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赫爾曼黑塞在《德米安》中寫到:“對每個人而言,真正的職責只有一個:找到自我。然后在心中堅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所有其他的路都是不完整的,是人的逃避方式,是對大眾理想的懦弱回歸,是隨波逐流,是對內心的恐懼。”
我說不出來這樣有道理的話,但這番話,亦是我心中所想。
我一直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就像這篇文章的這個標題,很不理智,也很自我。
而我一直認為,像我們班主任那種思想保守的人,怎么可能會認同我的想法。
我猜想,他肯定認為我不是一個好學生,整天不學習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直到前幾天,他來到寢室和同學聊天,看到我電腦上的這六個字的標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了句話:“我希望你能一直堅持下去。”
當時心里控制情緒的閥門,好像突然被沖破,什么不解,感動,釋然,欣慰,喜悅,一股腦的跑了出來。
你知道的,無論你身邊的朋友和你說多少句支持鼓勵的話,都不如那個你曾經認為最不可能理解你的人,突然說了一句理解你的話帶給你的沖擊大。
或許這句“理解”很蒼白,但你就是會很在意,因為這才證明,你所堅持的一定有其意義。
02.
或許我無需被理解,可收獲理解的感覺還是很開心的。
找到自我,堅持自我,并不意味就要和世界對抗,世界那么大,我這么小,生和死甚至不會被世界注意到。
但你確實一直在對抗,世間萬事萬物,只有人類和人類會成為仇敵,你要么是在對抗一個人,要么就是在對抗一群人。
你會發現你走的這條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難走,在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少。
因為有人選擇對抗,也一定會有人選擇妥協,并且越往后走,妥協的人越多。
于是越來越多妥協的人把你團團圍住,這個時候最困難的事不是和他們對抗,而是你怎樣才能繼續堅持自我,不會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
妥協就意味著,你會加入他們,最終成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他們會告訴你:“加入我們吧,活得那么累干嘛,妥協一下又不會死。”
可他們不明白,對一些人來說,妥協比死還難受。
鳳凰者,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無腳鳥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時候。
03.
很多“過來人”喜歡用“你聽我好好跟你說”,“你現在太年輕”,“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等等類似的話不停的想要說服你。
他們當中或許真的有想要為你好的人,但從小到大,我們在“我是為你好”這句話上吃了多少虧,你難道都不長記性的嗎?
我母親經常對我說:“這世上沒有誰是真的會為你好,除了你自己。”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甚至把自己包括在內,其實就是想告訴我一個道理,不要被表面上的設身處地欺騙,沒有誰能真正感同身受。
如果再過十年,幾十年, 我或許不會告訴你,要對抗,別妥協,因為到了那個年紀,生命進入了下半程,你該用完全不同的心態去面對生活。
可像我們,不過二十來歲,心跳動有力,血滾燙洶涌,這個時候我們就選擇妥協,選擇容易走的路,那么這一生我們收獲的就只有滿載的遺憾和后悔。
一次妥協,然后只有無數次妥協,直到你再也提不起對抗的心思。
趁年輕,你還能試錯,你還能承受錯誤,你還有時間去治愈傷痛,我希望你能一路奮戰,始終堅持自我。
04.
生命之源是水,不是雞湯。
昨天夜里看到一個朋友發了一條朋友圈,意思大概是這樣的:“成長的過程,就是逐漸接受自己的平凡,然后和世界妥協,和自己和解吧。”
???
我想了一宿都沒想明白,和世界妥協了,和自己和解了,這些人為什么還待在凡間?
這哪里是成長的過程,這分明是成仙的過程。
這樣大徹大悟,一定是與佛有緣的人,不遁入空門實在是可惜了。
我想說的是,平凡應該是一種氣質,一種類似于返璞歸真的境界,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所經歷的種種磨難,最終將你打磨成看似樸實無華,實則內蘊瑰寶的樣子。
這種平凡,才是成長的真諦。
而不是你給自己的妥協和退讓找的借口,包括你所謂的和解,也成了一種自欺欺人的表現。
雞湯為什么能大行其道,因為生活不易,活著又累又疲憊,所以我們的確需要雞湯補充營養。
但一些偷偷加了料的雞湯,喝多了是會上癮的,會麻木,會懈怠,會真的只想沉溺在雞湯里那種暖洋洋的世界,最后在現實生活中迷失了自己。
所以,找到自我難,堅持自我更難。
可我依然會勸你,選擇比較難的那條路走,因為在你不知道改選哪條路的時候,這樣的選擇基本沒錯。
05.
說實在話,對抗沒你想像的那么難,妥協也不會一成不變的那樣簡單。
想要一直妥協,就會活得像一條狗一樣,什么都只能聽從,都只能順服。
偏偏是個人都會有不甘屈服的內心,哪怕你只是突然有一秒鐘的時間不想妥協,也會讓你陷入無盡的煎熬。
這才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就像《大話西游》里,不得不去西天取經的孫悟空一樣,轉身的一瞬間,城樓上的兩個人看著他的背影說到:“他好像一條狗啊。”
妥協也只是一時看上去簡單,而和解實際上就是我們在為自己的妥協,安排一個理所當然的結果。
我們欣然接受,接受平凡,抹去不甘,磨平棱角,熄滅斗志,最終一切歸于平靜,在自己虛構的美好世界里,揮霍一生。
但無論怎樣,我都無法說服自己,哪怕妥協有種種好處,可我還不想妥協,也學不會和解。
我是要走荊棘叢生的那條路的,叢林幽靜,有野獸亦有美景,道路崎嶇,登險峰而凌絕頂。
我能肯定,在路上的一定不會只有我一個人。
我在前路,能遇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