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侯秦伯圍鄭，燭之武夜縋而出見秦伯，一通嘴遁，秦伯悅，使杞子，逢孫，楊孫戍鄭，乃還。晉文公亦去之。

兩年后的冬天，晉文公死去。將要在曲沃這個地方停殯待葬。送葬隊伍出了晉國國都絳，晉文公的棺材里發出了牛叫一般的聲音。古時出現這種異象，人們通常認為是死者有話要說，于是掌管卜筮的官員就占卜了一下，說：君王下達了軍事命令，不久將會有西方的軍隊從我們這經過，我軍擊之，必能大捷。

話說戍守鄭的杞子，他派人告訴秦穆公說：“鄭人讓我掌握他們北門的鎖鑰，若是咱的軍隊悄悄地過來，那么鄭國我們就可以拿下了。”

秦穆公把這事告訴了秦國元老蹇叔，向他征求意見。

蹇叔說：使軍隊疲勞而去偷襲一個遠方的地方，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咱們勞師動眾，到那已經精疲力竭了，人家做好準備，以逸待勞，保管給咱迎頭痛擊，咱肯定吃虧。這事我看不成，不能這么干。您想想，我們軍隊去偷襲人鄭國，人家鄭國肯定知道的。咱們勞師動眾結果什么都沒得到，士兵肯定有悖逆之心，很容易走漏風聲，行軍千里，你當人家傻，誰看不出您的意圖？

秦穆公不聽，覺得蹇叔就是在胡扯。他把孟明，西乞，白乙這三位秦國大將召集起來，讓他們準備從東門出兵襲鄭。

蹇叔知道這事，哭了起來：“這支軍隊啊，只能出去不能回來嘍！”

秦穆公聽了這話特別不爽，派人告訴蹇叔，說：“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

秦穆公這句罵人的話，翻譯過來，大意是說：你知道什么？你如果在中壽的年齡死去，你墓上的樹也該長到兩手合抱那么粗了。

中壽，約指活到六七十歲，古人能夠活到這年紀已經很不容易了。蹇叔那個時候大約已六七十歲，過了中壽的年齡。據此，秦穆公就罵蹇叔，你個老不死的，糊里糊涂，叫你他媽瞎嗶嗶，你早就該死了。

蹇叔知道，已經阻止不了這一切了。他的兒子參與了此次的出征，蹇叔哭著送別，說：晉國人必然會在殽這個地方抵御秦軍。殽那有兩座陵墓，南邊的那座陵，是夏天子皋的，北邊那座陵，是文王躲避風雨的地方。你肯定要死在那兩座陵之間了。我要在那給你收拾尸骨了。

正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作為一名長者，蹇叔的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后來的事情正如蹇叔所預料的那般。

于是，著名的秦晉殽之戰打響了。結果正如蹇叔預料的那般，殽之戰，秦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