。那些日子做著關于青春、人生的胡思亂想,那天c同學急忙忙地拉著我的手去了一個隱秘處,他害怕地轉著眼珠,膽怯地用著當地的鄉音告訴我,是W同學每天拿個小刀削你的書桌,我看你這么在乎,就告訴你了。我完全不能接受,W和我玩這么好,有時候下課了他會主動喊上我去小賣鋪吃東西。C同學說,去小賣鋪買東西多買點可以有優惠,他才喊你的。我還是無法相信,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我又轉念一想,C同學不會在這故意搞事情吧。C同學成績雖然不好,但很聰明。他提議我們,今天下午我去和W同學說,我放學就回家,不管桌子的事情了,然后我們一起去偷偷地躲在隔壁教室,守株待兔。
這天的陽光很刺眼,但我的熱情更加高漲,一是感覺到要抓到破壞我心愛的書桌的兇手,二是證明W同學是不是那個背叛朋友的人。
我和C躲在隔壁教室里,沒等半個小時,本來回家的W同學就進來自家教室了,他對其他還沒走的同學都很友好,感覺對于人際關系游刃有余。但我看看旁邊的C已經不見蹤影了,猜想他又去上廁所了,他常常借著上廁所躲避他老爸喊他做事情。我走出隔壁教室,只感覺走廊比平時格外得寬些,W同學也是完全陌生。我透過窗戶玻璃,看著W同學掏出一個小刀,用力地削著我的書桌,媽的,居然還削我的可愛小凳子。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直接沖過去,給他屁股來了一腳。W同學也很詫異,驚嚇地問我你怎么會在這。我都沒想在理他,像推雪球一樣地推搡著他,他也沒還手,他只用高大的個子穩穩地站在那里,我甚至都不怎么推得動他,原來他真的很胖。后來我倆扭打在一起,因為之前也有過摩擦,我倆就像鏡子中的兩人,使出的手段一模一樣,只是他用力氣大的右手勒我,我用力氣較大的左手勒他。他推我脖子,我也用手掐他脖子。兩個人許久不分勝負。最后半個多小時后,兩個人雙雙癱倒在地,我趴在書桌上,他就趴在他的書桌上,他提出去他家喝茶,他家離學校一兩百米遠,我拒絕了。
小學二年級之后,W同學就轉學,從鄉鎮小學轉到市里小學,C同學說W同學回老家來教室時,找了很多朋友玩,也專門找過我,但我都不在。他會坐在我的書桌上,翻著我的書,然后一人離去。至于我,還在把全部精力放在夏天大樹上的蠶絲,仿佛想把不愉快的事情全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