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 ? 故事簡介
老劉的算計
1.
2005年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所有已知的、未知的,都仿佛被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以一種匪夷所思又合情合理的方式驅(qū)趕著前行。
05年暑假結(jié)束,李想去了北京,為此陳然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你早就知道李想要走了吧?”陳然一臉平靜地問道。
“去年就知道了,她不讓告訴你。”
“看來你倆關(guān)系比我倆好。”陳然話里有話地回道。
“這你都看出來了,你不也背著我勾搭夏雪嗎,看來你倆關(guān)系也非比尋常。”我沒好氣地揶揄道。
“算我沒說,哎,你說為何李想走了,我心里總覺得空蕩蕩的,好像靈魂都被抽走了一樣。”陳然一臉的憂郁,這種狀態(tài)自打認識他就沒見過。
“你就別獨自神傷了,至于嗎,又不是以后看不著了。”我安慰道。
“那可不好說,有些人以后還真的未必看的著,不信就等著瞧。”說著他就故作瀟灑地離開,我開心地笑了笑,我肯定是要去北京找李想去,然而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李想后來陰差陽錯地去了武漢,直到她回北京讀研我才有機會和她時常來往,大學幾年,一年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至此我才明白陳然當年話里的意思。
李想走后,楊琳和陸羽的關(guān)系自然而然地破裂了,本來因為黃俊放屁事件搞得陸羽心事重重,好在楊琳似乎在賭氣,他倆還能保持著相對“如膠似漆”的關(guān)系,借著相互學習的由頭,一到周末,就看不到人影,經(jīng)常早出晚歸,也不知究竟在干啥,后果是楊琳的成績不出意料地下滑了,陸羽還是老樣子,成績墊底,但還算穩(wěn)定,有時一不留神還能拉開黃俊五六名,就為成績這事兒,黃俊越發(fā)變得焦躁。
2.
黃俊看不得陸羽春風得意輕飄飄的浮躁嘴臉,雖然他因“教室放屁事件”而名聲大噪,走到哪兒都飽受非議,在與陸羽長達一年半的愛情較量上徹底敗下陣來,因此他變得有些沉默寡言,每天瘋狂地在球場訓練,通過折磨肉體來舒緩心靈,他如此努力終于讓老吳對其贊賞有加。
一次集訓結(jié)束,老吳當面夸獎他一番,結(jié)果卻引來笑聲一片,為此他心里很受傷,忍不過和同組的隊員打了起來,老吳一頭霧水,后來找我了解事情經(jīng)過,才忍俊不禁地制止大家的調(diào)侃,黃俊心喪如死,老吳強忍著的笑容如噩夢一般,每天都在他腦海里來回跑上幾圈,后來他就受不了了,竟主動找我聊天,還給我買了包煙,我很客氣地說戒了,他一臉自嘲地笑著說道:“看來咱倆關(guān)系真的疏遠了,連你戒煙都不知道。”
“算你明白。”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梁衡,你怎么這么冷漠,咱倆以前好歹還是哥們兒,你這樣我心里真的很難過。”黃俊垂頭喪氣地說道。
“活該,現(xiàn)在才知道難受,沒人說話的滋味是不是很難熬?”
“太他么難過了,簡直度日如年!”他真誠地看著我,我心里一軟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對此我感到特別無語,象征性地安慰幾句,他立刻滿懷期望地看著我說道:“以后咱倆還是哥們兒吧?”
“那得看你表現(xiàn)。”我一臉冷漠地說道。
“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操,真惡心,你能別這么猥瑣嗎,搞得像基友一樣。”
“你答應(yīng)我,咱倆還是好朋友,我就不惡心你。”黃俊有些蹬鼻子上臉。
“好吧,只要你丫以后不放屁就行。”他捶了我一下,搭著我的肩膀很親熱地說道:“你丫就不能好好安慰我一下,哥們兒正痛苦呢,沒你這樣的。”
“也沒你這樣的,我哪兒招你了,你就跟瘋狗似的針對我。”
“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夏雪!”
“打住,別提她!”我心里一陣難過。
“你倆真的沒戲了?”
“你說呢?”
“難說,雖然你和蕙子現(xiàn)在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可我覺得夏雪還是喜歡你。”
“呦,這你都知道?”
“咱倆什么關(guān)系,初中你給女孩兒寫情書當我不知道是怎的?”黃俊一臉得意地說道。
“就是沒給大米粥寫,不然你也沒戲。”
“我根本就不喜歡她,現(xiàn)在她經(jīng)常粘著我,搞得我很郁悶。”
“麻煩你把這話告訴憋哥,現(xiàn)在他想大米粥也快瘋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大米粥這樣的也有人喜歡,哎,讓憋哥痛苦一陣吧,喜歡一個人還不都得受點罪,你看我被楊琳折磨成啥樣了,他怎么就不能遭點磨難?”他一副歷經(jīng)滄桑的模樣,看起來特滑稽。
3.
我和黃俊重歸于好后關(guān)系更勝往昔,但這也給我?guī)砹似渌_,尤其是韓鑫,經(jīng)常跟我抱怨:“你丫打破地能不能有點底線,跟一個屁哥呆在一起,丟不丟人?”
“你要是敢當他面這樣說,我肯定不再搭理他。”
“那還是算了,他也是個可憐人,只是可惜你那幾百塊錢,白瞎了我和陸羽前段時間不折不扣的努力。”他憤憤地看了陸羽一眼,又繼續(xù)罵道,“你看陸羽那輕浮的樣兒,走路都飄起來了,身上壓不住四兩肉,真看不慣,小人得志,無恥。”
“大聲一點。”
“小人得志。”韓鑫破口大罵,陸羽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挑釁,韓鑫氣急敗壞地說道:“梁衡,你去勾引楊琳,讓著孫子雞飛蛋打!”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故意說道,楊琳突然轉(zhuǎn)過臉非常冷漠地盯著韓鑫,我笑著看著他倆,突然她開口說道:“陸羽,你就真的無動于衷嗎?”
“韓鑫你給我閉嘴。”陸羽吼道。
“梁衡,你看看,這他么就是兄弟!”韓鑫心寒地說道。
“誰跟你是兄弟,早看你不順眼了,以后你說話小心點!”陸羽警告韓鑫道。
“你是在恐嚇我嗎,真可笑,陸羽,你變了,現(xiàn)在你為了楊琳連兄弟都不認了?”
楊琳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只是看著陸羽,陸羽頂不住壓力,狠狠地抽了韓鑫一個耳光,韓鑫頓時就愣住了,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他,陸羽抽完也愣住了,韓鑫也不覺得痛,只是手在不停地顫抖,我一把拽住他,讓他冷靜,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這邊,陸羽一屁股坐下來,恍然若失,此刻我很鄙視他,韓鑫氣不過發(fā)瘋一樣地逃出教室,我只好跟了出去,陳然無動于衷,好像跟他半毛錢關(guān)心都沒有一樣。
4.
“真看不出,你丫心胸這么小,不就挨了一巴掌嗎?”我故意挖苦道。
“滾蛋,你要是挨我一腳心里舒服嗎?”
“那你踢吧,我絕不還手。”我把腳伸出來,韓鑫頓時就尷尬了。
“看看,還是你胸懷小,再說了,你跑出來干啥,當時你就應(yīng)該還回去,我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嗎,平時看你心眼挺多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蠢得像頭驢。”
“你才像驢,你丫心眼也不少。”韓鑫眼淚嘩嘩不要錢一樣地流下來,他為臉痛而傷心,更為友誼而悲傷。
那夜,我們宿舍很多人都失眠了,陸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韓鑫一言不發(fā),我們都默默地看著他倆,陳然象征性地嘆了幾口氣,不知說什么好,從那以后,好長一段時間他倆相逢是路人,宿舍的氣氛陡然間變得詭異起來。
第二天晚上,楊琳私下里找我,她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我有些不愿搭理她,終于她鼓足勇氣跟我道歉,我直接讓她對韓鑫說去,她竟然一下子哭了,我感到相當無語,短短一個月,三個人在面前哭了,這種兆頭相當不好,也不知李想離開S中時我會不會哭。
我無法漠視楊琳楚楚動人、一臉委屈的模樣,她哭著說她只是想讓韓鑫不要再議論她,沒想到陸羽會動手,說著說著淚水如江海滔滔,這讓我有些尷尬,本來韓鑫是個受害者,現(xiàn)在竟然完全反過來了,仔細一想似乎她說的也挑不出錯來。
5.
“梁衡,你說我招誰惹誰了,平時你們都這樣說我?”
“好吧,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里滲得慌,再說我又沒怎么說你?”我有些心虛。
“你們都是混蛋,平時就知道欺負我!”她沖我發(fā)火,我卻無言以對。
“好吧,楊琳同學,咱倆好歹同桌了大半年,你這樣可不好,我承認,我們平時會胡言亂語,但那也是夸你身材好,其實沒什么惡意!”陡然間我想到她如此曼妙的身材,心里由不得地一蕩。
“可你們無心的話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走路都不敢抬頭,躲著宿舍其他人裹緊身體,走在路上卻依舊忍受各種異樣的目光,我真的快受不了了。”說完她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至于嗎?”我也只好蹲下來,像看一只兔子。
“你別管我——”
“好了,咱能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嗎,你跟我說這些真的不合適!”我苦笑道,什么叫裹緊身體,還不是用束胸帶來裹,我看過韓佳倩戴過,她曾詳細跟我解釋一番,讓我大為觀止,如同打開一方新世界,最后我還一本正經(jīng)地警告她少戴,現(xiàn)在為胸大而苦惱,以后肯定為胸小而傷心,她見我取笑她,笑著狠狠地踢了我一腳,在這一點上,韓佳倩比楊琳放得開。
“說了不要你管——”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好在在黑夜中也看不大清,但我依舊能感到她的羞澀。
“陸羽就從不這樣看我。”她起身說道,我苦笑了一下,陸羽是不經(jīng)常這樣看她,因為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愛慕,而且他每天都在費盡心力阻止我們這樣看她,所以楊琳才會這么說。
“恩,他是個好人。”
“他比你強,你是個花心大蘿卜。”她斜著眼瞪了我一眼。
“我對每個人都是真誠的。”
“呸,真惡心。”她相信愛情唯一,因此很鄙視我。
“你跟陸羽不會真好上了吧?”
她的眼睛閃爍不定,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黑夜中我有些看不懂她。
6.
我替楊琳轉(zhuǎn)達了對韓鑫的歉意,韓鑫不在意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怪她,都他么怪陸羽,他竟然是這種人。”
“陸羽也不容易,他是一時沖動。”
“他沖動怎么不抽自己的臉,我不想再聽你說這種話。”韓鑫臉上的表情很夸張。
“好吧,算我多嘴。”
日子平平淡淡一溜煙過去,月底考試陳然一鳴驚人,班級第三名,很讓我刮目相看,我跟李想說起時,她卻非常淡定,只是點了點頭,我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走神了。”她沖我笑了一下,感覺跟平時不一樣,我有些擔心,她仿佛能感知到,眼睛突然彎成一道月牙,拉著我胳膊說道:“我沒事兒,你別多想。”
我總感覺她有些不一樣,只是說不出來。
老劉對陳然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興奮之下竟把他調(diào)到前面,跟楊琳坐在了一起,陸羽很不樂意,一天到晚地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之聲時刻不停,他無力反抗老劉的決定,只能被迫選擇接受,因此目光中充滿了悲傷,陳然的到來讓他彷徨失落,韓鑫偷笑了好久,楊琳卻找到老劉,選擇和陸羽坐在一起,老劉滿臉警惕,詢問再三,后來把我喊到辦公室,夏雪安靜地坐在那兒,神情冷漠,看到她我心里特別難過。
“陸羽和楊琳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爸,我回教室了。”老劉點點頭,看著夏雪遠去的背影我心痛萬分,從始至終她都沒看我一眼。
“別看了。”
“夏雪怎么了?”
“夏老師要走了!”老劉神色平靜地說道。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盯著老劉。
“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談!”老劉溫和地看著我,他的目光讓我很不自在,感覺狼看著羊一樣。
“我還得去上自習,最近學習壓力挺大的。”我不想和老劉多談,急忙找借口逃離。
“恩,知道學習壓力大,很不錯,不愧我教出來的學生,我比較看好你。”老劉對我大加贊賞,我就差翻白眼了。
“那個——劉主任,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你這樣我很不習慣。”我站起身局促地說道。
“以后我們私底下不用這么客氣,先不說我和你爸的關(guān)系,就是你和夏雪,也不必那么客氣。”
“可夏雪現(xiàn)在對我很客氣。”我故意說道。
“她是因為——算了,以后你會明白的。”老劉一臉的詭計,看的我毛骨悚然。
“我還是回去吧,真的,最近作業(yè)一大堆,籃球聯(lián)賽也要開始了,我——”
“你給我站住,我讓你走了嗎,給我老實坐好。”老劉起身把門關(guān)上,又一臉溫情地看著我,他的臉比翻書還快。
7.
“劉主任——”
“叫劉叔叔!”
“劉叔叔,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好,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直說了,你覺得我平時對你怎樣?”他說了不繞彎子,結(jié)果又繞起來。
“還行!”我違心地說道。
“恩?”
“夏老師對我不錯。”我老實說道。
“我對你更好,我那是對你嚴格要求,你早晚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老劉一臉煽情地說道。
“恩,我明白!”老劉的話讓我如坐針氈。
“好,既然你說夏老師對你不錯,你愿不愿意幫她一下。”老劉的話讓我搞不清頭腦。
“當然,夏老師讓我干什么我都會努力去做,只是——”我一臉遲疑地看著他。
“你能,我相信你。”老劉的回答讓我無語。
“謝謝。”
“我打算讓夏雪媽媽去北京找你爸去。”老劉這樣說嚇我一跳,我爸和她難不成真有什么?
“那夏老師不教書了?”
“不教了,沒前途,再說,我得為夏雪考慮,你和她早晚都是要去北京的,我也得像你爸那樣,盡量給夏雪創(chuàng)造一個好的環(huán)境。”老劉這樣說讓我松了口氣,我點頭稱是,他越發(fā)對我滿意,拍了拍我肩膀,竟給我倒了杯茶,我有些受寵若驚。
“夏雪肯定很難過。”
“所以她剛才才沒搭理你。”老劉這樣解釋讓我無語,我知道夏雪為何這樣,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這事兒你和我爸談就行了,你倆那么多年的同學!”
“你先給你爸透透風,看他怎么說?”老劉終于說出了心里話,我只好答應(yīng),頓時他就高興起來,不再聊這個話題,又開始問我陸羽和楊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為何楊琳要到后面和陸羽坐一起,我搖著頭,他立刻恢復(fù)老師的本來面目,嚴肅地跟我說道:“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平時我都忙著學習——”
“拉倒吧,你什么時候認真聽過課,說的跟真的一樣。”
“你這樣說,我覺得很委屈,我很努力地付出卻得不到認同。”
“分數(shù)就是對你最大的認同,說吧,他倆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陸羽成績一般,他要楊琳給他輔導(dǎo)功課,楊琳可能不想當一個不誠信的人吧?”我胡亂說道。
“扯淡,他想補習功課為何不找你?”
“我沒時間,再說,我也沒耐心,所以就——”我作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我不信,以前你跟夏雪坐一起,我看你倆挺聊得來的,夏雪跟我說過好多次,說你是個小天才!”
“夏雪跟他不一樣,我愿意教她!”
“為什么?”
“不是你讓我到北京好好照顧她的嗎,你問我為什么我該怎么回答?”我一臉無語地盯著他。
“這還差不多!”老劉語氣頓時緩和了一些。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夏雪聰明,一些問題我只要點一下,她就明白,陸羽就不一樣了,我把一本書全講一遍,估計他也不一定聽得懂。”
“你還挺自信?”
“一向如此,優(yōu)秀是一種習慣。”
“大言不慚,好了,滾蛋吧,記著問你爸,我等你回話。”老劉攆我走,我很傷心,他太現(xiàn)實了,讓我滾的措手不及。
8.
走廊里正巧碰到夏老師,她正跟夏雪在一起,看到我夏雪一溜煙地跑開了,我特別糾結(jié)地看著她離去,夏老師走到我身邊,沖我笑了笑,我回以微笑,她輕聲問道:“老劉跟你說了?”
“老劉?”
“別裝了,你私底下不就這樣喊他的嗎?”
“好吧,說了!”我有些尷尬。
“我這其實都是為了夏雪,你能明白嗎?”
“我懂!”我點頭說道,她從我身邊走過,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股誘人的香氣,我又懷疑我爸和她之間有些什么了,只是我無法確定,我爸走前信誓旦旦地樣子讓我很迷惑。
晚自習結(jié)束,陸羽把我喊出來非要請我吃飯,我說要請就一起請,把韓鑫也喊上,他糾結(jié)半天說拉不下臉,我一臉鄙視,他嘆了口氣說道:“那天我真不該下手,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我才懶得管你,楊琳那天夜里在我面前還直夸你,沒成想你卻是這種人!”
“夜里?哪天夜里,你給我說清楚!”陸羽又激動起來。
“就是你打韓鑫的第二天,怎么了,你想哪兒去了,我的為人你還不相信嗎?”
“呸,我最不相信的除了陳然就是你,你倆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既然這樣,咱倆就沒必要吃飯了!”
“你別走,我說著玩的,楊琳怎么夸我的?”陸羽激動地問道。
“她說你對她好,比較專一。”
“真的?”
“真的,她還說你看她的目光都是純凈的,我和韓鑫的目光則是下流的!”
“她竟然跟你說這個,我不信。”陸羽臉色難看起來,他覺得我在諷刺他。
“愛信不信,她還說她走路都低著頭,生怕別人看出來——”
“看出什么?”
“明知故問,楊琳有什么你還不知道?”我看著他笑,他頓時氣的語無倫次,結(jié)結(jié)巴巴手指顫抖地指著我罵道:“梁衡,你真是個混蛋,齷齪,下流,無恥!”
“你不下流?說的自己多高尚似的。”
“我不想再和你聊這個話題,你跟老劉說什么了,就是我和楊琳的事兒?”他滿懷期待地臉龐讓我特別同情,我嘆了口氣,他仿佛氣球被扎破一樣,整個人瞬間都癱了。
“你真得該好好請我吃飯,基本沒問題了,我說你想好好學習,已經(jīng)跟楊琳說好了,她幫你輔導(dǎo)功課……”
“好兄弟,太感謝了,萬分感謝,走,吃烤麻雀去!”他很豪爽地搭著我肩膀,我讓他和我保持距離,還他么好兄弟,剛才還罵我,現(xiàn)在換了個嘴臉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悠著點吧,楊琳那妞兒不好伺候。”
“我樂意,你這是嫉妒!”
“我嫉妒干什么,我又不喜歡她,我頂多喜歡看看她罷了。”
“你給我打住,再說我跟你急!”他不讓我繼續(xù)說下去,決定用美食堵住我的嘴,吃人嘴短,我不能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收買了,我決定喊上蕙子、李想、韓佳倩、陳然、憋哥,這種宰人的機會可不多見。
陸羽見我喊上這么些人,好半天才氣急敗壞地吼道:“梁衡,你丫就一土匪,非把我口袋掏空心里才舒服,操,我的錢——我他么沒錢了。”
他的聲音悠揚而動聽,接下來他喝了半個多月的稀飯,想起來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