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原本好好的在走路。
第一個十字路口。
紅燈。我停下腳步。
低頭看著腳上的運動鞋。
好像從你出現(xiàn)到離開。
我都沒有穿過跟高三厘米以上的鞋。
我矮矮的。小小的。
你高高的。瘦瘦的。
每次親親你都要把身子往下彎。
我就拼命墊著腳。
我說:'你還是找個高個子的女朋友吧。'
你賤兮兮的說:'寶寶。我喜歡你親不到我跳腳的樣子。我很滿足。'
然后你笑的跟什么似的。邊笑邊躲我打過來的拳頭。我罵了句:'變態(tài)。'然后你笑笑低頭把我緊緊抱在懷里。在冰冷刺骨的冬天。滿是行人的路上。周圍人好像都在看我們。我害羞的讓你快放開。你不聽還抱的更緊。我說:'你想找揍呢。快松開。'你按著我的頭。貼在你的心臟位置。你說:'寶寶。只有你對我來說才是剛剛好。剛剛好能聽到我心里的世界。所以。不管現(xiàn)在還是未來。只有你。剛剛好。'然后我不再掙扎。就讓他那么抱著。在人來人往的華燈初上。街邊店鋪的路燈光線把那一對萌身高差的情侶影子拉的很長。
后來。他娶了身高一六八的老婆。他們倆站在一起特別搭。男的高高凈凈。女的修長高挑。他穿著合體的西裝擦亮的皮鞋。她身著白色拖地長裙腳上細高根。婚紗照滿滿都是般配。那一天她丟下工作從外省趕來只為再見一眼然后徹底死心。在他們的婚禮酒店外面。放著新郎新娘巨大的海報婚紗照。她一個人站在那邊。嘴里喃喃自語。我悄悄只聽到了一句話:'你不是說我剛剛好么。所以她是超過剛剛好。更好的人。對嗎。真好。以后你再也不用彎腰了!'
然后看著她。紅了眼眶。從包里拿出一封信。她看到我。問:'姐姐。你也是來參加xx的婚禮的么?'
'嗯是的'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他。我是蹺班來的必須要趕回去'
'你為什么不直接給他'
'姐姐拜托你了。'
'好吧。那你叫什么'
'他會知道的'
'好'
她匆匆離去。只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
婚禮前。我看到容光煥發(fā)的新郎。他們在門口迎客。的確很般配的一對新人。
我走過去把手里的信給了新郎。他愣了一下。我告訴他:'是剛剛有一個女生讓我交給你的'
還是捕捉到了新郎眼里的一絲慌亂。他胡作鎮(zhèn)定的問:'她。走了?'
'剛走一會'
他緊緊捏著那封信。突然撇開身邊的新娘及親友跑了出去。往大門口的方向。
新娘也瞬間變了臉。但還是勉強跟著家人一起迎客。我默默跟著新郎的方向。看到了正在等公交車的那女生。以及跑到她身邊的新郎。他直接抱住了她。女孩子一直在掙扎推開。男孩就是默默的抱著。后來女生也不在掙扎。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新郎放開了女孩。雙手擦干了女孩臉上的淚水。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枚并不起眼的白金戒指套上女孩手指。女孩默默低頭看著。公交車來了。女孩松開了男孩的手。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新郎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也不說話。等車啟動了。往前開去。新郎突然追了上去。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喊著:'寶寶。那枚戒指剛剛好'。一直跑一直跑。車都沒有停。也不知道女孩有沒有聽見。新郎真的沒有追上。于是氣喘吁吁的回來。那天的婚禮。新郎全程毫無笑意。就像毫不情愿的一場婚禮。禁錮了兩個痛苦的人。手里一直攥著那封信。然后喝到亂醉如泥。不省人事。
我看著他。想著。睡著了也好吧。至少在夢里。他是跟那個女孩結(jié)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