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丸子醬就是愛吃醋的丸子醬
“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半個多世紀,就是為了能再一次向您重申我對您永恒的忠誠和不渝的愛情。”
? ? ? ? 后來的我知道,那些能夠長久而鮮活的愛情,從來都不是兩個人彼此傾訴與陪伴就能做到的。
? ? ? ? 就像胡維納爾對費爾明娜窮盡手段與心思的追求,僅僅源于她一瞬間那少女的嬌羞,并且他明了自己高貴的社會地位與名譽,是她的父親,那個僅僅依靠港口貿易發家致富的暴發戶所向往的,時機剛剛好,這看上去就像是天賜的緣分,當然,忘記過去讓一切都看上去完美得不忍摧殘。他們的愛,是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的愛,是在親吻時不想看見彼此眼神中究竟有沒有閃爍的灼熱的愛,是一個圣潔的儀式,是為了報復那些曾經看輕她的修女們的步驟,是她為了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無音訊的初戀的面紗。
? ? ? ? 毛姆的愛情是:
? ? ? ? 你不說我也不說,你要是說出來我們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那是一種朦朧的美感。
? ? ? ? 有別于拉丁美洲的火熱與風情,毛姆的愛沉浸在安詳與順其自然之中。
? ? ? ? 馬爾克斯卻有一種魔力,讓一切不平凡的奇幻物體在筆尖流暢輾轉,最后讓人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件都是命運的恰到好處的安排,他的愛情是濃重的,是不加修飾的粗獷,這種有質感的粗糙,張狂又有富有力量的大膽,性與愛在他筆下從未混為一談,性可以有許多的對象,可以是無名的吉普賽女人或是西班牙裔的珠寶商人,愛卻是主角們永遠無法理解的,也是無法回避的痛苦,直至終章,生活終歸是生活,大團圓結局畢竟是人們的愿景,并不是沒有,只是人間需少些歡聚,才能凸顯塵世愛情永恒的難能可貴,才能讓天堂聽上去美好又純潔。
? ? ? ? 中西方的文學,從來對待愛情都是一樣的難求其解,畢生追問。只是中國的作家們更愿意融入特殊的時代感,把所有的不盡人意歸結于他們生不逢時。西方卻會用人性中看似最簡單的情緒表達愛情的復雜,說是沒有時代性的局限,細讀來也都是要被格局限制著。我不偏好他們中的哪一種,我喜歡每一部能讓我有所感慨的作品,像是不能承受之輕,是我不敢再去碰觸的文字,當愛情被政治所左右,那便不再是兩個個體的關系,當你的世界里不再只有我,那么我就將不再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愛情猶如霍亂一般,突如其來,無藥可救。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愛上一個人,因為當你愛上一個人之后,除了繼續愛下去,似乎也別無他法。
? ? ? ? 我是先看過電影又來重拾書墨魂魄的庸人,所以對結局抱有期待,同時欣賞導演沒有大肆刪改原著,雖然有著因為過于冗長而被下線的危險,但仍然堅守著藝術創作的底線,令人敬佩。人們常說,時間是打敗愛情也是檢驗愛情的最大敵手。五十三年七個月零三周,可以改變什么呢,飛速運作的現代社會,大概五十三秒就已經時移世易了罷。但那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年代,那時人們要想知道山嶺那邊的世界,還需要過路的阿拉伯商人捎個口信,那時寫信仍是青年男女們唯一的傳情手段啊。雖然,我們上一次四目相對時你還是眉目清秀的羞赧少女,而今你已青春不再,鶴發滄桑。雖然我們之間人來人往,晝夜更迭,雖然那六百二十二具肉體都曾經片刻占據過你溫暖濕潤的軀體,我卻依舊慶幸,我一直擁有著你干凈而純粹的靈魂,我慶幸唯一沒變,是你依舊猖狂的靈魂,我慶幸那時我所傾慕的孤獨的人啊,如今仍然未被世事所污玷,我在你眼神中看見了曾經青澀的自己,然后我笑了,我于此生第一眼,穿過命運看見你。所有普世的道理在此刻都是多余的,出走半生,只身歸來仍然天真做少年。
? ? ? ? 馬爾克斯筆下最好的愛情是像霍亂一般的無緣無由,是經得起時間打磨的世間最純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