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 ? ?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近日對于這首詩的普遍式解讀存在著一些質疑,被普遍認可的解讀中說是對新婚女子的祝福,當然對于這個我也很贊同,但是對于某些具體細節上的解讀我就有些不認同了。 普遍的解讀是夸耀女子的美貌和內在品質,從而可以對男方整個家庭產生良好的影響,三個“宜其××”就是從對男方可能產生的美好結果來委婉的說明女子的的美好,而這美好不僅是外在,而是內在的品質。總的來說還是在夸獎女子的。
而就是我不認同的地方了。
古代的嬰兒存活率是相當低的,這也是偌大的中國在鼎盛時才只有幾千萬人的原因之一。所以古人是看重生育這一塊的,至于那些母憑子貴的宮闈秘事自不消多說了。所以能生孩子在古代是一種很受看重的能力,如果一個女子外形上漂亮健康,還很能生育,那就不得了了,那是相當的得寵。? ? ? 《詩經》中就有一篇叫做《螽斯》的詩歌,它的大意就是祝福他人多子多孫。具體內容如下: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螽斯就是蟈蟈,一種類似蝗蟲的昆蟲,善鳴叫,單次產子量多。古人就以之喻新婦,祝其像它一樣能生育。詩中的六個疊字都是形容繁盛、綿延不絕且生命力旺盛的,也就是祝福新婦生的孩子多且健康。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反正我是接受不了這種別開生面的另類祝福。別人說你或你老婆像某某蟲子一樣能生,你心里能爽嗎?!
拿這首詩來說事兒,就是想說《桃夭》在內容上也可能是類似《螽斯》的,強調女子對夫家的后嗣的影響,而不是把重點放在對女子外在和內在的描述上。不信的話,我翻譯一下(暫且把“華”理解為“花”,至于為何這樣說,且往下看):
桃樹柔嫩茂盛,花兒朵朵絢爛。這個美好的女子就要出嫁了,風光無限到夫家,一定會生出好多壯娃娃!
桃樹柔嫩茂盛,果實個個飽滿。這個美好的女子就要出嫁了,風光無限到夫家,一定會生出好多壯娃娃!
桃樹柔嫩茂盛,葉兒片片油綠。這個美好的女子就要出嫁了,風光無限到夫家,一定會生出好多壯娃娃!
我知道這有點不靠譜,甚至是有點用下半身思考的嫌疑,畢竟自古以來人們對這首詩的解讀大都是如開篇所說的那樣,此中更是包含了諸多名家大儒。小可不妄自菲薄不以自身卑鄙低微而對此詩作出另外一種可能的解讀,行為雖有點欠妥,但精神尚佳。
另外我覺得這首詩在結構上也有些問題,按照一般的順序應該是先說葉再說花最后再說果實,而此詩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呢?把“華”不理解為“花”,而是理解為對桃樹整體上的描述,為華美茂盛貌,然后再有整體到局部,分述它的葉和果實。然而在亂翻《詩經》的過程中和在度娘的幫助下,找到幾篇帶有“華”的詩——《苕之華》、《有女同車》、《白華》、《裳裳者華》,“華”都是理解為“花”更合適,有些甚至只能理解為“花”才可解釋的通。所以這種解釋看似可以說的通,但在橫向對比上就不具有合理性了。那個時候還沒有“花”這個字,古人就以“華”為我們現在所謂的“花”(有時我會覺得古人把某些字當作我們現在的某些字來理解是很可笑的,其實可能是我們錯了,是我們不明所以而以自己固有的認知不加甄別就妄自猜測下結論,比如“倒霉”這一詞,在看魯迅時看到的是“倒楣”,起初還以為是印刷錯誤,后來看了相關文章才知道“倒楣”才是正確的,貌似是在20世紀文字改革時為了照顧不明所以的民眾才確定為“倒霉”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才有“花”這個字的,不然的話就可以以之為證據進行另一番探討。
再者我覺得在用詞方面這首詩也有些問題,在詩經中大凡是可以作為并列結構的都會作為并列結構,層與層之間十分對稱協調,且多用疊字,比如上面的那首《螽斯》。這首《桃夭》也是可以這樣的,例如改為下面內容(綜合以上種種可能的解釋,再按照由葉——花——果實的順序):
桃之夭夭,蓁蓁其葉(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其華灼灼)。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蕡蕡其實(其實蕡蕡)。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這樣的話在層與層之間的結構上就能達到形式上的和諧、統一,也增加具有節奏感的音樂美。我不明白為何現在的版本不是這樣的,根本就沒有道理啊!詩經在漢代時是有很多版本,到后來其他版本沒落以致亡佚后毛氏版本一家獨大而興盛而一統《詩經》,那么在此之前的沒有紙張的時代里人口相傳過程中必定會出現了些許誤差,所以最后就演變為如今通行的版本了也說不定。
近日內心有些煩躁,實在是看不進去有關術業的書籍,且生性不是那么喜歡熱鬧的我只好扎到古書里,對其進行一番剖析,再意淫一把說不定就溫故而知新了,也就有了意外的驚喜。而以上這些東西就是屬于我個人的驚喜。再怎么以學術探討的態度來進行解讀,說到底還是一己的意淫,望大家勿以專業人士來要求,進而指責我漏洞百出,不然則是責明于垢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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