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長時間,才會把一個地方看作是家?
晚上坐班車回來,司機照例從荒敗未開發的小路進入。越過一大片茅草地,遠遠看見樓群,突然有了看到“家”時暖暖的感覺。耳機里是某個版本的卡農,呼吸著的燈光,從大樓上照過來,中巴車拐過一個小彎,小坑上顛簸了一下,迎面的車切換成近光。
回家啦。
就像以前那種快回到家的放松和期待。
下了車,下著雨。拉上帽子,微微低著頭,經過小街,看見幾只野貓,沒看見那只愜意的狗,路過沒人買藥的藥店門前,掃開鐵門,上了橋。
巧克力在等我,得快點回去,今晚只能去地下車庫遛啦。
一位老阿姨在等電梯。看著電梯從B1一路到了3樓,才發現她按的是向下的按鈕。好在另一部電梯下來開了門,一邊嘟囔著“怎么沒按上”一邊追著她進去了。有些老人家就是這樣,面對看不見背后直接關系的操作,總是不知所措。
出電梯,轉個彎,走二十多步,關掉耳機,觸碰一下門鎖面板,凄厲的狗叫隨著提示音響起。最快速度輸入密碼,等待一連串狗叫聲中微小的間隔,推開門沖到狗籠前,一邊寵溺地假裝兇狠地說你能不能別叫,一邊打開籠子。巧克力追著興奮地嗚嗚嗚,再返回門口換鞋,放下背包,彎腰摸摸它的頭,它順勢躺倒,繼續摸摸肚子。
松了口氣。
呵,回家了。
一塊黑胡椒牛肉餅、兩塊豬肉餅和兩塊雞肉餅,放進烤箱,200度20分鐘。
切了兩個青椒、一個西葫蘆,再切碎一個蒜瓣,下鍋,放點鹽放點糖,這電磁爐一不小心又弄焦了蒜瓣和青椒,要不放點生抽?
裝盤后4分鐘,叮,肉餅們可以出爐了。
味道還行。
一個月。
那片黑黢黢的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