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奴婢聽說少爺今日要回來,奴婢幫你收拾收拾吧。
我微微抬起雙眸,抬起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看得出來我并不在意也似乎早已習(xí)慣,三年了,我家世族是給富貴人家經(jīng)商的,在徽城有點名氣,而我那固執(zhí)的爹卻將我與那個我只見過幾面的男人訂了娃娃親,這一嫁就是三年,他家里并不待見我,因為當時我能嫁進他們家,都是我爹用尊嚴為我求得的。
是啊,我怎敢與徽城的公子哥相提并論,他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我又何德何能配得上他。
走吧,不用捯飭了,就這樣吧。
在翠兒的摻扶下我慢慢走到前廳,只見里堂早已圍滿人。
孩兒給父親,母親請安了。我緩緩半蹲著答道
見母親遲遲不肯讓我起來,有些為難,過了好一會兒,父親才開口道,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話說你家當家的回來,你不應(yīng)是第一個在此等候的嘛,怎么,有事耽擱了?
一聽這意思,這兩人是在怪我來遲了
父親,母親,因為當家的要回來,我特意讓丫鬟給我打扮了一下,不曾想有點過久了,所以來遲了,忘父親,母親原諒。
見堂子里久久沒有人說話,極為安靜
門被重重的推開,管家慌忙進門說道
大少爺回來了,夫人,老爺,回來了
大家都站起身來朝管家那面望去,一個他身著民國風(fēng)格的深色長袍,袍身上繡有精美的云紋,頗具古韻。他長的十分俊美,無可挑剔。
在他身后一個捂著微鼓的小腹,長的十分清秀的女孩,一舉一動都顯得那么楚楚可憐。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祁原陽高興的答道,是不是還拉了拉身旁的女子
我兒真的為我老祁家爭了大光,管家快開席,我要跟我兒不醉不歸
一旁的母親上前去拉住祁原陽,讓我好好看看我兒,軍中伙食不習(xí)慣吧,都瘦了
母親,軍中的伙食都好,吃點苦沒事,況且常年在外打仗難免會顯得有些滄桑。
這位是?
這位是我即將迎娶的女人
祁原陽話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低下有的丫鬟在嘲笑我,有的在憐憫我
我先是微微笑道
既然當家的都這么決定了,我沒意見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母親挽著祁原陽的胳膊笑道
祁原陽從我身邊走過,眼神只是淡淡的盯了我一眼,我便覺得膽戰(zhàn)心驚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
小姐,你真能忍受一夫二妻
我喃喃道,不在乎又怎樣,在乎又怎樣,我在這個家的身份只不過是個表面的幌子罷了
走吧,去吃飯,吃飯才是大事
翠兒無奈點頭,小姐你還是一點都不改啊
坐在餐桌上,氛圍很好,大家都有說有笑
母親忽然問道,原兒,這個女人你打算怎么安排
祁原陽放下酒杯開口道,過幾日我就娶她過門,就把南院的廂房騰出來讓她先住著吧。
祁原陽眼光向我投來
我并未理會,依舊埋頭吃飯
祁原陽忽然大聲說道,我打算三日后娶她為妾,不知夫人可有不滿。
我手中的筷子頓了頓,開口道,一切聽當家的。
我放下筷子問道,妹妹今年多大,姓甚名甚
她開口道我叫秋蓮,20歲,望姐姐以后多多照顧
我差點笑噴,我才19歲,就要做姐姐了,但我知道只是因為我的身份地位罷了。
飯畢,我早早的回了房間
小姐,我覺得那個秋蓮不是什么好東西,可能正如她名字那樣是朵白蓮花
我打斷翠兒的話
翠兒,不要多嘴,這里不是自己家,小心隔墻有耳
………
門被重重推開,乍一看是祁原陽一身酒氣的走進來,翠兒見裝慌忙退下,留我一人不知所措
阿寧,你為何今日眼神躲著我,害怕我嗎?
見我久久不說話,祁原陽把我打橫抱起,放在床上,我不停的掙扎
你干什么,祁原陽,不要在我這里耍酒瘋
阿寧,你是我妻,有義務(wù)服侍我
我不停的掙扎著
我不想,也不愿
聽著這句話,祁原陽似乎有些清醒,停下來走出了房間
因為剛剛掙扎用了太多力,我顯得有些疲憊
第二日很快在雞鳴聲中來臨
我不知是未睡好,還是因為昨晚的是憂心了一晚,今天格外的沒有精神
翠兒端水為我梳妝打扮,問道
小姐可是與姑爺已經(jīng)……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叫她快些梳妝,今日還有很多繁瑣的事
翠兒見狀也不敢多嘴
剛進書房開始整理一天的賬目,自從嫁進祁家,所有的重擔(dān)都挑在我的身上,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門被重重推開,見母親十分生氣的大罵道,你個矯情鬼,作為女人,你不該服侍自家男人嗎?怎的變得那么高貴,都不讓人碰了。
我沒有顯示出一絲慌亂,因為我知道這祁府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里,自然昨晚的事逃不掉。
我放下筆緩緩開口道,母親,我只是……
話還未說完便被母親打斷,我不想聽你的說辭,去祠堂面對列祖列宗罰跪,不然顯得祁家沒有禮數(shù)。
我見罷,起身走向祠堂
祠堂里是祁家最注重的地方,里面是祁家的祖祖輩輩,自然莊重。
我跪了半個小時,祠堂外開始下起雨來,翠兒走進祠堂為我撐起雨傘。
翠兒,你不該來,沒有允許你進來,是會被懲罰的。
翠兒開口道,是夫人讓我來的,她讓我給你帶句話。
不是她狠心,既然嫁進祁家,祁家就是你的唯一,你生是祁家的人,死是祁家的鬼。望你自己斟酌。
還有跪滿一柱香就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