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昨天對天的聒噪惹的天的不滿了,清晨時已四時過半,窗外仍迷迷瞪瞪的透著些昏糊的夜色,一點兒也沒有往日里的清明悅目。
我瞠著目胡亂的透過紗窗疑惑的看著窗外,又傻傻的拿起手機心下疑惑的查閱時間,一時間愈發(fā)的不解了:夜色分明,卻過去了昨日的時刻。
心思翻轉(zhuǎn),手不禁目的分明的數(shù)次揉擦起了雙目,天色依舊透著紋絲不動的幽暗,恍如冬日里的黎明,沒有了常日里清脆的鳥鳴,也看不明朗昨日里的綠樹青藤,窗外分明的只是迷迷朦朦的如煙的夜色。
尋一個究竟,我想到窗外靜捧黎明的清明,即使沒有曙光的五彩祥云,即使沒有慣常間的日升漸變,掬一把不加雜色的清明總不是奢想吧。
還未待我舉步樓下,空中忽然間沒來由的就飄了些密密匝匝的細雨來,輕輕的不帶一絲笑意,落在酣睡的葉片上,薄薄的、密密的、均勻卻不帶丁點兒的沉重,以至于那慵懶的葉片毫無覺察的依舊繼續(xù)著它那甜蜜的夢。
我什么也不拿,慢慢騰騰的沿著靜寂的街巷徒步,地面上漸漸的沁暈著點點濕意,亮白的墻面由上而下的一點點爬布著深色的水痕,樹木花草無聲無息,然而綠的更綠、紅的也越發(fā)嬌俏,就連那原本好像干涸了的枝軀也重又刷上了一層生機的漆來彰顯活著的心意了。
天色也不知不覺的被刷白許多了,一霎時我竟然迷失了自己。恍惚間,突然頭上緊鑼密布的敲打著豆大的水珠來,隨之耳邊驟然響起了急雨狂奏的樂響,我下意識里三步兩步竄至街面人家的防雨棚下,一回頭,街道兩旁小溪似的水流一邊吐著泡兒一邊奏著樂章歡快的疾步前行。
路面上猴急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蹦蹦跳跳,一點兒也不顧慮他人的腳步,更別說那誰的眼光了。兩旁酣眠中的花草樹木被這突如其來的驚擾給打醒了,激靈靈的打了個顫,接著就氣憤的渾身顫抖,同時也沒忘記指手劃腳的嘰哩呱呱的抗議。
上班的人兒無暇他顧,匆匆駛過了,暑期中的學(xué)子耳畔邊“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彈唱正好落實了其假寐的借口,于是賴在床上一點兒也不愿動彈,就連那早起的幼兒也瞪著驚訝的雙目,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繼續(xù)剛剛鬧著要出去的舉動。
就這么著,老天輕輕的動了一下額頭,海龍王呼哧的一個大噴嚏,就輕而易舉的擾亂了眾生。
未久,急吼吼的雨兒嘶鳴的累了,漸漸的減弱了聲帶。突然,雨點兒也不見了,空中依舊細細密密的飛揚著些濕潤的沫,街面上愈來愈干爽了,樹木花草梳洗干凈過后顯得靚麗了幾分,街道兩邊林立著的墻壁還不曾濕透就慢慢的凈白了,行人依舊撐著把小傘行進,盡管沒有雨、也沒有太陽和風(fēng)。
天色有些昏黃的白了,頭頂上深深淺淺的云不緊不慢的涌動著,好似趕場的人流急不得、躁不得的挨著身兒挪動。偶爾間隙里閃過一陣光亮,于是我的周圍忽而昏黃忽而白亮,竟然謎也似的搖擺。
突然發(fā)現(xiàn),這或雨或止的日子真的很耐人尋味,一下子竟然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