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發自簡書App
夢見了母校,醒來后,一座城從記憶中被牽拉而出。有些記憶總是藏得很深,像是收藏的古董,層層裝裹。亦很平淡細碎,像午后斑駁的樹影,清晰,安靜。
我想起了學校西門外的小飯館,鍋包肉,地三鮮,胡子像魯迅一樣的廚子兼老板。半身癱瘓的雜貨店老板娘,臥床賣售。賣“考研蘋果”“四級蘋果”的小販,賣“打口”的高人。租書的小店,一個小鐵皮房子。旁邊烤雞骨架的小攤,攤主是一個信耶穌的阿姨。路頭拐角的朝鮮族餐廳,兩個女服務員一胖一瘦。隔壁的“文哥”理發店。大雪紛飛,學校對面家屬區門口撐起的帳篷,一口大鍋,熱氣騰騰的酸菜白肉,兩塊錢一大盆。
八路車,車上用朝鮮話交談的婦女。不知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的橫穿馬路的鐵道線。西南窯的郵局,郵局旁的藥店。街邊紅磚的老樓,歐式的新樓。三九天,天不亮就騎著倒騎驢送貨的婦女。噹啷啷敲著鈸的收廢品的老漢。俯瞰全城的北山,山上的算命先生。臨江門大橋,水門洞的小商品市場,毓文中學,不敢進去的“神秘石火浴”。天主大教堂,莊嚴,每每不敢高聲地經過。東市場,河南街。經常光顧的維也納琴行,失去聯系的啟蒙老師。青島路口晚間的餛飩攤,近旁樹坑里的積雪。最大的那家新華書店,舍不得買的好書。
爽利暢快的東北話。粗礪的大碴粥。下午四點就落山的太陽。路燈下飄飛的雪花。松花江邊的樹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