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光照進屋子的時候,路小月痛苦地睜開了眼睛,幽怨地看了眼窗外。一大清早就乒乒乓乓放鞭炮放個不停,昨晚也砰砰啪啪放到那么晚,她很奇怪,這些人都不用睡覺的?
渾身酸痛,骨頭像散了架一樣。她心里蕩悠悠的,昨晚,梁晚風實在是把她折騰的不行。
稍微動了動,便觸碰到身邊堅實的懷抱,和淡淡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輕輕轉(zhuǎn)過臉來細看,轉(zhuǎn)過俊美修長的眼睛還安靜的閉著,睫毛長長的特別好看。路小月靜靜地端詳著眼前的面龐,想起昨晚的事情來,不禁又是一陣心神蕩漾。
也不早了,路小月抬手準備推醒他,想了想還是放下,讓他再睡一會兒吧,她想。躡手捏腳地鉆出被窩,正在穿拖鞋,一雙堅實飽滿的胳膊溫柔地勾上了她的脖子。
“嚇我一跳!”路小月撅著唇白了他一眼,“醒了話就早說啊,虧我還這么躡手躡腳的?!?/p>
“我也沒說我睡著了吧?”梁晚風含著笑,從后面將臉貼到她的臉頰邊,“態(tài)度這么差,是不是該給你點懲罰,嗯?”
小月微紅了臉,他好像是沒有說自己睡著了啊,都是自己猜他睡著了才那樣小心翼翼的,“沒睡著你還閉著眼睛,才不該給懲罰。”
“不要?這是會讓你開心的懲罰,也不要?”他舒服地在她臉上輕蹭。
“什么……懲罰呀……”路小月被他曖昧的調(diào)調(diào)搞得渾身上下毛毛的。
“比如,昨天晚上那種?!彼麎旱蜕ぷ?,對著她的耳朵眼里熱熱地吹氣。
小月側(cè)手,嬌笑著推開他的臉,不過因為力道太小的緣故,在梁晚風眼里簡直就是欲迎還拒的邀請,他從后面伸手穿過她的兩處咯吱窩,手肘夾住后略顯粗暴卻又動作輕柔地將她懸空架起,往后一拖,順勢把她放倒在床上,自己則像八爪魚一樣四肢纏繞著她,摟著她仰倒在床上。
“嘶~輕點兒,疼~”路小月的腳踝嗑到床框上了,咬著牙倒抽了一口涼氣。
“嚴重嗎?”梁晚風的眉頭瞬間擰起來,帶著自責的眸色,翻身將她的腳捧在掌心里,輕輕地揉。
路小月見他這么大驚小怪的,噗嗤一笑,“哪有這么嬌氣,就嗑的時候有點疼,現(xiàn)在早就不疼了。”
縮回了腳,眸子與他的四目相對,說不出來的,有些跟平時不一樣的味道,路小月驀地微紅了臉,咽咽口水,習慣性地別過頭去。又像想起什么,把頭轉(zhuǎn)回來,縮著下巴沖梁晚風眉梢低低地笑。
她不知道她這淺淺笑靨的模樣,在梁晚風眼里簡直就成了百媚橫生、春波迭起,翻身一躍將她穩(wěn)穩(wěn)壓在身下,兩手撐在她的耳朵兩側(cè),兩腿夾著她的腰肢,在她小小的鼻子尖上唦唦地舔,“不疼了?真的沒有地方疼了?”
路小月被他問地一陣面紅耳赤,身下私密的部位隨著他的問話,好像也起了反應(yīng)。都說女生第一次會特別疼,不過大概是他們前面的預(yù)熱比較充分吧,疼的感覺還不是太明顯的,只是一種酥麻酸癢,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癢癢顫顫地傳到骨子里,在四肢百骸里流淌。
“嗯?”見她咬牙切齒紅羞滿面,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梁晚風心里的野獸伴隨著唇角的弧度邪魅地笑,拖著第二聲調(diào)“嗯”了一聲,唇舌窺伺著往她的眉間心上游走。
“你……色情!”路小月被他糾纏地氣短,憑著本能脫口而出,眼里的春水似嗔還怒。
“哦?我色情?”梁晚風劍眉一挑,又好氣又好笑,沉著嗓子挑逗她,“那我讓你見識一下,色情的真正威力?!?/p>
“不要~爸媽還在呢!”路小月皺著眉推他,語氣里有點急了。
“唔?!绷和盹L點點頭,他本來就只是打算逗她玩玩,沒打算真的那個。她是第一次,這么頻繁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他舍不得讓她累著。見她有點急了,趁勢罷手。
收拾好出來,桌子上早飯倒是現(xiàn)成的,油條包子和豆?jié){。小月一看就知道是巷子口那家老馮早餐店的,都是實惠的大份量,油條金燦燦的,包子白暄暄的,豆?jié){都是老馮和她老伴用一臺很老的豆?jié){機現(xiàn)打出來的。
老兩口子都是老實人,店面很小,也不亮晶晶,不過東西好吃、量大、新鮮也實在,開了快二十年的早餐店了,生意一直都還不錯。路小月拿起油條咬了一口,金香酥脆,配合著抿一口豆?jié){,嗯~不錯,還是原來的味道。
意識到梁晚風在一旁干站著,路小月趕緊放下手里的吃食,到廚房洗了一個蘋果削好,用碟子端出來,然后把油條從包子旁邊揀出來,將蘋果包子和豆?jié){一起,推到他面前,仰著臉笑,“他們家包子不錯的,都是超市買的好油,豆?jié){雖然不像你家那樣放黑豆和其他的銀耳花生什么的,不過都是好黃豆現(xiàn)榨的,你嘗嘗唄?”
她知道他吃東西講究,不吃來歷不明的油,不吃油炸食品,早上要有水果,早餐要吃的好,種類要豐富……咦?以前她總是嫌死講究太多記不住,什么時候她記得這么清楚了?不對,今天她好像不是記,而更像是一種本能地履行。
“??!”路小月一聲輕呼。她的手在縮回去的時候,被梁晚風一把攫住,抬到唇邊深深地一吻,眉心是難得一見的舒緩神色,“路小月,沒想到,”他喉結(jié)滑動,頓了頓,才又說“真的是你?!?/p>
本以為自己這輩子跟愛情這種酸酸的東西算是絕緣了,本以為自己和溫柔笑容擔心猶豫也都撇清關(guān)系了,也曾一度否定、一度懷疑,這個看上去白瓷娃娃一樣傻不拉幾的小東西,憑什么在他心臟的那根動脈上扣上了一個扣子,鎖一樣地想拉也拉不開,就這么掛在上面晃晃悠悠、牽牽蕩蕩。
他一直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什么都要做到最強,他以為他一直都可以做到沉著冷靜風度翩翩,可是沒想到,真的想不到,這世間居然真的有那么一樣東西,讓他不能自持讓他不再冷靜。
路小月,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么可以讓我情不自禁身不由己,那就是唯一的那個你;如果說本想一個人獨自走完的人生軌道上,竟然看到了另一個白色婚紗的身影結(jié)伴而行,我擦亮雙眼定睛一看,原來,真的是你——原來,真的,我情不自禁,只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