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回家的路上會經過一段種有黃角蘭的綠化帶,樹不多卻也枝繁葉茂。每到花開的季節,總會從老遠的地方就開始嗅到陣陣芬芳,從地鐵站一直要彌漫到黃貝嶺村牌坊才又會被另一種黃色的大花瓣花香所代替。
? ? ? ? 黃角蘭的香味淡雅悠長,黃色花所發出來的味道卻是輕幽鮮香。于是我天天在花香中要么渡步而返要么騎車而過。就差幾聲清脆的鳥語了。許因我是晚出早歸的緣故,錯過了這完美的搭配,不然一定可以感受到琴瑟和諧的美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便是這樣來的吧。不過有了明月、清風,再加上陣陣馨香,也算是彌補了那小小的不足。
? ? ? ? 我喜歡花草樹木,但并不真正懂得——只識其美,未知其韻。還好我不愛美如癡,不然一定會有許多花花草草被我摧殘殞命。題分二話:人之所居,若沒有絲毫綠景點綴,總會把混泥土鋼筋堆砌的城市顯得冷清和單調。一個城市的園冶水平也代表了這個城市對美對生活的詮釋。由大及小,我也在家里或買或植了幾盆盆栽,權當是附庸風雅吧。本來申請買一盆豬籠草掛在陽臺觀看其吃蚊子的過程,被夫人說不好看,一個個吊起來感覺是蘇子瞻房梁上的俸祿,而且還影響觀瞻。于是只得怏怏作罷。
? ? ? ? 綠蘿、梔子花、蘆薈都是好養之物——有水便能把其養得綠意盎然。要把梔子花扮得花枝招展光有水是不行的——還得需要陽光。就這樣,梔子花被擺在了陽臺離陽光最近的地方。雖待斯如此禮遇有加,然到目前還是沒能看到一次花團錦簇。每次都是看著花苞嬌艷欲滴地慢慢從花枝中伸出來,不幾日花苞便開始泛黃,長黑斑點,直至枯萎掉落。這讓我頗為費解,無奈之下只好攜夫人請教于花店老板,一番交談后初步判斷許是陽光不夠,導致花苞開不出來。回家與夫人商量,后決定把其搬到鄰居Y君家代養(Y君家陽臺面西南,陽光可直射)以證老板之言論。后來終于等到花開了卻因為與夫人游歷在外而無法親眼見到而為憾事。
? ? ? ? 花店老板說含羞草可以養在室內,但不能沾煙味。夫人于是在我的書桌上擺了一盆。我一直懷疑夫人如此行徑是為了她不在家時可以繼續監督我不準在房間抽煙的緣故。我一直想看看含羞草是怎樣害羞的,卻一直未能如愿。后來一友人道破玄機,說我從來不知不害羞,近墨者黑,家里的含羞草自然變得大方起來了。此話居然說得我無言以對。
? ? ? ? 去年夫人生日,岳父買來一盆發財樹。為了向夫人證明曾居農村和自己學習過嫁接栽種之術對其幾經修剪,后來不單未見繁榮反而日漸枯萎。為此成為夫人擠兌我的把柄。以至于一時成為眾矢之的。對植物的馴服之心亦心存芥蒂,生怕再造罪孽。對家里的綠植開始敬而遠之,只是偶爾澆澆水剪剪叉枝,不敢再對它們大刀闊斧。直到后來才知道發財樹不好水——是我澆水過盛導致了它的壽終正寢。當我把發財樹的遇害真像對家人宣布時,換來夫人一句“你除了給它們施肥澆水其它什么都別干”。
? ? ? ? 一次飲酒后回家路過。抵不住黃角蘭的香味,到路邊尋得一荔枝樹的枯枝做成個掛鉤。伸長脖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東瞅西瞧,花費好一陣子硬是拉下來一串正放的黃角蘭。激動地奔回家中插在梔子花的旁邊。別說,第二天開始整個屋子里都是芳香四溢。可惜的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偷來的黃角蘭不幾日變消香玉損了。
? ? ? ? 雖從書本上知道“寒歲三友”,“四君子”。我卻是無福消受——三友太大,搬不進家門;四君子又太名貴,無力撫養。最近看到沈復老前輩與其夫人對盆栽的造型和造景之法后,光是聽那些專業的詞匯已經心生恐懼,更不曉說那些復雜的流程步驟與講究,不敢輕易嘗試,只有羨慕的份兒。
? ? ? ? 喜歡簡單好養的植物與我喜歡同簡單純粹的人打交道如出一轍。可是這個過程總是曲折跌宕。養花需要慢慢去發現其生存習慣,識人要漸漸去了解其品性。總的來講,植物絕大多數都是表里如一,而人就是內外各異了。養花最難在塑型,識人最難在知心。花草唯所求生存,人則欲壑難填。對待花草盆栽,我保持遠觀其美。對待人,我堅持涇渭分明。
? ? ? ? 在我曾經的生活經驗之中(包括教科書)知道了萬物生長有序,井然有條。比如春夏之季是許多花的花期。成語說“百花斗艷,春色滿園,夏花漫山”大慨便是這個意思。據我觀察,大多數花期較短且在春季開花的都是開花能有結果的。像桃花,櫻桃,梨花,油菜花等等。秋冬之季當然也能見到花開,不過都變成了文人雅士的精神寄托(陶氏愛菊,蘇氏飲桂思弟,林氏喜梅,)。隨著我們對世界萬物的掌控,各種植物在不斷的嫁接,雜交和培養之后開始變得更加多樣化。后來我才知道桂花可以四季常開,海棠可以與梅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