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花成花,讓樹成樹

初秋的炎熱還未散盡,又到了熱鬧的開學季。“少兒攀巖”“少兒編程”“少兒演講”……“雙減”能減少補課,卻絲毫沒有減少大家的心理負擔。走在街上,處處可見沉重的書包和憂郁的面容,陽光燦爛的放學路上,也沒有歡聲笑語。教育出了什么問題,讀到朱永新教授的《教育的減法》,我豁然開朗,原來問題在我們每個人心中。

  《教育的減法》提出的觀點是:想要實現教育的轉型,先要思考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通過教育讓孩子學會什么。

  第一點,朱教授認為:教育者理解對生命意義的追求應該遠遠高于對分數的追求。這一點,莫要說被升學壓力折磨的孩子,即使是我們自身又有多少人認真思考過生命的意義呢?應付考試、夜以繼日地刷題,“小鎮做題家”曾經一度成為網絡熱搜詞,反映了人們迫切想通過知識改變命運,實現價值。可隨之而來的亞健康、猝死低齡化、焦慮抑郁,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們籠罩。得不到高分,生命還有意義嗎?

  當然有,生命的意義可以是和家人準備晚餐的其樂融融,可以是捧起一本心動已久的書籍的怡然自得,也可以是親近自然中鳥語花香的山林之樂。將來的你,可能未必會感激現在拼命的你自己。作家三毛曾說:“我反復思索過許多次,生命的意義和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便是‘尋求真正的自由,然后享受生命’。”

  第二點,朱教授認為:教育者應當拓寬定義幸福的維度。什么樣的人生是幸福的?頭腦中會浮現出“人生贏家”四個大字。“從圓心能夠畫出多少條半徑,就有多少道生命的途徑。”幸福的定義,不是淺薄單一的。考上985、211大學,找到穩定的編制內工作,戀愛結婚、兒女雙全,加薪提升,仿佛每一個人都只是流水線上被統一加工的物件。

  大多數人并沒有天賦異稟,然而能坦然接受自己普通平凡的人,卻不多,精英的傳奇故事引誘著我們耗盡心血去追逐。家長又把對人生的期待寄托在孩子身上,禁錮住成長中原本應該擁有的無限可能。除了杰出的才能之外,自信樂觀、善良感恩、堅強勇敢這些美好的人格品質,更應當被看到、被欣賞稱贊,這些才是現代社會里最稀缺的資源,是一個人實現內心安寧幸福的保障。

  第三點,朱教授認為:教育者應當學習“精要主義”,堅持“更少,但更好”的原則,只教最核心、精髓的內容框架,把探索的時間、空間都留給學生。身為教師,對這一點感觸頗深,總想多教一點兒,把各科技能的進度條都給學生點亮。

  減少焦慮壓力、減少批評干涉,我們應該敞開心胸,接納孩子的不同和缺點,允許孩子活得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每年畢業季,教科書被狂歡的孩子們撕成碎片拋向空中。我總會感慨:以后的人生,他們還愿意再和書籍同行嗎?如何讓孩子主動思考、判斷和選擇,去學習一直渴望探索的學問,做讓自己愉悅充實的工作,煥發出生命自身的光彩。朱教授說:誠如“買櫝還珠”,文憑只是華美的盒子,學習能力才是能照亮人生的明珠。

教育,應該讓花成花,讓樹成樹,幫助生命聽到內心的召喚,讓心靈的亮光牽引著生命不斷成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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