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白真領頭的眾人,一路直沖凌霄殿,沿途仙官退避三舍,一身肅殺之氣,無人敢拭其鋒芒。下一刻,天宮氣氛陰沉。大殿里,天君坐在上面,還有昔日的武將,天族的各分支頭領和不少仙官重臣,凌霄殿中幾個武將上前想攔白真,“何人膽敢擅闖凌霄殿?”
白真手一揮,一道白光過去,那幾人倒下去。大殿之上白真劍指天君:“天君,青丘和天族的賬今日也該清算清算了。”
天君動怒,語氣強硬起來:“放肆,本君敬青丘,敬你是青丘一荒君主是上神,以禮相待,你此番是何意?就你這一荒的小君主也敢如此提劍指著本君嗎?”
白真抬起鳳眸看了一眼震怒的天君?!扒嗲鸷吞熳咫m沒什么交際,但老天君都對我們青丘敬重有加。你!你算什么?”笑了笑不咸不淡的開口:“天君可知本君昨日夜觀星象看見了什么?”
“本君不想知道。”天君瞇了瞇眼,一身怒氣騰騰。
“可是,本上神卻很想說呢!本上神昨日夜觀星象,星象告訴本上神,這任天君德行有虧,天君之位該換人了?!卑渍嬉荒槣睾?,笑意吟吟的說著。
眾仙官:都說狐帝四子是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溫潤如玉,謙謙有禮。但殺伐決斷,法力高強,才是北荒之帝的真本色。他極其護短是個寵妹狂魔。
慈正君恨得咬牙切齒道:“你們這是要造反么?當真是壽命太長活膩歪了?”
白真佯裝驚訝的看著他,“造反?呵呵……天君說笑了!我們青丘向來民風淳樸淡泊名利,崇尚自由。對你那個位置,一、點、也、不、稀、罕!”
“不過我看活膩了的人是你,你可知擎蒼已破鐘而出了,東皇鐘再次開啟,四海八荒險些毀滅,你身為九重天之主你在干嘛?天君莫不是忘了,這四海八荒的太平是誰保下的?七萬年前是墨淵上神生祭了東皇鐘;三百年前我妹妹白淺獨自封印擎蒼,護了四海八荒太平。如今她又以命護蒼生。而你們天族在做什么?又做了什么?你說你還有資格做這天宮之主嗎?要不是我妹妹一次次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太平,這四海八荒早就易主了,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做在凌霄寶殿之上嗎?”眾仙聽了紛紛點頭稱贊青丘女君白淺上神,白淺上神美貌盛名,世稱四海八荒第一絕色。心懷大義,功績卓著,被四海稱頌,受八荒敬仰,得八荒六合尊崇。更有擎蒼大戰時隨司音一起殺敵的將士對這個憑一己之力封印擎蒼、殺擎蒼、毀東皇鐘,擔起大義的女子,敬佩不已。
天君聽到東皇鐘開啟先是一慌,但聽到白淺又保了四海八荒太平心中暗喜“白淺上神為四海八荒犧牲自己此乃大義,天族會為她封彰,眾仙會感念她的恩德。”
“所以本上神是個秉性耿直的好上神,星象告訴我的事,我無法視而不見,今日只好來請天君您……自行讓位了?!?br>
“真是猖狂!”慈正君一拍龍椅扶手,喝道。
折顏勸了句“真真”轉而對天君說:“我家小五三百年前為這四海八荒獨自封印擎蒼,后被擎蒼反封印化為凡人,在你這卻受了極大的委屈,天君是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白真撫了撫衣袖淡淡道:“若天君此刻自請退位便罷,如若不然,我青丘大軍…………”
“白真上神是想挑起戰火嗎?”
“天君覺得自己有能力與青丘抗衡嗎?七萬年前,天族和翼族交戰,如果不是狐帝四子北荒之帝白真上神不放心司音來戰場上找她,我甚至都找不齊領兵的人,我領中軍,司音也就是白淺領瑤光上神左軍,白真上神領前軍,當時在場的還有天族的三位皇子……”這低沉的聲音從殿下傳來,只見漫漫金光中,走出一位氣宇軒昂的尊神,和身后隨同一起的紫衣銀發尊神。
眾仙紛紛尊敬的行禮道:“拜見墨淵上神、拜見東華帝君。”
天君看著來的是墨淵,好不郁悶,便笑著打招呼“墨淵上神怎么來了?”天君想著白淺想起三百年前的事,白淺退了婚還打了大皇子妃讓自己很沒面子,但畢竟自己有錯在先,昆侖虛惹不起,青丘惹不起。天宮偶遇白淺本想讓她道個歉,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不了了之,卻沒想到白淺如此跋扈激怒了自己,看來今天自己躲不過了。
墨淵來到天宮想起上一次來還是七萬年前,他帶著小十七初上天宮,與她并立于靈寶天尊的上清境,她面對天宮的求親之事,一臉詫異又極盡詭辯的機靈模樣,看向他的求助眼光,微紅的小臉、閃閃的眸子,那樣好看。他的小十七,從來最是珍貴,那般玲瓏剔透的拳拳之心,他拼力護著。
凌霄殿上,被抓上天宮的凡人素素,彼時正歷天劫的白淺,雖渺小卻從不卑微,受盡欺辱卻仍然驕傲。而他對這樣的白淺,更是深深地心疼,由衷的欣賞。
歷劫之下,度盡苦厄,飛升的必經之路,他本想聽白淺的不再追究。而且折顏說她的上神劫本是雷劫若不是自己告訴她東皇鐘七萬年會解封,教她封印術,白淺怎會變作凡人受他人欺凌?可今日九重天天君卻帶兵圍攻他的小十七這一次,絕不能忍,亦絕不放過。墨淵沒有理天君,揮手幻出幾個墊子,坐在墊子上,折顏拉著白真也一同在墨淵旁邊落座。
天君坐于寶座之上,心下惴惴難安,青丘白真還沒搞定又來了墨淵,墨淵該不會為了一個小徒弟過分為難于他,他畢竟是四海之主,夜華的祖父?。】傊f事皆可商量,他拼命的思量對策,許何種利益于青丘于墨淵才能躲過此劫……
大殿之上靜寂欲死,一片安靜的空氣里,墨淵的嗓音低且冷,“當年謀害素素,如今謀害白淺,我昆侖虛與你一次清算干凈。”墨淵的目光片刻的凌厲,天君身子抖了一抖。
天君正要解釋,被一個闖進來的仙官打斷:“報?。。⒎A天君,青丘狐帝及狐后,率領十萬大軍直逼我天族邊界!”
“報?。。⒎A天君,青丘西北荒之帝白玄率領五萬大軍直逼我天族右側!”
“報?。。⒎A天君,青丘東北荒之帝白奕率領五萬大軍直逼我天族左側?!?br>
“報?。。⒎A天君,青丘西南荒之帝白頎……”
“夠了!”天君此刻的眼中是茫然,是慌亂,感到一絲驚慌,怒聲道:“你們青丘到底想怎么樣?想做這天宮之主嗎?”
白真擰眉看他,眼底浮現濃濃的鄙夷:“天宮之主我們青丘瞧不上?莫不是天君忘了,我狐族本就是青丘之國,青丘五荒不比你九重天差上分毫。慈正我且告訴你,你今日若自請退位這天族可以相安無事,如若不然……你就成天族的罪人!”
眾仙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天君。以往在眾仙面前,一直是威嚴,天理,竟也會……
墨淵似乎熟視無睹,只繼續冷冷淡淡:“你是希望,天族與青丘世代交惡?”
天君深深吐了口氣,癱在了龍椅之上,倏想到素錦和白淺都已死,且死無對證,當年的事也沒人知道,他心存僥幸,于是,天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口道:“上神既說,當年是素錦陷害素素,可當年,素錦確實是失了雙眼睛,如今素錦也喪命了,而且你們說陷害可有證據,證明是素錦誣陷于素素呢?若有誤判,本君必為素素姑娘沉冤昭雪,給青丘和昆侖虛一個交代。”天君自認為自己一席話講的甚是漂亮。
白真怒說:“哼,好一個公正的天君,那當年,你們挖我妹妹眼睛時,可講證據了。原來,天君所謂的證據,還要分人,沒背景的凡人,是講不得證據的。”
“我怎的不知,一介凡人可以把一個神仙推下誅仙臺呢?誅仙臺是天宮禁地,一個被抓上天宮軟禁的凡人在偌大的天宮又是如何認得誅仙臺?便是那里的千丈戾氣都讓天宮里的神仙避退三舍,素素一介凡人,她不懂其中厲害,神仙也不懂嗎?仙者有仙氣保護,凡人近不了身?!甭曇舸_實從大殿門口傳來。
眾仙向門口望去,一時間,膽小的神仙,身子都抖成篩子了。原來,青丘狐帝一家子上神皆來了。想來就是來為青丘白淺上神討回公道的。眾仙不禁感慨,完了完了,這回真完了。
狐后沖上來抓住白真的衣袖急切的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真真……為什么?為什么……星象顯示淺淺的命星……隕落了?”
白真從剛剛就奇怪,自己并未傳消息回去,為何青丘忽然出兵天族,原來……如此說來……是啊。九尾狐一族的天賦憶鏡都已經告訴自己了,還期待什么呢?濕潤著眼睛將狐后擁在懷里安慰。
緊跟隨后的狐帝白止,一身鎧甲,手執兵器冷冷的看著慈正君,渾身凜冽著肅殺之氣。
狐帝白止的修為,在這四海八荒難有與之比肩之人。一時間氣場全開,大殿內修行較低的仙官皆吐血悶哼。
“當年是誤判,誤判,呵呵,是昭仁公主陷害素素姑娘”眾仙感覺天君差點從座位上掉下來了,天君答不上來,此時想把責任推素錦。
“既然是誤判,為何天族沒人向我青丘交代?”狐帝繼續問
天君疑遲著沒說話,連宋上前行禮“白止帝君,前段時間白淺上神親自取回了眼睛,還打了我大嫂,隨后又退婚。沒有再計較此事…………”
“本君當時也是被那昭仁公主迷惑,才判錯案子,白淺上神已經取回眼睛,昭仁公主也已喪命,狐帝還不滿意?”天君望著東華帝君,希望能幫他說幾句好話,東華帝君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起來,從進來一直沒理他。
司命帶樂胥和辛奴進了大殿,自從素錦喪命之后辛奴就跟隨樂胥。
這時樂胥走向狐帝,行了一禮“白止帝君,先不論白淺和素錦,就憑她和小兒的婚事,她對我這個準婆婆動手,就是不孝,狐帝不會偏袒到起碼的孝道都不守了吧”
白止正要教訓樂胥,墨淵慢慢放下杯子“哦。本上神怎么記得十七已不是你兒媳了” “你……”樂胥氣的只說出了一個字?!昂呛恰睒否阈Φ馈岸颊f當年墨淵和他的小徒司音關系不一般,如今偏袒到這種地步,真叫人不得不懷疑...” “啪啪”還沒等樂胥說完,白真已打了樂胥兩巴掌“我妹妹豈容你在這說三道四?!毙∥迨菢O要臉面之人,斷不能讓這群蛇鼠一窩的人敗壞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