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五千年累積的“規矩”有多少?我并不知道全貌。但從生活中的“老一輩”零星表達的“講究”里,卻可略見一斑。時代發展的快車承不起厚重繁雜的規矩,繁文縟節一度被視作枷鎖,于是大家嚷著要簡化、要舍棄。可沒有“課本”作為標準告訴我們什么應該舍棄什么應該保留,這個度又在哪里。于是簡著、舍著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百鳥朝鳳》電影結束的時候,電影院里格外的安靜,我還是頭一次經歷這么安靜的片尾。沒有一個人在電影結束后做評價,只是默默的走出影廳。我和梅,還有另外一些人甚至還在座位上多待了一會兒,直到字幕放完。嗩吶就這樣遺憾的衰落了嗎?消失了嗎?其實沒有。劇中的主角游天鳴在看到有人吹嗩吶乞討時,在朋友極力勸誡他加入更賺錢的行當時,絲毫沒有動搖的說:“我向師父發過誓的。”劇中沒有演繹他之后是如何繼續傳承嗩吶的,但我相信,他會找到自己生活的辦法和傳承嗩吶的方式。嗩吶也許不會像過去那般熱烈激昂,但會轉為細流靜靜的在民間流淌。
除了知道嗩吶是一種樂器,我對它是絲毫不了解的。看了《百鳥朝鳳》我才知道了它在紅白事上的地位和規矩。在焦三爺說:“沒規矩了,沒規矩了。”之前,請嗩吶是件大事,吹什么曲子也是一件大事。繁雜的規矩不僅是一種儀式感,更是心里的重視和敬畏。簡化太多的沒有儀式感的生活,讓我們少了重視和敬畏之心,日子越過越快,越過越平淡,有所謂的東西越來越少。以至于到最后,稍微多一道程序都會被稱為“麻煩”,思想和身體都懶到無聊。是不是應該把規矩和講究都撿回來?又應該恢復多少呢?這個度又在哪里?
沒有學校的“課本”作標準,每個人都可以自己做判斷,前提是我們應多去了解生活規矩的全貌。豐盈知識后,我們才可依照自己的生活做選擇。或保留、或舍棄、或簡化、或增添。重新搭建自己,乃至自己家庭的生活儀式感,重拾對生活的重視和敬畏之心。這種智慧將被傳承下去。
嗩吶就這樣遺憾的衰落了嗎?消失了嗎?其實沒有。看得到的興衰,只是表明了其轉換了傳承的方式,從熱烈大眾轉向了安靜小眾。民間里,它仍舊被堅守著,或簡化、或增添,通過貼合時代的改良,默默地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