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是江南的大才子,他的詩集,和他的畫作那可謂是價值連城。在一個古董鑒定會上,我親眼看見有人拿出一幅唐伯虎的畫,專家居然評估說價值300多萬,我當時真真的有心殺人奪畫的沖動。
跟唐伯虎有關的影視劇,我都會一遍又一遍看,主要是看他的畫作,想著萬一那一天我遇見了,取巧得來,就不愁下半生了。
盛夏的雨水特別多。這天晚上,我又加班加點看《唐伯虎點秋香》。窗外下起瓢盆大雨,一時雷電交加,我趕緊起身去關窗戶,忽一個大雷,直奔我而來,震耳欲聾,眼前一亮,我暈了過去。
待我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個山洞里,旁邊有一堆火正燒得旺,還發出劈啪的聲響。火堆旁邊坐著一個男子,背對著我,不過衣著挺奇怪的,挺像古裝劇里的書生。
“天啦,我不會是被雷給劈死了吧!”我不小心發出了一聲尖叫。
那書生裝扮的男子回過頭來,“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山洞里沒有燈,很黑,男子轉過來剛好背對著火,看不清臉。
“別過來。”
“我不過來。”
“你是黑無常還是白無常?”我的聲音有點抖。
“我是唐寅”,他舒了口氣,“這是陽間,不是地府。”
“不認識。”
“在下輪落如此,又有誰人認識,”
“姑娘不認識在下,那是理所當然的。”
“想我唐寅,天資聰敏,才華出眾,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自小熟讀四書五經,博覽群書。16歲考了個第一,轟動整個蘇州城,如今被人陷害,前途被毀,妻兒掘錢財而去……”
“等等,”我打斷了他的話,“什么蘇州,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誰?”
“在下唐寅,字伯虎。”
天啦,這雷給劈的,還沒醒,還在夢中呀。
一陣寂靜,我有點困了,又昏睡過去。
待我醒來,天已經大亮。我翻身準備起床,一看,“呀”我居然還是睡在山洞里,太陽光是從洞口照進來的,洞里顯得很亮。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旁邊除了一堆草木灰,灰堆邊一塊臉盆大石頭。就是我身下的稻草,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使勁掐了一下大腿,“疼”,這已經不是在夢里了。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人,他去那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現在我一個人在這,會不會有野獸呀?想起昨天那個人說他是唐伯虎,難道我真的在宋朝了?
我起身準備去洞外看個究竟,忽一股酒香飄來,“好香呀!”
“姑娘醒了,可否出來與在下小酌幾杯。”洞外有人。
我移步來到洞口,太陽光有點刺眼,我舉起右手放在額頭,遮擋太陽光。見昨天晚上那人正坐在離洞口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左手里拎著一只白色酒壺,右手拿著一白色的小酒杯,和酒壺一樣的精致。見我出來,拿起酒壺朝我晃了晃。
我來到他身邊,仔細打量這個人,穿著長衫,衣口邊有一排秀花,繡工很不錯,看起來這件衣服不便宜。頭上扎著一個發即,長得特普通,略顯清瘦。
“你真是唐伯虎?”我不大相信一個落魄樣的書生,怎么能跟電視劇里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大畫家聯系在一起。
我動手去撕他的臉,“疼”我下手重了點,他忍不住叫了聲。“男女授受不親。”
“咦,是真的也。”
“如假包換,你有什么不好聽的話,盡管道來,但請你離在下遠些。”
“我為什么要說難聽的話?”我一邊問,一邊動手拉他的衣服。“看看有沒有什么值錢的畫,咱們遇見是緣分,你送我一幅吧。”
“我不畫畫的。”
“裝,”我還在他身上摸索著。“真沒有,唉。”
“說,你把你的那些畫放那了。”
“我真沒有。”
“相信你了。”我撒開手,“不過……”我一下搶過他手中的就壺,“這個應該可以吧,看這成色,興許能賣幾個錢吧。”
“這個不能賣,”他又一下搶回了酒壺,抱在懷里。“這是我唐家唯一的家當。”那動作,活像個小孩子。
“你是唐伯虎,”我不跟他鬧了。
“如假包換。”
“那我是誰啊?”我想我來到這應該有一個不一樣的身份才是。
“你不是沈姑娘嗎?”他斜看了我一眼,“不會是讓水進腦子里了,要不要去看郎中啊?”
“我沒事。”
“那你告訴我,我是怎么到這個山洞的。”
“真傻了呀!”他喝了口酒。衣袖往外一甩,指著對面,“請坐。”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坐下來,搶過他手里的酒杯,一下見了底。
“你,”他搖一搖頭,拿過酒杯,又倒滿了酒。
“你是沈府的大小姐,只因為和你妹妹同時喜歡上了知府大人的公子。只因你各方面都比你那妹妹略盛一籌,你二娘怕搶了她女兒的風頭,將你嫁給了一個鄉下種地的。”
“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我撈撈后腦勺。我看過那么多的穿越劇,都是前世,今生都有記憶。可怎么到我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這個身份的事,一點記憶也沒有。
“那后來怎么樣了,我又怎么會在山洞里,”坐在石頭上太硬,我換了個姿勢坐。“你有怎么會在這里。”
“你逃出來了,”
“虧得遇見在下,你被人抓住,扔在了河里。”
“待他們走后,在下又把姑娘給救上來了。”
“那我得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雙手抱拳,學著武俠劇里的人的樣子。
“你當時昏迷,在下不知道如何安置姑娘,只有帶姑娘來到這山洞之中,待姑娘醒過來再做安排。誰知姑娘一睡就是兩天。”
“哦,你沒對本姑娘怎么樣吧?”雖然我是2個孩子的母親,但是來到了這里,既然與這位沈小姐有緣,我得護著沈姑娘的聲譽。
“姑娘說這樣的話,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他不再答理我了,繼續喝他的酒。
“你可以帶我去你家呀,”想想就醉了。庭樓閣院,家丁護,還有使喚丫頭。院子的每個地方都掛滿了唐伯虎的畫,詩歌。隨便帶走一張紙回去,都會賣個好價錢。
“這就是在下的安身之地呀。”
“騙子,”“怎么說你也是個大才子,會住這個要啥沒啥的破洞里。”
“姑娘不是知道我的事嗎?”
“我,”“我失憶了,你告訴我吧。”
“是不是掉水里傷到腦袋了。要不要送你回去,找個郎中瞧瞧,”
“不回去。”好不容易跟這么遠古的明星在一起,我才不要離開。
“唐公子,講講罷。”我使出在現代哄老公的能耐來。
“好吧,已經都這樣了,還能壞到那里去。”
“想我唐寅自幼天資聰敏,熟讀四書五經,有理想,有抱負,怎耐讓好友給陷害。”
“你可對《會試泄題案》有影響?”我搖搖頭。
“在下與徐經同路去京會試,因徐家是江陰首富,徐經就拿了許多金子賄賂了主考大人程敏政家的書童,偷出了試題。”
“這次會試的是主考程敏政和李東陽兩位大人,兩位大人都是飽學之士。試題出的十分冷僻,許多應試者都沒有答出,只有在下和徐經答出。”
“因我二人到京去拜訪過程大人,這就讓記恨程大人的人抓住了把柄,芬芬啟奏皇上,稱程大人受賄泄題。圣上聽信小人饞言,憤怒之下將我三人關入天牢。徐經怕受皮肉之苦,招了供,而且還說把題泄露給在下的。”
“后又經三司會審,查明原委,就放了在下和程大人。可惜了程大人,剛正不阿,因憤恨發癰而亡。”
“而在下我也被貶為小吏,在下不甘受辱,沒有去復任。”
“那你可以回家,你家不是很有錢嗎?”
唐伯虎搖搖頭,舉起酒杯,揚頭一飲。
“夫人在我入獄其間,怕受牽連,賣了房產和所有,帶著女兒跟管家私奔了。”
“所以,姑娘也是看見了,在下是一貧如洗,也不會有你要找的什么畫。”
想不到,江南大才子竟也落的如此地步,心里隱隱有的點庝。從唐伯虎手里多奪過酒壺,對著壺嘴,一個猛灌,卻沒有倒出一滴酒,使勁搖了搖酒壺,還給唐伯虎。
“姑娘有何打算,可有去處?”
“既然唐公子救了我,說明這是天住定是緣分,我就隨公子一起了。”難得來一次宋朝,還跟這樣一個大畫家在一起,我怎么舍得離開。
“這,怕是萬萬不妥吧,姑娘。”
“叫我九娘。今后你去那我就去那,你畫畫,我給你磨墨。”
“就這么定了,你心情不好,也需要人陪你,不然你會得憂郁癥的。”
“憂郁癥是什么癥?”
“以后我再告訴你,現在本姑娘餓了,有吃的嗎?”我湊到唐伯虎面前“帶我去吃點好的,”還沒吃過宋朝的吃的,一定很美味。
“好吧,帶你去吃好的,正好在下的酒也喝完了。”說完,我二人起身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