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淺商商
接第10章目錄--十里寒塘宜闌珊
月色姣姣,練曦歡天喜地的回家,而瑾月這一天才算清靜下來,坐在一圍棋案旁,掃了一眼四周,確定再也找不到那抹折騰能鬧的身影,才放心的微沉眸,沉浸一天都疼鬧不已的心緒。
“我說小郡主在畫什么呢!”
在那旁收拾畫桌的於辛突然開口,口吻中微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笑意。
瑾月幾乎是在聽到“小郡主”這一稱呼的瞬間抬起了眸子,看向說話的於辛,只見她手里拿著一疊帛紙,一邊層層翻閱著,一邊都踱步來到瑾月身邊:
“公子你看!”
說著笑著將東西遞到瑾月面前由他接過去。
“月華灼灼,瑾袖翩風,不似人間兒郎!”
看著紙上的字,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女子不羈的玩鬧聲,層層帛紙,一連十幾張由不同的字體書寫著同樣的一句話,其中的一張衛夫人簪花小楷中的“風”字在收尾時亂了一筆,想來就是那句“別吵”的由來!
僅僅只是看著字,瑾月似乎就能看到女子頑劣,嬌蠻的樣子......當然還有其中.......炙熱的情意!
“小郡主還真是性情中人,公子不給她好臉色,她轉眼便忘,再遇上還是胡鬧的湊上來,倒真是附了她頑劣不堪之名。“
身側,於辛搖著頭無奈的笑道,語氣中卻也不由自主的對了一抹寵溺的味道,瑾月只覺得愈發的頭疼:
“何止頑劣不堪!”
……
這日一早,於辛按照凌崖開的藥方煎好了藥送了過來,正與凌崖對弈的瑾月剛想接過,一只霜雪皓腕便率先搶了過去,秀氣的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眉頭已然蹙起……而這一臉厭棄與悠遠的女子不是北漠練曦又是哪個?
一早就迎來了這位主兒,瑾月只覺得胸口那點悶感又多了一分。而一旁的於辛和凌崖皆是趣味幽深的笑。
還不待下逐客令,女子已然搶先開口:
“瑾月怎么要喝藥?”
想念想到了那天陳野來查時的情形,愈發不解:
“哪里不舒服嗎?我讓莫逍遙給你找大夫!”
來如風去如風,說完便轉身要走。
她幾句自言自語,擔心之情卻是毫不掩飾,瑾月一時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又見她要走,意識先于動作的扼住了她一只手腕,也頓住了她的動作。
抓只手腕的女子有些遲楞的回過頭來,看到抓著自己的正是眼前的人,對于他第一次的親近驚滯之余卻是更多的欣喜,滿臉歡愉的展顏笑了起來,享受的很!
“……不用。”
看到女子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舉動有多不適宜,瑾月幾乎立刻松開手徑直從女子手中奪過藥,低眸又是一副淡漠如水的神情:
“不煩勞郡主。”
女子是風一樣的性子,一心已被瑾月吸引,見他沒事也沒有過分深究,一彎眉眼便挨著瑾月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斜著腦袋一臉的賴皮:
“可是我有事要煩勞瑾月呢!”
練曦笑臉盈盈,理所當然的討寵模樣。
這樣親昵的樣子讓瑾月心頭一動,又是一愣,仿若他們從來就不是萍水相逢的交情,更像是鶼鰈情深的情人一般。
“后日是上巳花燈節,瑾月陪我可好?”
“憑什么?”
幾番糾纏,瑾月臉上雖然無波無緒,心情實在不好的很,不好到連敷衍這位北漠掌珠的心情都沒有。他身份已經暴露,此地也不宜久留;他與北漠王朝不共戴天,與她北漠練曦便絕無可能,如此這般又是何苦?理智早已替他剖析了一切利弊,而他也沒有任何節外生枝的必要……
面對風瑾月的冷淡,北漠練曦不甚在意,依舊笑意盈盈,亮出左腕間的紅繩:
“憑這個。”
北漠練曦又湊近一分,語音中又有了分刁蠻:
“你看,你系的紅繩呢。”
溫溫晨風中,風瑾月瞇起了眼睛,這紅繩的說辭一直都是她自說自話----這妮子,當真是無,理,取,鬧。
殺氣突至!
風瑾月還未開口,就察覺到一陣凜然而來的危險,眸光一沉,便掃到窗外一陣陣閃過的人影,動靜一大,其他人也自然察覺到了,凌崖和於辛立時警覺,相視一眼便從兩側迎了出去,瑾月正身站起,一手拉過站在對面的女子到身后時,已有幾個黑衣人破窗而至……
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么?
風瑾月眸光一沉,凌身一躍便混進了打斗中,幾番起落,屋內刀光劍影,一個個黑衣人便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左顛右倒,毫無招架之力,還沒有收回招式,北漠練曦就一臉擔憂的跑了過來,剛想開口,幾枚蜿蜒的索絲從選窗外蜿蜒而至,北漠練曦下意識擋在瑾月面前的伸手去抓,速度快的瑾月來不及阻止,她已然和人對峙起來……
一抹劍氣掃過,那里的人瞬間應聲倒下,是於辛和凌崖。
不過片刻,一切又恢復了正常,除了四周的狼藉外,好像不曾發生過什么。
“放手。”
看著一眼手還握著金線,眼睛毫不在意的四下打量的女子,瑾月的聲音帶著冰冷。
“……我,不是故意的!”
收回視線,感覺到男子的不悅,練曦下意識的松手,小心的斂著眼眸道歉,這一松手才感覺到掌心被劃開了口子,原本就挨板子的掌心有多道傷,皺起了秀氣的眉。
還來不及看仔細些,就被瑾月冷硬的拉了過去。
“瑾月,我不是……”
想要反駁的話在下一瞬驀地頓住了,化作絲絲縷縷的蜜意涌進心頭。
“那金線如骨見血,你也敢亂接?”
一邊給她上藥,瑾月不耐的蹙眉,語氣極為不善,面容比往日的薄冷要嚴肅的多,練曦卻只覺得暖意融融的,又大咧咧的托著下巴逗他:
“我怕你不知道啊!”
瑾月橫了她一眼,不出聲,她就愈發的得意起來:
“瑾月……擔心我了!”
“如此胡鬧的性子,難怪受罰!”
“是爹爹太狠心,還下手這么重……”女子張嘴埋怨。
“若是我,只怕打的更狠些。”
低眸便看到女子苦悶的樣子,瑾月神色冰冷的應了一句。如此頑劣不羈,不懲治如何得了!
“才不會呢!”
女子急切的開口辯駁,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漂亮的眼睛著帶著一絲向往:
“若是我們的孩子,你肯定舍不得打的,瑾月的性子極好,才不像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