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半小時之前,我還床上死去活來,聲喚呻吟,打滾罵娘。現在卻安靜的聽著歌,任憑劉海垂在臉側卻無暇去撥開。
剛剛真的是太疼了,死的心都有了,打電話給毛毛,他說,姨媽怎么都這么折騰,咱不要她了好不?我立馬反應過來,說沒那怎么可以,姨媽不來,就完蛋了。他就哧哧地笑了,說,寶寶,再等十分鐘我下班就過來看你,你想吃什么?我帶給你。我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想吃點什么好,最后卻說,什么都不想吃,你來了我就不疼了。電話里有人問他話,我靜靜地聽不掛斷,他的聲音穿過電流傳到我耳朵里,似乎有一刻不那么疼了。他忙完后,輕輕的叫著寶寶,你好點了嗎?這個聲音忽然溫柔的讓人背不住流下淚來,雙眼模糊的時刻仍是這溫柔的叫喚讓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四年前。
同樣是一個冬天,天陰的像是失戀的姑娘,舍友們約會的約會,逛街的逛街,剩我一人在與床為伴,捂緊被子與姨媽抗爭。一陣近似一陣的疼,一身有一身的冷汗,隨之而來的是頭暈干嘔,喝白水吐白水,喝紅糖水吐紅糖水。連撥電話都成了困難,勉強的接通的毛毛的電話,在他得知我是被姨媽折磨的尋死覓活時,手握著電話,急速的沖到他們學校的超市買了一大堆巧克力,懷里抱著熱水,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趕到我學校的宿舍樓下,苦苦哀求宿管阿姨,結果阿姨鐵面無私堅守崗位還是沒有讓他上樓來,他氣喘吁吁的電話我說他在樓下,無法上來,讓我試試看下樓。于是我就披著羽絨服,蓬頭垢面,臉色蒼白的嚇到一樓大廳。至今還記得,他看見我時的眼神,一把樓過我藏進自己的大衣里,坐在大廳的長條椅子上,給我喂水吃巧克力,根本不管斜一眼瞪一眼的宿管阿姨和上上下下的同學。有他在的時候,總覺得會好些,也許是因為疼到極致緩和下來了。我們就靜靜的倚在一起,宿管阿姨忽然慈悲心大發的說了句,那肯定是沒吃飯,沒看臉色多難看,快帶去吃吧。就這樣他攙著在學校后門的拉面館要了兩碗牛肉面。當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剛上桌時,忽然又是一陣干嘔,趕緊跑出去吐了喝的熱水,后來還是什么都沒有吃下回到了宿舍休息,他就呆在一樓大廳靜靜的坐著,通著電話聽我睡著的呼吸,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我完全恢復氣力。
也是在剛剛,他回來到我面前的時候,忽然淚如雨下,覺得人生有了這樣一個男人還要求什么。他沖好紅糖水一口一口地喂我,洗完手在自己身上暖熱才來給我揉肚子,一邊講著其實不太好笑的笑話,說,注意力轉移了就會好點,快笑。看著他就想撲上去親一口。
其實,你不知道,2015年元旦,是我們戀愛進入第七年的開始。所以,你好,小七、
謝謝你給我的溫軟時光,才不至于讓我生硬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