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陳柯帶著兩斤雞爪和四瓶可樂在秘密基地的天臺上開了個小型聚會。聚會真的很小,只有他和梁西席兩個人。
梁西席開了一罐可樂,舉著杯撞了下陳柯的杯,“祝賀你!”
“祝賀我們,并沒有分開。”
陳柯笑著眼看著梁西席,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星空。
梁西席沒接話,靜靜地喝著可樂。陳柯是被本市大學(xué)錄取的,梁西席沒問陳柯當(dāng)初為什么會有T市的說法,一想也知道是莫生從哪里打聽來的消息,特意說給她聽想要她和陳柯之間產(chǎn)生間隙。
梁西席看著天臺下的街道,又把目光看向了亮著燈的整個城市。這個城市真的太大了,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人涌進來,又有無數(shù)人離開。
最后也許得到了想要的,又可能失去了一切,都說不準(zhǔn)。只有現(xiàn)在才是最真實的存在著。
她聽別人說,莫生仍舊再換男朋友,只是那些人長得都不再像陳柯。梁西席沒有去佐證,因為莫生已經(jīng)從他們的生活中淡去了。
梁西席就著可樂把這百轉(zhuǎn)千回的念想一起咽回到肚子里,生活總要繼續(xù),她不能停在這里。
七月中旬,莫生給梁西席打了電話,梁西席看見了沒接,莫生又打了幾個,一直打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放棄,梁西席把充電器拔下來,看著滿屏幕的未接電話,心里酸酸的。
正在這時,又一個電話點了進來,梁西席把手機拿的遠了一些,再仔細看屏幕才發(fā)現(xiàn)不是莫生的電話,是古旭堯。
“喂。”自從那天后,古旭堯也沒再聯(lián)系過他她,突然打來電話確實變得很突兀。
“我有些話要和你說。”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古旭堯都在講他和梁西席的新身份關(guān)系。他告訴梁西席,他成了自己的監(jiān)護人,在未成年前必須要有監(jiān)護人許可才可以。
又說,財產(chǎn)的事情他不會有任何干預(yù),仍舊是她個人所有。
掛斷后,梁西席把已經(jīng)發(fā)熱的電話拿的遠了一些,才意識到自己最后還是多了個親屬。
慶幸地是,他并沒有加入到梁西席的生活中,就像他在電話里說的那樣,一切只是名義上的變化,實際并不會有任何干擾。
畫畫比賽復(fù)賽的結(jié)果出來了,梁西席以前十名的好成績進入了總決賽。她的博客開始涌進來很多新的粉絲。
大家在下邊催她把微博也開了。
梁西席也只是笑笑不回復(fù),她不想把太多時間放在網(wǎng)絡(luò)上,她怕自己到最后還是會辜負(fù)大家的喜歡。
由于梁西席的小有名氣,正式開學(xué)后,別人的高三都開始了緊密的文化課學(xué)習(xí),梁西席卻可以把更多時間花在學(xué)校的畫室。
陳柯的大學(xué)離高中坐公交兩個小時就能到。陳柯開學(xué)第一天,梁西席就借口要去畫室跟著陳柯一起拖著簡單的小行李箱,坐上了開往陳柯大學(xué)的公交。
還沒等到校門口就看到了大波送孩子來上學(xué)的家長,大包小包的,梁西席看了眼陳柯手上的行李箱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那袋零食,最后把目光落回陳柯的臉上,“快,我現(xiàn)在是你的家長了。”
陳柯揉了揉梁西席的頭,“我看你是想回教室上課了。”
“你威脅我。”梁西席大眼睛睜著,兩頰氣得鼓鼓地。
“不敢不敢。”
陳柯領(lǐng)著梁西席辦完手續(xù)找到宿舍的時候,梁西席背著手嚴(yán)謹(jǐn)?shù)赝奚崂锟矗淮_定地問,“我真的能進來?”
“現(xiàn)在是新生報到當(dāng)然可以,你現(xiàn)在不進來以后沒機會了。”
“那我可不客氣啦。”
陳柯的寢室是四人間,他的床號是朝南靠窗的位置,上鋪下桌,完全是梁西席印象中的大學(xué)樣。
梁西席把零食放在書桌上,拿著濕毛巾就開始到處擦,陳柯在床上鋪被子,“西席,你放那,我自己來就行。”
“我是家屬,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梁西席抿著嘴笑,兩根蔥白手指在棕色抹布的映襯下顯得更是雪白。
陽光從陽臺照進來,剛好落在梁西席的頭頂,一股暖光晃得她發(fā)色黃色,陳柯順著床邊往下看,竟心動得不得了。
“呦,這還有帶媳婦兒來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這綺麗的畫面。
只見一個穿著嘻哈風(fēng)的男生小包小包地從門口進來,嘴里嚼著口香糖,東北味十足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著。
梁西席臉一紅,連忙擺手,陳柯從床上跨了兩步跳下來,擋住了男生考究的視線。“她臉皮薄,別拿她開玩笑。”
“哈哈哈哈,哥們,我看你就知道是個好男人!”男生把口香糖吐在紙上往垃圾桶扔,喊著“中”。再轉(zhuǎn)過臉對著陳柯說,“哥們,你好啊,我是來自黑龍江的王江生。”
“我是陳柯,本市。”陳柯握住王江生伸過來的手。
王江生越過陳柯的肩膀,看著梁西席,“不好意思啦弟妹,我這個人喜歡開玩笑,別介意啊。”
不說還好,一說更尷尬,梁西席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一直到下午,陳柯宿舍的四個人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陳柯帶著梁西席去食堂吃飯,人比較多,陳柯抓著梁西席的手往里走,幾次險些被人群沖散。等兩個人打好飯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的時候,菜都要涼透了。
再一看兩個人額角的汗,更是笑得前仰后翻。
“陳柯,我現(xiàn)在開始為你未來的吃飯時光堪憂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念你便當(dāng)?shù)奈兜懒恕!标惪驴迒手槨?/p>
梁西席拄著下巴,眼睛一挑,“這么說來,我該把你的那份便當(dāng)送給誰呢?”
“你敢。”陳柯伸手戳了下梁西席的頭。
“天高皇帝遠,你能把我怎么著。”梁西席捂著頭叫著。
陳柯放下筷子,兩只手交叉在胸前,往椅子上一靠,悠悠地說,“我記得高三的數(shù)學(xué)卷子特別復(fù)雜,不過想想也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呢。”
梁西席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陳柯旁邊坐下,捏著陳柯的胳膊,“你剛剛說的是便當(dāng)對吧,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包你滿意。”
“這樣啊。”陳柯拉長著音,“那卷子的事情我還是得考慮一下。”
梁西席也不客氣,站起來就要走,這回?fù)Q陳柯著急了,拉著梁西席的手,“下次再也不造次了。”
“卷子還敢推脫了嗎?”
“不敢,快坐快坐,吃飯吧。”
喜歡似乎都是旗鼓相當(dāng)?shù)氖拢闱槲以福复蛟赴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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