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3E01 念書的環境

2004年夏秋季，相比較于大部分人和自己第一次上高一的15/16歲，我這次高一，已經是足足滿18歲。

雖是從下面小鎮考到遵義縣第一中學，這所全遵義市每年考上重點大學的學校，這所省級示范性學校，就成績而言，即便在這里，我也算佼佼者。

入學分班考試，兩個重點班，16班和1班，我在1班的學號是12，也就是第12名！

班主任數學老師N，是一個傳說中說過“我為祖國培養了那么多花朵，我不過摘了其中一朵”的一個比較有性格的老師。N老師喜歡歪著頭斜著眼，瞪著你的時候，一對大小眼不怒自威，頭發一半白一半黑。N老師上課時時的冷幽默，比如講解幾何圖案常常伴隨“看清楚，我要變形了”類似的話語逗大家一笑，大多數時候還能醒神。管理班級喜歡拿頭發說事，高一（1）班男生頭發的平均長度是全校最短，絕對是N老師因素，畢竟“留那么長的頭發做什么，浪費洗發水”，所以大部分男生都被迫向他看齊，板寸……

在班里我的年齡不是最大的，有比我更大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嗎！

在這里，我不過是普通的一員，住學校宿舍，偶爾結伴偶爾一個人上學放學吃飯，更多的是一個人。剛剛換了一個新環境，但似乎剛剛結束的初三的陰郁的狀態依舊伴隨著我！

最開始，并不是那么主動熟絡大家，不愛交際，依舊是上課打打瞌睡看看小說，課外基本都看小說，作業完成不好不壞，成績基本保持開學的水平。

以前不懂，為什么這么多人一定要考上一中（也是南中），考不上也要交高額學費來讀；不懂得環境的重要。讀過三個學校，團溪中學、團溪鎮中學、南白中學，我想我算是知道了一點。在這里，學習的氛圍很濃烈，從高一開始，課外的時候，教室也很多自習的同學。和我在團溪接觸到的打架、賭博、耍流氓不同，這里好像就剩下學習了，當然，課外活動也不少！

慢慢的，我和大家熟悉起來，感謝他們并沒有因為我年滿十八而嫌棄我，于是經常和蜂、流氓、華仔打打籃球了，也可以借到流氓的CD聽周杰倫了，也可以在晚自習課余和大家一起在走廊上劈一字腿了。當然，也會常有脾氣怪異的時候，也曾在班上睡覺被吵醒直接一句話把班長吼得哭了，也有讓谷子覺得我最初的熱情似火轉瞬就冷淡如冰，也有很多時候讓YY即使多年以后也對我咬牙切齒說“真恨不得弄死你”……

所幸，我沒有被她弄死，后來還成為好朋友！

雖然我比大家普遍大了2/3歲，但其實我和所有人一樣，都是在學習，學習著與人相處。所以，當有一次我還流氓CD機的時候他嘟噥一句“連謝謝都不說”時，我確實惶恐了，所以，后來每一次我都說謝謝，即便是好朋友之間，也是需要謝謝！

現在想來，我的前18歲，在一個充滿暴力和吵鬧的家庭里長大，耳濡目染，不懂得很多道理和禮貌，有時候缺少教養也是有的！感謝那些提醒我的人吧，感謝我念的書，感謝母親一定堅持讓我讀書！不然，真的很難想象現在的我是一個怎樣的我！雖然，現在的我，也未必就一定很有教養了！

而對家里，對家里，我似乎逐漸冷淡了！在縣城住校，基本一個月或者兩個星期才回家一次，回來住兩天，也是安排著干農活。想來，母親是不是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慢慢老了，精力體力不如以前了，也許更早，有時候言語間知道，原來他們已經想好了我們回來要怎么樣突擊幫忙一下，種那些地做完哪些活！

經歷過出走的事，母親對我似乎也小心了一些，但是沖突還是難免，一貫的家傳風格，說話就懟人！比如問你在做什么的時候，往往不是好好回答而是一句你管我做什么懟回去。極不禮貌極不耐煩的樣子，一定很丑陋??！真是要有多傷人才有多傷人吧！

高一不分班，到高二，要分文科理科了。高一期末考試下來，我的成績不錯，雖然不是頂尖，但是小有進步。

其實那時候我并不太懂文科理科對以后的影響，我成績向來不偏科，都很好。所以當初是否要選擇填報文科的時候我并沒有填報。到高二上了一段時間理科，某一天突然謀生了要讀文科的想法，這個想法的來源是什么，我一直自己也沒搞明白，對文科的向往？理科的厭倦？好像都不是，我只是那種當我決定要做什么的時候，就要去做什么的人。所以，我就這樣去讀文科了，當然，過程是曲折的！

文科理科是一念之差，但從此人生的路截然不同了，遇到的人經歷的事，都是另一個人生！后來也偶爾回想，讀理科的人生又是怎樣的人生，可惜只能想想，沒有人會有機會體驗兩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