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荒蕪

不知名/文

? 日復(fù)一日的在學(xué)校里上課，日復(fù)一日地學(xué)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學(xué)的科目，想過改變，改變有時是好事，有時不是。可能是因為大家都這么做，就像大家都毫無顧忌地殺害牲畜一樣，并沒有人覺得青椒肉絲的“肉絲”是豬的尸體，肉絲就是肉絲，生活也還是生活。

? 得運的時候，仿佛天高云朗，一切都盡在掌握，內(nèi)心自動回避了真實生活的荒謬，甚至歸結(jié)于單方面的兇害。只有當(dāng)失意之時，每天時刻所見的荒謬開始結(jié)伴而行，闖入眼前。便疑惑道，這都是我天天所見，是現(xiàn)在過去未來所見，為什么此時我才感受到，難道只因我此時心情不好嗎？

? 于是，聽一首歌。行一次愛好。滿足一下食色之欲。潛入人群隨著大家逃避的心理需求尋求理所當(dāng)然的安慰。不知不覺，仿佛生活也沒有這么糟，是生活真的變好了，還是我給自己戴上了鐐銬。

? 每一次做出讓“自己”快樂而安慰的事情，即便是走上人生巔峰的那種，之后都有一種茫然，疑惑，然后就和吸毒之后的悔恨，我聽見了青春荒蕪的聲音，我不知道我在悔恨什么。

?或許，生活本來就沒有味道，本來就是蒙昧的，混沌的，道不出所以然。是“自己”因為內(nèi)外因起，而“需要”去給生活一個定義。可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入世數(shù)十年，改變真的是好事嗎？

? 會不會像玻璃杯一樣在常態(tài)為冷時突然受熱而爆裂呢？青春荒蕪了，還要再剩余的歲月里感受身心爆裂的反應(yīng)。我越來越尊敬那些走過爆裂的人了。

? 可能“自己”只是食色而已吧。真的我，并沒有在此時。從我出生的那一刻，看見了花花世界，就注定沒有回頭路了。嬰兒會望著頭上的電燈泡，露出好奇，慢慢習(xí)慣了電燈泡就又會尋求其他，尋求的原動力來自最初的起點所給與的歡愉。難怪人切記不不可以開始第一次吸毒。

? 嘗到了，便被控制了，控制你的不在是真正自由意志。而是所謂的“隨欲而行”，這么想想好多人還把這個以為是一種境界呢。沒有最初的感受，你知道這好嗎，還想要嗎？

? 可是，不那么做，人又怎么活得下去呢。各種鋪天蓋地的誘惑，發(fā)財！美女！萬眾敬仰！自我超越！紙醉金迷！一具具肉體在我的面前表演各種令我心動不已的東西，有些嘗試過，有些沒有，但是他們的感受告訴我，那一定很爽。

? 我的理智與感性都不能幫助我，因為理智也告訴我好，感性也趨向于好。但是總有一個聲音說，好什么好？到底什么是好？這幾十年還不明白嗎？無邊無際，永不磨滅的追求，不管怎么下定決心去追求，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有個頭，就像∞，只是∞，不可能實現(xiàn)。

? 盡量就好，人們說。

? 盡量還好？盡量是指的拿出老命去拼嗎，就是拿出老命去拼也不能達到“盡量”的標準，這個標準太高了，也和∞一樣。原來古人也說過，凡事沒有盡善盡美。當(dāng)然，我也不可能盡量。

? 流轉(zhuǎn)，不停地流轉(zhuǎn)。有人說是命，這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有人說這是努力，這叫士別三日。我覺得這只是流轉(zhuǎn)，無盡的流轉(zhuǎn)。就像被困在瓶蓋里面的螞蟻，不知有天，只是自我安慰地想：盡蟻事，聽天命。

? 你就不知道他媽的睜開眼睛去看看嗎，用耳朵去聽聽嗎，用心去覺察嗎！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真是美好的境界。

? 可能我找到我內(nèi)心聲音的源頭就知道一切的始末了吧。他化為人就好了，我們可以面對面交流，把我掩埋在內(nèi)心的恐懼統(tǒng)統(tǒng)掏出來，自己看看，好好看看，這就是不知幾時始，不知何時末的人生真像。不為了什么，只為了不再開始第一次“吸毒”，然后又進入無盡的流轉(zhuǎn)，然后又進入無盡的流轉(zhuǎn)，然后又進入無盡的流轉(zhuǎn)，然后又進入無盡的流轉(zhuǎn)，然后又進入無盡的流轉(zhuǎn)……

這要表達是真正的苦，不在于你過得好不好，得到的多不多，而在于生命“永不停歇”的性質(zhì)，是這種性質(zhì)帶來了苦，而非精神、物質(zhì)的多寡。

所以即使你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也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厭倦，就會雖然什么壞事兒都沒發(fā)生，卻察覺到生活中那淡淡的苦味，馬云不是在說：我不喜歡錢，我最后悔創(chuàng)建阿里巴巴，我最快樂的時候是當(dāng)老師拿工資的時候。這是真話，但是即使他還在當(dāng)老師，他也苦，苦不在于獲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而在于“沒有個頭”。這不是欲望造成的，也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造成的，這就是人生的實質(zhì)，活著擺脫不了，死了也不一定能擺脫。

盼到頭，走到頭，都是不可能的。

2016年3月23日14點11分不知道多少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