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小拾
一?
今天和女友去逛街,路過麥當勞時,有悠揚的聲音傳來,低沉感性的吉他,青春魅惑的男聲。。。隔過人群望去,原來是一個年輕的歌者在忘我地撫著他的吉他在淺淺地吟唱,我素來是一個對音樂沒多少概念的人,可是那曲子那聲音令我這個樂盲,突然感動得一塌糊涂。像靜夏的早晨沾滿了晶瑩露汁的茉莉花,像在裊裊冒著熱氣的水中慢慢伸展肢體的竹葉青,像是嬰兒漆黑漆黑透亮的圓溜溜的大眼珠,像是那總是把自己心肺撓的癢癢的湛藍湛藍的天空,如此的清新,如此的純凈。像一雙修長的手指徐徐地將我的心弦撥動,然后我自己聽到了那悠遠的回音,極想循著這回音尋過去,想要把自己放在那里面,洗滌濁穢無數,汲取清新一片。陶醉再陶醉……
雖然那歌者面前的助學捐款的招牌醒目地招惹著我的視線,讓我睜大眼睛看到它,但不管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在極力回避著,甚至人群在朝招牌前的搪瓷碗里丟錢的動作我都想忽略掉,這只是音樂的美好帶來的感動,無關利益與交易。那個人我始終稱他為歌者,那個歌者唱的真好,我只感受到了這些,無他。?
?二?
晚上去買菜,路上遇見一個極帥極帥的爸爸在扶著自己的小女兒練輪滑,柔和的路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愈發的溫存了,那瞬間折射出來的炫目感,我想正是那些頂級攝影大師苦苦捕捉卻不得的吧。
在路邊站著等炸雞腿時,發現馬路上竟然公然躺著一個醉漢,卻沒人過問,我質疑了一下,賣炸雞腿的阿姨說咱倆過去看看,誰知道還沒等我過去,那阿姨便一副活該如此的表情走了回來,那醉漢突地一下坐了起來,給我驚得往后跳了老大一步,可他旋即又躺下呼呼大睡。我回到阿姨攤位前,聽她和其他的人講原來那醉漢是最潑皮無賴不過的一人,沒錢還整日嗜飲,騙吃騙喝,活該!我扭頭望著那人,突然想起齊人有二妻的主角,打120的念頭再無。全憑他去,得受點苦,吃得點教訓。那阿姨繼續嘟噥:"昨晚有二十幾個二十來歲的孩子,頭發都這樣"她停下來,用手在自己頭上上下比劃著,她比劃的形象讓我想起了殺馬特。"喝的不成樣,你說父母也不怕孩子吃,也不怕孩子穿,可是你別胡造啊,再說現在假酒就這么多,萬一酒精中毒什么的,這些孩子啊……"我開始正眼細細打量這個這個母親。以后再見,便是我記得的人。?
飯桌上老爸老媽越來越喜歡說話,把在我們小時候就教給我們的“食不言"的規矩一副全然置之不理的樣子,一頓飯要花上以前幾頓飯的時間。今天晚上也不例外,說話間突然老爸注視了我一會兒,說,今天陪你媽睡吧。我隨口說在哪睡不是睡啊,況且我喜歡自己睡。他們好大一會沒說話,爸收碗時說了一句:“你上學,你工作。。。以后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會越來越短啦。”心頭一酸,許多鏡頭像呼嘯而過的火車呼啦啦閃現在我的面前,可是最清晰的卻是剛剛遇到的一家三口走在路上的場景:中學生女孩拉著自己的爸爸媽媽,邊走邊說,爸爸媽媽,我保證以后我要你們奧迪,我迪奧!人都說世上的遺憾莫過于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貌似我們每個人都覺得這個遺憾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細細品去我們每個人都在打著用物質去替代精神上也要照顧父母的主意,可是那豐足的物質或許根本不是父母想要的。我的一個摯友的媽媽跟她爸爸說過一句話:錢會叫你爸爸嗎。想想自己對未來的計劃,看看日漸老去的父母,我打算做的原來并非他們真正想要的……
三?
晚飯后去超市的路上突然聽到也有人在放《yesterday once more》,一時驚喜,便想尋到是哪里在放著這首歌,一家店,兩家店,三家店……奇怪,都不是,我站在原地轉了個圈,還是能聽到,再往前走還是能聽到,突然我搖搖頭啞然失笑,無奈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看著它一閃一閃的來電,摁下接聽鍵,媽媽的聲音傳來:“別忘了,再買管牙膏。。。”原來是我自己的鈴聲。?
越來越覺得自己有多滄桑了,最強烈的表現就是日益的懷舊,愈發的能夠傷感,因為過去喜歡的一首歌而冥想,因為一次暫時的別離而落淚。甚至在變態的懷念那些殘酷的中學時代:充實,踏實。那時的我在躁動不安時由我的一個好友引導感受到班得瑞的靜好,撫慰著自己慌亂的靈魂,現在便偶爾偷聽幾下來不斷溫暖自己,像是我親愛的朋友在身邊一般。那時的我實在是活力四射啊,不喜歡追逐流行歌曲,獨愛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唱的自己能淚流滿面,覺得自己實在是自己的驕傲,覺得那首歌就是在唱自己,現在聽來仍舊為那時的自己驕傲自豪。而《yesterday once more》,那是我的昨天的記憶,昨天的昨天的記憶,昨天的昨天的昨天的記憶,單純的美好,珍貴的財富。?
梔子花開了又謝,藍蓮花永遠地留在了那青春無限的校園,我深愛的梁靜茹孫燕姿轉眼都是媽媽了,前天看到一個朋友寫的關于孫燕姿的日志,我竟淚流滿面了,自己何時這樣矯情開了?路還是要走下去,無須說是為了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的拼搏,自己還沒這么偉大,雙肩上頂著一個腦袋,這是對在自己負責,對自己的考驗,它不是一個負擔,累贅,或是壓力,她是在享受生命的延續,享受人生的種種經歷,在享受這世間輪回幾世的愛與情。想起來有期快樂大本營邀到的吳君如,真是欣賞她欣賞的不得了,我從未覺得她美,她自己也這樣說,但是她活得極為漂亮,性情,開朗,豁達,智慧,從容……人們稱她大笑姑婆,我覺得沒有半點的嘲弄意味,那是對這個女人的無盡贊美。大笑姑婆,也可以風情萬千的,這或許也正一種完美人生的極佳詮釋,我想,是的。?