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求凰》到《白頭吟》——愛情,始于悸動,終于相守

?有人說:愛是一種遇見,卻無法預見。就像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誰也沒有預見到當他們遇見時,就像兩顆磁石一樣,深深地吸引住對方,心與心的靠近,讓卓文君不顧世俗的壓力和司馬相如在一起。其實,愛情就是一種感覺,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感覺出現了,愛情自然而然就產生了。因為愛情,梁祝化蝶、尾生抱柱;因為愛情,紅拂夜奔、破鏡重圓,其中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引得無數人艷羨。

?司馬相如,成都人,本來叫司馬長卿,因為敬佩藺相如的為人,自己把名字改了。早年郁郁不得志,在梁孝王劉武手底下混飯吃,寫一些辭賦來捧捧場之類的,后來梁孝王劉武死了,司馬相如只好回成都吃土了。因為他和臨邛縣令王吉關系還不錯,王吉就對他說:“你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我這兒做事,我還可以關照你一下,避免你吃土。”司馬相如窮的都快活不下去了,自然滿口答應。到了那里王吉不僅給房子住而且還每天都來拜見司馬相如,開始司馬相如還以禮相待,后來次數多了,就懶得搭理他了,但是王吉還是每天來拜見,還恭敬的不得了。

?臨邛的有錢人不少,恰好臨邛富商卓王孫聽說縣令有個貴客,于是本著商人左右逢源的本性,備辦了一次酒宴,邀請臨邛各界名流。到了中午去邀請司馬相如,司馬兄還特高傲,表示我有病,來不了了。臨邛縣令親自去請,這就沒辦法了,司馬兄只好勉為其難的來到卓家。然后王吉鄭重的介紹了司馬大哥的琴藝,表示司馬兄琴藝高超,一定要讓我等一飽耳福。這個建議正中下懷,然后司馬兄以價值連城的名琴“綠綺”彈奏了一首《鳳求凰》,辭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ěr]人遐[xiá]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xié]頏[háng]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qī],得托孳[zī]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 ? 當時眾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樂曲聲中,渾然沒有發覺有個女子躲在門縫中偷偷的看,這個女子就是剛剛守寡不久的卓文君,卓文君一看到司馬相如就被他的才情氣質深深地吸引,尤其是那首《鳳求凰》的大膽表白更是讓卓文君的內心泛起波瀾。于是,卓文君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在當夜逃出家門與司馬兄幽會,隨后兩個人私奔趕緊跑到成都去。卓王孫大怒,本來以為司馬相如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轉過背就把我女兒拐走了。當然卓王孫也不認這個女兒了,不就是私奔么,我一個銅板都不拿給你,你們等著喝西北風去吧。到了成都。發現司馬相如真的是“家徒四壁”啊,真的是除了四面墻啥都沒有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卓文君說:“長卿,只要你到臨邛去,跟我的兄弟借貸也能活下去,何苦讓自己過成這個樣子。”于是司馬大哥又和卓文君回到臨邛,把自己的車馬賣掉盤下家酒館,文君在酒館門前賣酒,司馬兄和雇工們在后面洗滌酒器,這就是著名的文君“當壚賣酒”。

?卓王孫聽說了這事情深以為恥,很長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些兄弟就勸卓王孫,“你現在兒女都有,又不缺錢,文君已經是司馬相如的妻子不可能改變了,何況司馬相如雖然窮但確實是個人才,又是縣令的座上賓,何苦讓他受這樣的委屈。”卓王孫沒辦法,只好分出一部分家產給司馬相如。于是司馬相如又回到成都買房買田,成了土豪。

?故事到這里似乎就應該結束了,從此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然而生活不是童話,不可能一帆風順,愛情也有保質期,所謂的“七年之癢”。過了不久,景帝死了,喜歡辭賦的漢武帝劉徹上臺,讀到了司馬相如曾經為梁孝王劉武寫的《子虛賦》,大為驚嘆,以為是古人寫的,恨不能與其同時。這時狗監(管獵犬的)楊得意說話了,這不是古人寫的,是我老鄉司馬相如寫的。漢武帝大喜過望,立刻把司馬相如找過來,司馬相如很淡定,說:“《子虛賦》寫的不過是諸侯王打獵的事,請允許我再寫一篇天子打獵的賦。”這就是有名的《上林賦》,《子虛賦》的姊妹篇(成語“子虛烏有”的由來)。

?于是漢武帝一高興,司馬相如立刻從一介平民升為郎官,司馬相如從此飛黃騰達。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司馬相如日日流連于脂粉堆中忘了自己在成都還有一個思念他的結發妻子,直至司馬相如產生了棄妻納妾的想法。司馬相如寫了一首數字詩: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獨獨缺了一個“億”,卓文君看完心都涼了半截,丈夫對自己“無意”了,我們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就被你這樣舍棄了么?悲傷之余的卓文君,寫下了一首《白頭吟》,其中兩句詩至今廣為流傳: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附上一份《訣別書》,末尾寫到:希望你過的好好的,不要掛念我,我對著浩浩湯湯的錦水發誓,從今以后和你永遠訣別!

司馬相如看完羞愧難當,想到當初患難相隨,于是連忙把卓文君接到自己的身邊,卓文君用自己的智慧留住了丈夫的心。

?其實,愛情需要雙方去付出,才子總有江郎才盡的時候,佳人總有紅顏老去的那一天。能一輩子不離不棄,相守到白頭,這才是最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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