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記】
元代南戲劇本,作者不詳。現存多種版本的《白兔記》,以明成化間永順堂刻本《新編劉知遠還鄉白兔記》為最早,最接近古本原貌,不分出,見影印《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第十二冊。成化本謂此劇為“永嘉收會才人”編寫,《寒山堂曲譜·劉知遠重會白兔記》鈔本原注云:“劉唐卿改過”。劉唐卿于元至元中前后在世,有《李三娘麻地捧印》,為《白兔記》之一段,源于諸宮調《知遠探三娘與洪義廝打第十一》。通行有《六十種曲》本,三十三出。
劇譜徐州沙陀村在冬令祭神賽社時,社主李文奎在馬鳴王廟上供的福雞失竊,系藏身供桌下的貧漢劉知遠偷食。李文奎見劉知遠相貌堂堂,便雇他放牧,后又見他氣概有異,定能發跡,便將女兒三娘許配與劉。
文奎去世以后,三娘的兄嫂欺凌知遠夫婦,先讓知遠看守六十二畝瓜園,彼處有瓜精,常在半夜食人,劉知遠奮力戰勝瓜精,并奪得頭盔衣甲和兵書寶劍。
知遠不堪兄嫂欺侮,決定去投軍,臨行時向三娘表示:不發跡,不做官,不對哥嫂報仇,決不回家。
知遠走后,兄嫂百般欺侮三娘,迫使她在低矮的磨房內分娩,自己咬斷臍帶,為兒子取名咬臍郎。兄嫂又要溺死幼兒,老家人竇公將咬臍郎送到并州劉知遠處。
時因劉知遠屢立戰功,被長官岳勛招贅東床,岳小姐撫養咬臍郎。
十六年后,咬臍郎率眾行獵,他箭中白兔,兔兒帶箭逃走,直追到沙陀村一口井旁,兔兒鉆入一位凄苦婦人裙下就不見了,待問明汲水婦人,覺得此婦人身世與己有關,便回家稟告父親,劉知遠告之此婦人乃是他的生母。
這位已升任九州安撫使的劉知遠又去和三娘相會,互訴十六年的苦情,并要懲治兄嫂,但在三娘求情下,寬恕了大哥,處死了大嫂。
《白兔記》在清代戲曲班社中為“江湖十八本”之一的常演劇目,其折子戲現今尚在各劇種中演出,如《瓜園分別》、《磨房產子》、《竇公送子》(《送子》)、《出獵回獵》、《磨房相會》等,昆曲中活躍耀在舞臺上的尚有《出獵回獵》。
一般認為,《白兔記》系溫州的書會才人所作,溫州昆劇的演出是對南戲的直接繼承。溫州昆劇各班所演與《六十種曲》較為相近,但壓縮較多,可在一夜之中演完。其中的折子戲如《磨房產子》、《出獵回獵》、《磨房相會》等都能單獨上演。
“同福”班正旦高玉卿飾李三娘一角,觀眾莫不掩面而泣。50年代初巨輪昆劇團曾整理上演,由李魁喜飾李三娘,猶能傳承乃師衣缽。
【殺狗記】
南戲劇本,前人多認為是明徐文長所撰,三十六出。《古本戲曲叢刊》初集據汲古閣本影印,通行有《六十種曲》本,內署“明徐文長著,龍子猶訂定”,《永樂大典戲文》目錄有《楊德賢婦殺狗勸夫》,《南詞敘錄》題為《殺狗勸夫》,《南曲九宮正始》稱此劇為“元傳奇”。又元雜劇有《殺狗勸夫》,無名氏作(曹寅刊本《錄鬼簿》下認為是簫德祥作),今存。元代南戲《殺狗記》與元代雜劇《殺狗勸夫》為同一題材,不知孰先孰后。今存之元代南戲《殺狗記》,是經過徐文長、馮夢龍訂定的,已非原貌。
劇譜東京孫華家道殷富,妻楊氏賢淑,弟孫榮在學館攻書。孫華結識柳龍卿、胡子傳兩個酒肉朋友,吃喝玩樂,花天酒地,聽信柳、胡二人的挑撥,將弟孫榮趕出家門。
孫妻楊氏見丈夫不聽她好言相勸,執迷不悟,買來一只狗,殺死后假作人尸,于夜間置于自家門口。孫華醉歸,將死狗當作死尸,找柳、胡二人幫助移尸避禍,二人拒不前來;楊氏從從破窯找來孫榮,將尸背往他處埋葬。
柳胡二人此時卻乘機敲詐孫華錢財,到衙門告孫華殺人。孫榮作證,楊氏說明事實經過,真相大白;此時孫華方才醒悟,把孫榮接回家,兄弟和好。
此劇曲白俚俗、質樸,格律不嚴,具有早期南戲特色,因此有人認為曲文俚俗不堪,不足取;如粱廷楠、吳梅等就持有這種看法。
《集成曲譜》振集收有《雪救》一出,即《殺狗記》第十二出《雪夜救兄》。溫州昆劇所演似從南戲直接繼承而來,但曲文較《六十種曲》本簡短。清光緒年間,溫州各昆班都曾上演此劇,“同福”班演此劇時,劇名易“殺狗記”為“屠狗記”,亦暗寓“花部”之意。清瑞安人林駿有《觀〈屠狗記〉》七絕四首,對此劇大加贊嘆,可見此劇的影響也及于知識階層。
【琵琶記】
元代南戲劇本,浙江瑞安人高明(則誠)撰。根據現存資料,早在宋代就有蔡伯喈的曲藝和戲文流傳。金院本有《蔡伯喈》。元雜劇《老生兒》、《鐵拐李》、《金錢記》、《劉弘嫁婢》、《村樂堂》等劇中,均提到趙貞女羅裙包土建墳的典故。高明極可能根據當時的戲文《趙貞女與蔡二郎》,將其中不忠不孝的情節,改成全忠全孝的新作,成為為蔡邕翻案之作。現存《琵琶記》版本四十多種,以陸貽典鈔校本保存古本面貌較好,明嘉靖蘇州坊刻巾箱本與此本相近,這兩種版本均有《古本戲曲叢刊》初集影印本。通行有《六十種曲》本。錢南揚校注本分為四十二出。
劇譜漢代陳留郡書生蔡邕,字伯喈,娶妻趙五娘才兩月,卻因大比之年,迫于父命上京赴考,求取功名。伯喈一舉高中魁元,并授以議郎之職,牛丞相奉旨招贅了伯喈,伯喈以奉養雙親為由,上表辭官不成,辭婚更是不成。
此時陳留連年饑荒,五娘靠典賣來奉養公婆,自己吃糠度日。蔡婆本以為五娘暗藏美食,待發現媳婦吃糠后,疚愧氣塞而死,蔡公也重病奄奄,不久去世。五娘無錢埋葬,只得剪發售賣,幸得鄰居張大公周濟,得以埋斂公婆。
趙五娘埋葬公婆后描下二老容貌,背上琵琶,一路賣唱進京尋夫。其時伯喈招贅牛府后,曾捎信回家,不料送信人拐錢逃逸;伯喈終日思念雙親和五娘,牛氏得知真情后,代向父親要求回歸故里,侍奉雙親,但牛丞相僅同意派人返鄉接取二老。
趙五娘入京后探得消息,以幫傭為由進入牛府,牛氏詢問以后得知真情,便以五娘所描二老真容,以及五娘在畫后的題詩,引起伯喈注意。
伯喈得知父母雙亡,悲痛至極,即要辭官歸里,以贖不孝之罪;在牛氏的請求下,牛丞相終于同意蔡伯喈帶五娘、牛氏回家守孝,同時保奏朝廷,請行旌表。最后皇帝恩準嘉獎,蔡氏合門受封,榮耀鄉里。
今昆曲所演《吃糠》、《描容》、《別墳》、《掃松》、《墜馬》等,均出自此劇。《琵琶記》向為溫州昆劇各班社之看家戲,從明清以來盛演不衰,在觀眾中幾乎婦孺皆知。
究其演出方式,的可分為三種:
一、按《六十種曲》原本搬演,掛牌劇名《琵琶記》,共三本,分三夜演完。此種方式多在平陽江南一帶演出,因此地之徙藝人員以昆班為最多,觀眾中不乏顧曲周郎,各班對此均極為謹慎,倘有錯謬,即可能遭到罰戲;
二、壓縮本,掛牌劇名為《花琵琶》,此種演出方式較為普遍,即將《慶壽》、《逼試》、《南浦》三場戲合并為一埸,略去《規奴》、《教女》等無關緊要的情節,《議婚》、《辭婚》、《陳情》也合為一場,但重要情節如《吃飯吃糠》、《描容上路》等大都保留,僅壓縮縮了一些唱段,《大騙小騙》還添加了一些噱頭,最后以《打三不孝》作結,全劇共十二場,多在一個晚上演完;
三、折子戲,多為廟會的頭家《會首》根據班社的演出陣容點演,常演的有《吃飯吃糠》、《描容上路》、《請郎花燭》、《琴訴荷池》、《掃松下書》等。永昆擅演此劇的演員有:“同福”班早期演員正賢,以嗓音高亢著名,后繼者如高玉卿所飾趙五娘,每使觀眾泣不成聲,獨霸昆壇三十馀年。“新品玉”生角邱一峰(小生水)所飾之蔡伯喈,其《琴訴荷池》一出,在知識分子中頗有影響。?
【幽閨記】
南戲《幽閨記》,元施惠撰。全名為《王瑞蘭閨怨拜月亭》,亦作《蔣世隆拜月亭》。原本已佚,今存明人改本,稱《幽閨記》。以明世德堂刊本《新刊重訂出相附釋標注拜月亭記》為一系統,以容與堂李卓吾評本、師儉堂陳眉公評本、凌延喜刻朱墨本、德壽堂懋登注本、汲古閣本等為另一系統。兩者內容有不同處,《古本戲曲叢刊》初集有影印世德堂刊本和容與堂刊本兩種本子。通行有《六十種曲》本,四十出。劇以蔣世隆、王瑞蘭的悲歡離合為主線,寫金末蒙古軍隊南侵,金兵部尚書王鎮奉旨往邊地議和。
即以前介紹過的《拜月亭》,此處不再贅述。
文 | 云間大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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