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顧塵寰
《同桌的你》,這部電影在國內上映時,我尚在南京工作。
那時看到電影預告片,就想著是不是該去電影院看這部影片,不過直到最后我都沒去。不去的理由很多,其中最能說服人的該是,花一百多塊去電影院看文藝小清新的影片太不合算,在試聽效果很贊的電影院里,看好萊塢科幻動作大片才是最佳選擇。
但,這樣的理由是用來說服他人的,并不適合與自己解釋。
其實,不想去電影院觀賞,只是覺得這樣能夠勾起回憶的電影,還是一個人的時候,獨自躲在房間里對著電腦屏幕觀看更好。因為,到時不管自己是笑若癲狂,還是痛哭流涕,都只有自己知道。人多了,太多嘈雜,反而讓人覺得拘束,畢竟回憶這東西,只屬于自己……
校園民謠在大陸流行起來的時候,是八九十年代,童年記憶里經常回蕩起來的歌聲,都是那些傳唱不衰的經典民謠。
那時,同學們都喜歡在課間唱著羅大佑的《童年》,可相比吟唱著池塘、教室,老師、粉筆的《童年》,我更喜歡老狼的《同桌的你》,興許是與年少懵懂時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關吧。
即便,現在的我,一點也不覺得那種搖擺不定的感情是,喜歡……
同桌,是個讓人覺得記憶深遠的詞。因為,大學里是沒有同桌這個概念的,流動教室,流動座位,每一次上課坐在自己周圍的人都可能不一樣,所以壓根兒是談不上同桌的。而大學畢業,踏上社會,就更與這個詞漸行漸遠了。同桌,這個稱謂是專屬于學生的,已經轉變社會身份,成為一個社會工作者的我們,只能擁有“同事”。
于你而言,同桌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稱謂呢?
我不知道,聽到這首歌,看到這部電影的你,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怎樣一種場景和怎樣一副面容。也不知道這兩個字對你來說是指向了特定的一些人,還是只代表著記憶里那些早已經模糊不清的面孔。
我不知道,教室座位的分布在港澳臺乃至國外的小學、初中還有高中是什么樣。但在大陸,在記憶中的那個年代,小學的教室座位一般都是很少調整的,只要不是因為某些家長跑到學校里跟老師哭訴xxx又欺負她家兒子/女兒了,強烈要求老師換一個座位。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因為身體發育比較好,個頭竄得太快,老師不得以下只能把他調到后排。
至于初高中的教室座位,倒是經常調動,男女生同桌的幾率也是比較小的。即便偶爾有男女生同桌,只要老師一感覺到一丁點風吹草動就會立馬將兩個同學調換新座位,美名其原將早戀的萌芽扼殺在搖籃中。至于,真實的情況,估計也只有曾經坐在一桌的那兩個人自己知道。
同桌于我而言,僅僅意味著兩個人。雖然九年義務教育,外加三年高中教育,這十二年里跟我同桌過的人遠遠不止五六個,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去想,能回憶起來的只有兩張面孔。
一個,是我的小學同桌,或許該說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吧。那時有段時間,每天早晨去上學都會從她家門口等著她一起走。可美好的回憶,卻好像只有這一點而已,其他大多記憶都是一些爭執。像在課桌中間畫上一條三八線,誰也不允許超過那條線,或是在課間爭吵打架,把她的課本扔到地上之類。
有時,我會想,人這種動物是不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下意識地去記住一些并不太好的事情呢?因為它們更容易讓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反而那些本該記住的美好,卻因為不夠深刻而逐漸被自己淡忘……
另一個,是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但很容易讓周圍的人快樂起來的小伙子。高中時,因為就讀了本地一所省重點高中,而這所學校又是以高壓教育聞名于鄰里鄉間,所以回憶里除了書山題海,便都是一些一起打鬧嬉笑的畫面,但這些畫面回憶起來的時候也都像透著一層毛玻璃一樣,看不真切。有太多太多的細枝末節,淹沒在記憶里再也想不起來,隨之掩埋的還有那些細枝末節里的微妙情感。
看《同桌的你》這部電影時,我在想,要是我們的回憶也能像電影一樣被拍攝下來,該有多好啊。那樣,即便過了很久很久,當我們想到的時候還可以翻出來觀看,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
但人生畢竟不是電影,它比電影更漫長、更殘忍,因為當年的有些事可能你還記得,但是我卻忘記了……
我的青蔥歲月里,沒有出現過一個像周小梔這樣的女孩子,她為林一放棄去北大的機會,跟他一起去了廈門大學。也沒有人用限制男女朋友交往時間這樣的方式,來敦促我好好學習。
可,那些年和同桌在一起的日子,依然讓人覺得無比懷念……
在我辭掉南京的工作,離開這座城市之后,那個曾經和我小學同桌的女孩子,為了她男朋友毅然辭掉了上海的工作,跑到南京跟他一起生活,聽說再過些日子,他們就要結婚了。
那個高中時曾和我同桌同寢室的男生,在泰州和他的女朋友過著平淡的生活,至于什么時候結婚,他到現在還沒告訴我。
婚禮的時候,他們會邀請我嗎?
而我,會去嗎?
再見面的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場景……
為什么看這部電影時,笑著笑著卻想哭了……
嗨,同桌的你,明天的你是否會想起,曾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