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記》是元代著名劇作家王實甫的代表作,也是一部優美動人的言情傳奇小說。唐德宗時,洛陽才子張君瑞在普救寺偶遇故相國崔玨之女崔鶯鶯,兩人一見鐘情,在丫鬟紅娘相助下,歷盡悲歡離合,最終結為夫妻。
第五本 張君瑞慶團圓雜劇
可能連上天都被張生和鶯鶯的愛情故事打動,也在幫著張生,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張生趕考一舉中得狀元,趕緊寫了封信讓琴童給鶯鶯送去。
鶯鶯這邊呢與張生分別和,也是茶不思飯不想,日思夜盼得等著消息。
“自張生去京師,不覺半年,杳無音信。這些時神思不快,妝鏡懶抬,腰肢瘦損,茜裙寬褪,好煩惱人也呵!”一時間“腰細不勝衣”、“人比黃花瘦”。
小姐這日正在相思想著心事,紅娘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還高聲說道:“昨夜燈花報,今朝喜鵲噪。”帶來了好消息,張生高中狀元,讓琴童提前送信。
信中寫道:“張珙百拜奉啟芳卿可人妝次:自暮秋拜違,倏爾半載。上賴祖宗之蔭,下托賢妻之德,舉中甲第。即日于招賢館寄跡,以伺圣旨御筆除授。唯恐夫人與賢妻憂念,特令琴童奉書馳報,庶幾免慮。小生身雖遙而心常邇矣,恨不得鶼鶼比翼,邛邛并軀。重功名而薄恩愛者,誠有淺見貪饕之罪。他日面會,自當請謝不備。后成一絕,以奉清照:玉京仙府探花郎,寄語蒲東窈窕娘。指日拜恩衣晝錦,定須休作倚門妝。”
小姐讀罷書信,感慨萬千,看來你不久就會來迎娶我,我也終將做個新嫁娘,從今以后,我這座晚妝樓要改成官衙了,于是小姐拿起筆,寫了封回信,還拿出些物品,讓琴童一并送給張生。
張生左等右等,終于盼來了琴童,急忙打開回信。
信上寫著:“薄命妾崔氏拜復,敬奉才郎君瑞文幾:自音容去后,不覺許時,仰敬之心,未嘗少怠。縱云日近長安遠,何故鱗鴻之杳矣。莫因花柳之心,棄妾恩情之意?正念間,琴童至,得見翰墨,始知中科,使妾喜之如狂。郎之才望,亦不辱相國之家譜也。今因琴童回,無以奉貢,聊布瑤琴一張,玉簪一枚,斑管一枝,裹肚一條,汗衫一領,襪兒一雙,表妾之真誠。匆勿草字欠恭,伏乞情恕不備。謹依來韻,遂繼一絕云:闌干倚遍盼才郎,莫戀宸京黃四娘。病里得書知中甲,窗前覽鏡試新妝。”
張生讀罷書信,看著這些物品說道:“那風風流流的姐姐,似這等女子,張珙死也得著了。”
原來送的“這琴,他教我閉門學禁指,留意譜聲詩,調養圣賢心,洗蕩巢由耳。這玉簪,纖長如竹筍,細白似蔥枝,溫潤有清香,瑩潔無瑕眥。這斑管,霜枝曾棲鳳凰,淚點漬胭脂,當時舜帝慟娥皇,今日淑女思君子。這裹肚,手中一葉綿,燈下幾回絲,表出腹中愁,果稱心間事。這鞋襪兒,針腳兒細似蟣子,絹帛兒膩似鵝脂,既知禮不胡行,愿足下當如此。”
想到這里,急忙讓琴童把這些衣裳物品收拾保存好:“則在書房中傾倒個藤箱子,向箱子里面鋪幾張紙。放時節須索用心思,休教藤刺兒抓住綿絲。高抬在衣架怕吹了顏色,亂裹在包袱中恐銼了褶兒。當如此,切須愛護,勿得因而。”
沒幾日,張生受了皇命,被委任為河中府尹,上任時便約了駐軍的杜將軍,把這婚事一起辦了。
卻不料這期間老婦人的侄兒,也就是崔老相國生前口頭將鶯鶯小姐許配給的花花公子鄭恒聽說了這件事,沒等張生到來,就先兩天跑來湊熱鬧,想橫插一杠子攪黃了這件事。
白天先偷偷的見紅娘探聽口風,不想被紅娘一陣羞辱后,又夜里見了姑姑,造謠生非說張生得了狀元,已到衛尚書家做女婿去了,根本不來赴這婚約。
老夫人聽后本已默認了張生這個女婿的心思又變卦了,再次想毀掉這門親事,不認張生這個事實上的女婿。
等張生騎著大馬,抬著花轎和好兄弟杜將軍一起來見老夫人,迎娶鶯鶯小姐時,老夫人將從鄭恒處聽來的這件事拿出來,當下兩相里把鄭恒叫來當面對質,拆穿了鄭恒的謊言。
頓時老夫人臉面也掛不住了,當場不認鄭恒這個侄兒,將他惱罵出去,杜將軍也在旁邊威脅。
鄭恒滿面羞慚,被趕出來后到了院中,說道:“罷罷!要這性命怎么,不如觸樹身死。妻子空爭不到頭,風流自古戀風流;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說罷,便向庭前老槐樹上一頭撞去結果了自個性命。
這時房內老夫人道:“多謝杜將軍前來主持親事,趁今朝吉日良緣,就做個喜慶茶飯,命他二人拜堂成親。” 杜確道:“理應如此,恭喜老夫人,恭喜賢弟。”
張生是“門迎著駟馬車,戶列著八椒圖,娶了個四德三從宰相女,平生愿足,托賴著眾親故。”
鶯鶯小姐是“若不是在恩人撥刀相助,怎能夠好夫妻似水如魚。得意也當時題柱,正酬了今生夫婦。自古、相女、配夫,新狀元花生滿路。”
從此,這一對歷盡相思磨難之苦的才子佳人,永老無別離,萬古常完聚,也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