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過,徐福想要成為一個圣人王,當然他也在努力的做著這一切,具體的表現則是他一直在自己的燈塔之中設計著各種各樣的制度,甚至是頒發法律,寫各種各樣的條例,可如我們所知,他卻因為帶頭破壞自己創立的規矩而鬧了很大的笑話,使得自己的威信打了很大的折扣,這樣的情況當然是很不好的。一個領導人如果不能建立威信,那么他必然會失敗,會被那些流氓的手下所嘲笑。
這是一種悲哀,徐福太倒霉碰上的是一群流氓水手,如果他能夠遇到一些紅衛小兵們的話,或許他的圣人王統治將是全新的情況,可惜現在的這些人全是一些老流氓,老油子。徐福拿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只能盡可能的去完善這個制度,在他的燈塔之中,他寫好之后,然后由女刺客拿出去給大家宣布,每每這個時候,女刺客便乘著滑輪從燈塔滑到樹林之中去,她的手拉住滑輪上的扶手,在離去之前,要狠狠的親一口徐福,將用紅花提煉出的紅口紅涂在徐福的側臉上,然后這才呼嘯著而去,仿佛一個人猿泰山,這是一個很有畫面感的場景,女流氓頭子做事情從來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我行我素,只管著自己,就連她的呼嘯,也充滿了彪悍的異域風情。女刺客還喜歡唱歌,盡管她唱的很難聽,可這并不妨礙她繼續唱下去,因為沒有人敢說她唱歌難聽,那些流氓水手們不敢招惹她,而徐福一心想著他的制度建設,這樣便沒有人在她面前說些什么。而每當女刺客乘著滑輪下來宣布新制度的時候,這群流氓水手們鑒于不惹女刺客的默契,全部都做做樣子過來聽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這件事,女刺客看到這些人依然如之前忠誠于她,也不管他們是否在執行這些制度,便唱著自己的歌兒再次離開,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流氓水手。
于是徐福的制度便這樣一條條的頒發出去,可實際上并沒有幾個人會遵守這樣的規定。關于這些,徐福并不知道這一切,他還在幻想著自己如何成為一個圣人王呢!
夢想這種東西大多數時候都在忽悠,忽悠自己,忽悠別人,可世界上有一件事是忽悠不了的,那就是對夢想的堅持。徐福在他的燈塔之中創立的制度越來越多,女刺客順著滑輪離開燈塔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這群無所事事的水手們已經習慣了隔三差五的集合,然后又無所事事的散會。這樣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徐福在他的燈塔之中做起了宅男,而這群水手們則在樹頂曬起了太陽,等著那些年幼的女童逐漸長大,然后搶回家做老婆。人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徐福了,除了塔樓里偶爾傳來的啪啪聲,徐福像個謎一般隱藏了起來。之前人們還會叫他徐老大,可現在人們只會說那個隱藏在“燈塔中的瘋子”,“吃軟飯的小白臉”。總之,這群水手們對于徐福的評價極為惡劣,他不再作為一個智囊式的英雄人物存在,而是作為一個神經病般的社會障礙存在,這是很傷人心的一件事,可關于這些,徐福不曾知道。
在這里我覺得有必要提一句,這些流氓水手們對于徐福的不滿是因為規矩太多了,雖然他們并不遵守這些規矩,可是他們依然厭煩,他們是一群流氓,流氓是不懂得規矩的。當他們厭煩徐福的規矩的時候,徐福已經幫他們建造好房子,吃穿行方面的問題,徐福靠著自己的智慧幫他們解決了,現在這些無賴水手們只需要等著日子慢慢過,生老病死,最好在老死之前搶一個長大的女孩來結婚就可以了,這群人最大的夢想現在就是這樣。
這群水手的形象我在很多地方都見到過,他們無能懶惰,無所事事,只會人云亦云,古往今來,他們的身上有著天然的服從性,幾千年來都不曾改變,過去直到現在。他們也總是自覺的受著控制,他們從不相信個人,只相信普遍的東西,他們不滿生活的現狀,可只會待在人群中搖旗吶喊,放放嘴炮。他們不屑于每一種生活方式,可總歸是要沉淪在一種生活方式之中,活的像豬一般,過著爛泥般的生活。
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千百年來一直存在,生活的方式也從未改變,或許未來也是如此,真是令人喪氣的事情。
徐福雖然創立了一切的制度,可這些水手們并不曾按照制度去執行這件事情,這便導致了扶桑島上的混亂。遍地是屎厥子,灌木叢樹葉全部沒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野山羊拉的屎混合著島上的青草,一同被它們再次吃到肚子里,又從肛門拉出來。這群樹上的水手們去捕魚,他們把捕來的魚做成魚干、咸魚干、魚豆腐、紅燒魚、酸菜魚、剁椒魚頭,水煮魚。總之,他們在嘗試了魚的各種做法之后,一致的選擇了咸魚干作為統一的保存方法,因為咸魚干可以隨身攜帶,盡管咸魚干很難吃。這群流氓對于此的解釋則是,我們是士兵,是來打仗的,當然要考慮到如何最方便的保存食物,而咸魚干則是最為適宜的選擇。
這真是不要臉的說辭,可他們可以說的毫無顧忌,因為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女刺客已經不愛徐福了,徐福也不是圣人王了,他的地位被來自島外的一群家伙取締了。當然,這是后面要說到的,在這里不用著急。
這群水手們的嘴臉有點像我的頂頭上司老王,他吹噓自己是靠著論文才升職上去的,可我們科室的人都知道,他的小舅子在教育局有著很大的能量,這個老BITCH,還非說自己是靠著論文上位的。
說起老王,他又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示意我趕緊回去給學生們上課,關于我教授的申請已經在辦理了,只要我回去,一切都好說。說實話,我有些心灰意冷,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動,能夠重新研究歷史,是我的本意,可對于小說的熱愛,我也不愿放棄,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一方面是康莊大道,一方面卻是崎嶇坎途,自從虎妞離去之后,我整個人的力量幾乎快被掏空了,我依靠著徐福的故事度日,我感到巨大的空虛包裹著我,做什么事情都看不到出路,我在深夜突然驚醒,又在凌晨淚流滿面,我看到世間存在著一種力量把我拉扯,它有極甜蜜的蜜汁誘惑我,有我無法拒絕的貪嗔癡三味欲望,它是世間庸俗與美妙的合集,我不喜歡,可我也不愿意拒絕,一種叫做矛盾的東西撕扯著我,將我逐漸分裂。
我要淪陷了嗎?淪為忠誠的狗?
不,我不做忠誠的狗,我要做獨行的狼,咬人的狼。
(未完待續)
《徐福&尋仙記》
這是一本關于烏托邦的小說,不要臉的說法是,我想描寫出詩意的世界與小說本體之間的聯系。當然,每一本書都應該有一個宏大的主題,而這本書也不例外。
現在的完稿作品,對于我而言,它并不是我心中想要終極描寫的,但是我能說,它或許是最接近我所想象的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